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打算和魔法部一起給我栽贓嗎,鄧布利多先生”?
在再三確認了看到落款名字的自己沒有眼花之後,張齊抬起了自己的頭。
“雖然說以最壞的可能來推演別人確實是一種維持安全的高效方式,但是我仍然希望我的學生內心可以變得陽光一點”。
鄧布利多聽了這個話之後,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自己的胡子,然後接著說道:
“我想你應該知道這位是誰吧”?
“蓋勒特·格林德沃,歐洲第一位黑魔王,一位氣質與理想並存的瘋子,現在被關在奧地利的紐蒙加德城堡”。
張齊頓了頓,然後皺著眉頭問道:
“您還和他保持著聯系”?
“老朋友了,即使他現在仍然在監獄裡服刑,日常有一些信件來往也是正常的”。
鄧布利多凝視著有些向西偏的太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過他現在已經老了,即使是放出去也不可能會像以前那樣為禍四方,所以如今的管轄自然是松了不少”。
“更別提今年輪值的是自己人,而且你爺爺還和蓋勒特當年有過一些交流,還有你的外祖母當年”……
“請不要提我外祖母的事情,年輕的時候慘遭拒絕是她一生的傷痛,而且即使在去世前的彌留之際,外祖母仍然在幻覺中呼喊著那個人的名字”。
“可是,這讓我更加厭惡他了”。
張齊冷冷的說道。
“老一輩的事情不應該留到年輕人的心裡,而且老人畢竟也曾經年輕,該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隨著時光鏽蝕吧”。
鄧布利多也是歎了口氣。
當年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維達對格林德沃的心意,但是卻罕有人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因為格林德沃早已經和一個人有著約定。
跨越血脈的約定。
那兩個吊墜至今仍被細心的保存在一個精致的盒子裡,鄧布利多空閑的時候也會用乾淨的手帕輕輕的擦拭。
只有鄧布利多自己心裡才明白當年的傷痛。
在用泛著綠光的魔杖尖端指向自己愛人的時候,鄧布利多非常確信自己根本沒有覺悟去下手。
假如那時格林德沃反擊,那麽歷史將完全改寫。
可是他並沒有。
格林德沃在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之後便頹然的扔掉了魔杖,坐在那裡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蜂擁而至的國際傲羅小隊立刻將其上拷逮捕,然後組建了國際巫師審判法庭進行審判。
最終,格林德沃被判終身監禁,在寒冷的紐蒙加德高塔上度過他的余生。
而鄧布利多也放棄了原本唾手可得的權力,轉而在霍格沃茨安心的教書。
因為那時的他才知道,魔法界是在根上出了問題。
巫師對於普通人的歧視以及普通人對於巫師特殊能力的恐懼終將造就一場戰爭。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訴那些孩子什麽叫做善良,什麽叫愛。
如果這世界上人人都知道何為善良,都知道該如何讓自己變得善良,那麽一切的紛爭都自然就消失不見。
鄧布利多心裡其實也明白,這類似於烏托邦的幻想是不可能的。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盡力去做。
畢竟,格林德沃的一位神州朋友曾經與鄧布利多探討過這個問題,那個男人當時是這麽說的:
“看看我們,當時你們認為我們做不到的事情,我們全都做到了”。
在那次談話之後,雖然兩人再也沒有正式相見,但是鄧布利多卻因為這句話努力了近50年。
因為他也相信,只要堅持去做,不可能的事情也終將會變成可能。
“您能確保這次會面的隱秘性嗎”?
張齊坐在那裡思考了好長時間,冷不丁的問道。
“當然能,我去過好幾次了,還沒有人發現我”。
鄧布利多十分確定的點了點頭。
“我記得您當時給我發入學信件的時候,也是告訴我這裡很安全,但是似乎事實與之不太相符”……
張齊臉上不自主的抽搐著。
“我向你保證,孩子,這真的是個意外,今年你一定可以在學校裡好好享受生活的”。
鄧布利多十分鄭重的說道。
“我,我借你吉言”……
張齊此時心裡面恨不得給這老頭一拳,不過他最後還是忍住了。
“那麽我們打算什麽時候走”?
張齊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問到。
“就現在怎麽樣?正好晚上你就可以回來”。
鄧布利多看了一眼,下午已經有些像西偏的太陽,心中確信的點了點頭。
“那麽恭敬不如從命,話說我們要怎麽去哪裡”?
“哦,很神奇的方式,我一直覺得用這種旅行方式其實還是很舒服的”。
鄧布利多笑呵呵的說道,然後伸手拍了拍張齊的肩膀。
“福克斯”。
“彭”!
隨著一聲爆炸的響聲,兩人瞬間身形扭曲的消失在一團金紅色的火焰裡。 www.uukanshu.net
原地隻留下了一團熱氣。
………………
“這玩意還挺好吃的”。
紐蒙加德的頂樓,格林德沃正安靜的坐在自己的小書桌前看著一張報紙,面前還擺著茶杯和糕點盤。
推了一下鼻梁上的老花鏡,格林德沃又把一塊蔥油糕放進了嘴裡,細細咀嚼的同時翻看著手中的報紙。
“熱烈慶祝國際兒童節快樂”。
這是新聞板塊。
“今明後三天將迎來首輪強降水”……
這個應該是麻瓜們的天氣預報版塊,不過好像和自己算的差不多。
格林德沃翻著那張看守人員從國內帶過來的報紙,盡管這些報紙都是每周隨著給養一起送來的,通常都會晚上一周,而且上面印的也是世界上最難懂的中文。
但是格林德沃還是看得非常開心,因為這裡的生活是很無聊的。
“神州宣布第一艘航母下水試航,不日將交付海軍進行訓練”。
格林德沃翻到了報紙最後一頁,這則新聞整整佔了一個大板塊。
“呼”!
就在他又推了一張自己鼻梁上的眼鏡,打算細細的看上這段新聞的時候。
格林德沃那稍稍比年輕時有些遲鈍的耳朵卻聽到了身後傳來的火焰燃燒的聲音。
“鄧布利多”?
格林德沃有些驚訝的回頭,卻赫然發現來的可不止自己老情人一個。
那張年輕顯得有些稚嫩的臉漸漸和自己印象中的某人重合。
格林德沃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