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孩子,這些問題你真的沒有想過嗎”?
格林德沃那異化的右眼緊縮,空氣似乎都是在波動。
這個是洞察之眼與生俱來的控制能力,能夠讓他人更加相信自己的話。
“還有你的母親,難道沒有因為你祖母延長妊娠的藥水導致的副作用而被他人另眼看待”?
“即使是在最仁愛包容的霍格沃茨裡面,也會有不懂事的學生去嘲笑你的膚色和出身,難道你就真的不想改變這一切嗎”?
“我當然想改變,可是並不想以這種血腥的方式”。
張齊靜靜的聽完了初代黑魔王的所有話語,等老人全都說完了之後,張齊才開口道: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著各種的歧視——白的看不起黑的和黃的,有魔力的看不起普通的”。
“但是為什麽就沒有人想過?明明所有人的血液都是紅色的,為什麽還要以膚色以及是否擁有魔力來區分身份”?
“我想您如果當年取得了成功,那麽世界上那些大多數不會魔法的普通人將徹底淪為巫師的奴隸,畢竟這可是當年你自己和我外祖母說過的”。
張齊語氣堅決的說道:
“為什麽普通人就不能和巫師一起相處?我們比他們多了些什麽嗎?大家明明都是一個腦袋兩個胳膊兩條腿,卻要非要在那裡講些什麽巫師的血統高貴,不覺得特別幼稚嗎”?
“因為猜疑與不信任,因為魔法的偉大與神奇”!
格林德沃喝光了茶杯裡的最後一滴水,然後環視了一圈,發現那個暖水瓶也是空的。
“在遠古那荒誕的時代,巫師曾經創造過比現在麻瓜們的科技還有偉大的文明,只不過因為環境中魔力的日益稀薄而最終滅亡了”。
“現在的巫師們除了那些天賦異稟的人之外,甚至都沒有辦法用自己的魔力來支撐這樣的一個在那個年代十分普遍的防禦魔法”!
說完,格林德沃打了個響指,張齊與格林德沃的身邊頓時騰起一道藍色的火圈!
“鍾樓的魔法監測系統是有漏洞的,每天下午4點的時候會準時關閉15分鍾,所以我現在即使是用這團火焰燒死你,也不會有任何人察覺到我使用了魔法”。
格林德沃臉上又掛上了他在數十年前曾有過的勝券在握的笑容。
“你說,我到底能不能因為你的拒絕而惱羞成怒的殺死你呢”?
“你當然不能”。
張齊泰然自若的說道。
“哦,我倒是想知道是誰給你了這麽大的信心。是因為鄧布利多就在外面嗎?我倒是確實不能在老朋友面前殺人”。
格林德沃有些掃興的搖了搖頭。
“我想您倒是高估自己了,格林德沃先生,我可並不是因為有鄧布利多校長給我撐腰才敢這麽篤定的回答”。
張齊微微一笑,然後陡然大喝一聲:
“跪下”!
被瞬間點亮的黃金瞳在這稍微有些幽暗的城堡中看上去就好像是兩團正在融化的金子一般耀眼!
格林德沃在看到那雙眼眸的一瞬間,便感覺好像是有人用大錘在自己心臟上狠狠的擂了一下一般,內心騰起一股無法言喻的驚慌。
在那瞬間的精神衝擊中,格林德沃看見了這樣的一幅畫面:
黑色的身影匍匐於地,身上宛如山間的清泉一般噴射熾熱的龍血。
白色的身軀則是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蜷縮在一旁,似乎是在傷感些什麽?
畫面陡然變化,
格林德沃這次又看到了一位英俊的年輕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以一種饒有興趣的眼神觀察著他。 深藍色的夾克衫以及裡面穿的白襯衣和藍色領帶,左胸上還別著一枚紅色的徽章。
“好家夥,孝死我了”。
格林德沃好像聽到那個年輕人笑著說了些什麽,不過他可聽不懂中文。
“感覺如何?格林德沃先生”?
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格林德沃發現自己全身已經被冷汗浸濕,而剛才那個少年正悠然的坐在他的桌子上,右手裡握著一柄漆黑的手槍對準了他的頭。
“請問您還有什麽遺言嗎”?
張齊面帶著微笑,拉動了一下手槍的槍栓。
隨著哢嚓一聲,槍機將一枚子彈壓入槍膛。
“很不錯,看來我之前還是低估你了”。
格林德沃此時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顯得更興奮了。
“能告訴我剛才你是怎麽解決那個火圈的嗎”?
“萬咒皆終”。
張齊隨便扯了個謊,反正他可不能直說自己是怎麽做到的。
“這麽小的年紀就會這麽高深的東西,你的天賦可不是常人能夠比肩的”。
格林德沃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您就不怕我小手一抖,直接送您去見死神嗎”?
張齊也是微笑著問道。
“你當然不能,因為你爺爺當時還欠著我的人情。 畢竟在那個年代,萊茵金屬公司生產的150毫米火炮可是個稀罕的東西”。
格林德沃聳了聳自己的肩膀,然後用手撥開了張齊手裡的槍。
“我之前就預言過,槍械對於巫師是極大的威脅。因為只要會熟練使用槍械,即使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也有能力殺死一位法術高強的巫師”
“教會一位巫師如何用魔杖高效殺人需要八年,而教會一位麻瓜如何使用槍械殺人只需要幾個小時”。
“范圍禁止燃燒咒語現在已經失傳了,沒有人再能夠阻擋麻瓜們的火炮與槍械,但是我所處的那個年代,巫師尚且保留著可以與麻瓜一戰的實力”。
格林德沃悠悠的說道,然後看了一眼頭頂上的鍾表。
在確認時間還沒有過去之後,老人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茶壺,茶壺裡面自動蓄滿了水。
“所以我決定冒險發動戰爭,可惜的是,我還是錯了”。
“我認為我能做到”。
說到這裡的時候,格林德沃自嘲的笑了笑。
“我那時還天真的認為巫師和麻瓜們之間的平衡仍然沒有被打破,但是在參觀過真實的戰場之後,我絕望了”。
“也許我能夠打倒一個坦克營,屠殺一個步兵團,但是在那鋪天蓋地的炸彈以及火炮的覆蓋下,我也一樣逃脫不了變為一灘碎肉的命運”。
“在戰爭機器之下,無論你有多強的實力,都只會在鋪天蓋地的炮火之下變為一灘碎肉”。
張齊輕輕的說道。
畢竟他可是最有發言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