“撲通!撲通!”門後的過道上突然出現了兩聲重物倒地的聲響。
這簡直聽得醫生和護士兩人心驚肉跳,鑒於女殺手已經已經昏厥,而醫生看到隔壁床上的影子做出的了一個“出去”的手勢,於是醫生就帶著護士,拿著槍就緊張地往外面看。
但跟他們以為是謝元被打倒在地不同,而是謝元拖著兩個穿跟女殺手同樣作戰服的男人,進入了隔壁另一間病房。
路上被拖行的兩個男人留下了兩道長長的血跡。
醫生和護士立刻進入了隔壁病房,卻見謝元已經在病房門前,剝離著這兩個黑色部隊身上的裝備。
雖然謝元現在只有一隻手,可是剝裝備的速度也隻快不慢,很快他們身上的手雷,煙霧彈,備用彈匣,對講機一樣的小零碎就放到了一邊。
看著被卸下頭盔的士兵,脖子上一道細長而幽深的血痕,醫生也不得不深感亞哈手藝之精準,這刀工已經是外科醫生的水準了!
醫生不知道的是,在九年前謝元正是一位資深的戰場醫療兵。
死去的士兵是一人一把AM德爾塔-114 戰鬥手槍,為了夜間的秘密行動槍身上掛載了很多配件:消音器,戰術手電筒,另外加上了擴展彈匣。
“好東西,我待會要保留一隻。”謝元把兩把槍歸到一邊,側耳靜心傾聽……
“哐啷!哐啷!”一片雜物被傾倒在地時發出的巨響,醫生馬上抬起槍準備去看看。
“不要去!”謝元出聲阻止了醫生,說道,“這是個剛剛被我打傷的女人,他要是一個人搞不定,就不值得再存活在世界上。”
“風!”突然傳來一陣著火的聲音,醫生和護士更加擔心了,但謝元還是不予理會。
最後,隨著一聲痛苦的“慘叫”,和玻璃碎裂聲,一切恢復了平靜。
醫生舉起槍,遙指著左側,生怕接下來出來的是,那個女殺手。
但很快他放心地放下了槍,是另外一個病人,頭上包著層層的紗布,只有雙眼和嘴巴露出來,除了一件手術準備衣,什麽都不穿。
謝元站起身,把其中一把槍倒轉槍把遞給了繃帶男,但就在後者抓著槍把時,謝元沒有松手,而是很嚴肅地問著一個問題:“我該怎麽稱呼你?”
“以實瑪利”繃帶男也沒有多言,直接蹦出一個名字。
“我這樣是你的主意?還是別人的?”謝元問著對面的繃帶男一個別人聽來模棱兩可的問題。
“當我知道這件事時,你就是這樣了,我只能按計劃走。”雖然驚異於這個一臉冷漠的“自己”這麽快就記憶起了自我,但繃帶男也沒有絲毫隱瞞。
沒錯,所謂更名為“以實瑪利”的繃帶男就是謝元此刻這張臉的真正主人,Nake?Snake(裸蛇)。外號大首領,也是謝元九年前的戰友,斯內克。
謝元這才松開了自己的手,順便把剛剛隨手卸下的彈匣遞給他,看著地上的兩具殺手的屍體,對以實瑪利說道:“我們得趕緊出去,免得殃及無辜。”
“我同意!”以實瑪利點點頭,“他們會殺了這裡所有人來隱瞞一切。”
“那我就把他們都殺了!”本來**OF當年整得一團糟,就一肚子火氣的謝元今天順便先把這些人都乾掉,討點利息。
“他們會帶著直升機,全副武裝地趕到這裡,我們兩個人能做到的太少了。”知道這位老戰友是個有時候沉不住氣的霹靂火,但是以實瑪利還是不讚同。
【講真,最近一直用咪咪閱讀看書追更,換源切換,朗讀音色多, 安卓蘋果均可。
】哪怕失去一隻手的飛龍謝元再厲害,一旦陷入苦鬥中又能掙扎幾時呢?
“盡量讓自己先逃出這裡!”謝元只能給予醫生最後一點忠告後,兩人等待外面的直升飛機呼嘯而過後,就悄悄地在樓道裡行走了。
謝元和以實瑪利開始慢慢地準備從樓道走,不過剛剛下了幾層樓,就看見下面一隊士兵就準備往上走。
謝元直接拿出一串剛剛串好的手榴彈,指著下面,用手勢詢問需不需要打一場?
