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在五月份的北平,乾枯的樹枝早已經長出了新鮮的樹葉,而且已經變成了油綠的顏色。
此時正常氣溫應該能達到二十攝氏度,不過由於倒春寒剛剛結束的原因,在外面活動的時候還是穿著長衫比較好。
“哈”!
在綠意盎然的小院裡,張齊發出一聲輕喝,隨後欺身上前,伸手抓向眼前那個白色的身影。
不過早已經完全康復的阿斯托利亞根本不虛,輕輕一閃身就躲過了張齊的手。
兩人你來我往,鬥在一處。
“這麽讓他們兩個練真的好嗎?張齊從小是和他媽學功夫的,除了龍騎兵團的殺人術就是他爺爺當年傳下來的功夫,這些東西可都是以殺人為目的的,和我們平時強身健體的功夫一點都不一樣”。
林老爺子還是穿著那身道袍站在那裡,聽著自己眼鏡師弟的叨念。
“四眼仔,我問你,你覺得有罪的是殺人的人還是殺人犯用的刀”?
老人站在那裡,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招式,隨口朝著自己的師弟問道。
“廢話,我家切菜的菜刀也能傷人,但我天天隻拿它切洋柿子”。
戴著眼鏡,只剩下了一條胳膊的老人瞥了自己師兄一眼,然後十分擔憂的繼續說道:
“可是我總是害怕他們兩個不知道分寸,這要是萬一打出毛病了”……
“反正這些功夫如果不學也就失傳了,還不如讓他們兩個繼續練下去呢”。
林老爺子歎了口氣,然後繼續說道:
“神州那幾個德高望重的家族,除了許家之外這一代可都是閨女,而且許家那個兒子很可能以後還不會繼續待在我們玄術界”。
“我死了之後,不知道誰能接我的班啊”……
“我可以非常負責任的告訴你,張家的小子也不是池中之物,這孩子也不可能會接你的班。他的夢想就是等到一切都結束了之後,安靜的在城裡開一家飯館,請幾個好廚師坐堂之後和他的老媽一起在家裡數錢”……
“那也挺好的,我向來不提倡年輕人打生打死”。
老爺子看著仍然在你來我往的兩人,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真的希望,他們永遠不會用上這些殺人的知識”……
“可是天狼星當空,四方將起刀兵,我們這些道士唯一能做的就是為神州多拖延上一段時間”。
當代的月老幽怨的歎了口氣,然後接著說道:
“神州十年厲兵秣馬,我想你應該知道夜勤的人都搞出了什麽東西”。
“並不是完全知道,不過僅僅是我知道的一些東西,就已經足夠改變修士和凡人之間的格局”。
林老爺子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我有種預感,這一代的幾個孩子,無論是男女,都將是神州的傳奇”。
四目道長喃喃的說道。
“錯了,他們不僅僅將是神州的傳奇,也將是這個世界的傳奇”。
林老爺子看著即將分出勝負的兩人,輕輕的說道。
說是遲那是快,張齊趁著阿斯托利亞腳底下一個不穩,繞到她的身後,照著那白皙的脖子就給了一個手刀。
手在剛剛接觸皮膚時停下,最後頓了一下便拿開了。
“你又輸了”。
張齊說道,隨後緩緩收勢。
“啊”!
阿斯托利亞有些懊惱的撓了撓自己的頭。
“女性的身體肌肉永遠比不過男性,所以多想想怎麽用巧招,別總是拘泥於格式,一味的按照我教你的東西去打”。
張齊輕輕用手背抹了一下腦門上的汗珠。
不得不說,費爾奇先生年輕的時候確實是一位優秀的吸血鬼獵人。
至少在劍術方面,阿斯托利亞這個僅僅練習過一年的新手,已經幾乎能夠和張齊打個平手了。
不過女性的格鬥在同等技巧水平下永遠打不過男性,所以張齊能夠教給這個女孩子的還有很多。
此時的阿斯托利亞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走路都有些打晃的紙片人了,她的膚色現在健康了不少,能夠看出血氣充足。
而且得益於混血種的基因優勢,身高和相貌都有很大的改變。
不過……
張齊瞥了一眼正在那裡安靜啃著一個四目道長剛帶過來西紅柿的阿斯托利亞。
“果然,龍血不是萬能的”……
張齊搖了搖自己的頭。
“呃,為什麽不是萬能的”?
阿斯托利亞此時突然抬起了頭,有些疑惑的問道。
“就是,龍血雖然能夠治好你的病並且賜予你更加強悍的體質,但是終究還是有一些東西是改變不了的”。
張齊有些含糊的回答道。
他居然忘了,這個女孩現在和他自己一樣,都具有常人好幾倍的感官。
剛剛的喃喃自語一定是被他聽到了。
“那能舉個例子嗎”?
阿斯托利亞隨口問道。
“暫時舉不出來”。
張齊面色如常的回答道,同時心裡想道:
“比如說這龍血都挽救不了的飛機場”……
(某些東西想想就可以了,還是不要說出來)
寸勁開天警告
“練的還不錯,和你爺爺當年差不多了”。
林老爺子笑呵呵的走過來,拍了拍張齊的肩膀。
“鄧布利多前兩天又催我了,希望通過我告訴你,讓你早些回去”。
“也確實快回去了,我當時答應過鄧布利多校長,在期末之前要在宴會上露個臉”。
張齊笑著說道。
“不過回去之後就又該學習了,哪有在這裡呆著舒服”?
“最好的青春應該在校園,你這個年紀就應該多讀讀書,少接觸點那些舞槍弄棒的東西吧”。
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練這些東西可不是因為我想練,而是確實能起到一些作用啊”……
張齊感歎道。
“學校裡那些事情應該不會再一次發生了,至於你母親的人身安全,我想她應該是自己心裡有數的”。
“可是我仍然擔心我未來幾年在學校的人身安全,畢竟今年我可差點死在那裡”……
張齊輕輕的吐槽道。
“鄧布利多當時跟我說了,他以他個人的名譽擔保,明年學校裡絕對不會發生任何的傷害事件”。
林老爺子十分嚴肅的說道。
“那您相信嗎”?
張齊反問道。
“我相信,但是我估計你不信”……
“我確實不太信”……
張齊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