但以實瑪利搖頭並用手勢強烈否決,剛剛謝元乾掉兩個士兵就已經非常冒險了,好在是用冷兵器,沒有發出什麽聲響。
現在其他人都是以小隊形式移動,絕對有無線電在頭盔裡,一旦摟火,就代表地理位置的暴露,那他們就真的被動了。
而且以實瑪利也知道一點:現在的謝元戰鬥力有了,可是心理狀態開始越來越暴躁,失去了冷靜。
剛剛隨手劃破了敵人的喉嚨,又故意把一個戰鬥力失了大半的女兵丟到他旁邊,看似是稀疏平常的動作卻表明謝元心情煩躁,憤怒。
這在戰鬥中,處於弱勢的一方這裡是,相當不利的。
不過這也算是幸福的煩惱,畢竟有一個還能保留大部分戰鬥力的超能戰士,還有什麽可以奢求的呢?
索性,下樓的過程中,謝元發現了一個地方……一個通道裡好像站滿了人,有點危險但是,只要從樓道裡逃出去,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在下樓時,謝元甚至聽到很多子彈射出槍膛的聲音,慘叫和哀嚎聲此起彼伏,持續不斷。
“啊!可惡的XOF,好狠!”謝元只能把憤怒壓在心裡,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謝元身無長物,是個脆皮刺客而不是一個坦克戰士。
有一戰之力,卻無法抵抗真實的物理傷害,全身筋骨皮肉此刻也只是比常人稍微發達一點,九年的時光消磨還是讓修行成果出現了倒退——好在只要飲食足夠,一切都還練得回,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一個至關重要的前提在於,他必須要逃出去!
但過道裡的病人在護士的管轄下,幾乎個個紋絲不動在過道裡像俄一樣伸頸張望……極力想要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他們還不知道,導致他們一定會被殺的罪魁禍首——以實瑪利已經混進了這裡。
是的,一直都是以實瑪利才是他們需要通緝暗殺的,但是——所有的知情者都必須要乾掉。
感應了一會,謝元還是把以實瑪利給拉過來,在他不明所以的表情下拉進了旁邊的病房裡。
然後,“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的聲音突然從左側也就是謝元打算衝出去的方向響起,緊接著這元來的方向也同時響起了槍聲!
“我可以救下他們的,他們不必要死於大屠殺!”謝元用口型質問著以實瑪利。
作為黑色行動部隊戰士出身,讀唇語也是每個特工必會的一門基本功,謝元和以實瑪利都不例外。
“第一,以你現在的肉體強度,能不能抵擋子彈?
第二,一旦和他們主動交火,你覺得有多大的可能,他們在久久得不到進展後,會發射一枚戰術導彈?
第三,你覺得來追殺你我的,就只有這一隻力量嗎?一旦我們公然現身與XOF對抗,其他人漁翁得利,就糟了。”
謝元真的很想就這麽衝出去,把人乾掉,可是以實瑪利也沒錯,不著寸縷的他們是現在最弱勢的一方,只能給他們以後念咒往生,順便給他們報這個仇了。
耐著性子閉耳聽了一會兒,謝元看著以實瑪利唇語道:“他們在檢查並補刀,躲床底。”
因為提前時機把握得好,雖然在床上的倒霉蛋全都被進來檢查的XOF隊員給一一射殺,但是兩人還是沒有暴露蹤跡。
躲過了第一波搜查後,謝元和以實瑪利直接趁著搜索部隊給屍體補刀的空隙,混在屍體裡裝死。
臨行前,謝元還把在病床上被打死的病人身上的血液抹在自己身上和以實瑪利身上, 兩人變得“血肉模糊”起來。
為什麽要躲在死屍裡呢?因為隨著敵人搜索范圍越小,可以轉移空間也會相應縮小,遲早會被發現的。
這就不符合躲藏,以避免主動交火的決策……躲在屍體堆裡,的確有被槍擊的嫌疑。但是人做重複機械的事情,是會厭倦的,尤其是在死這麽多人,一個一個地補刀,就他們四個人?
只要大部分確認死亡,就會收手的,畢竟人數實在太少了。
的確有賭博的嫌疑…而且趴伏在地上,不遠處就是直接被爆頭的屍體,心理壓力劇增。
但這就是成長的過程,現在謝元的戰鬥力十成最多發揮出三四層,也不能稱什麽超能力士兵了,從這次直面生死也可以鍛煉自己的抗壓能力。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槍聲也越來越響,謝元也越發地放下了一切雜念,心跳也停滯地幾乎動也不動,全身放松,就算褲子開始滲水也絲毫不覺……努力扮演一個死人。
隨即謝元感覺到自己被翻過來了,一道強烈太陽光突然照向自己——幸好自己向來習慣眼睛二分開八分閉,看不出什麽瞳孔反應。
但是哪怕謝元沒有實際去看,一個散發著熱源的槍口,就懟在自己前方也是夠驚悚的。
但就在謝元等待這個殺手是準備開槍一了百了,還是放下自己另外巡查時,在自己的感應裡,一個穿著長長束縛衣,長袖都超過手掌,頭上戴著一副防毒面具的紅發小男孩在自己頭頂上飄過……
額……剛剛那是遇見死在醫院的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