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斯托利亞看著那隻朝著自己撲過來的廁鬼,本能的把胳膊擋在臉前時。
“呼”……
原本密閉的廁所裡,卻突然刮起了一陣狂風!
在阿斯托利亞所看不到的背後,一位身穿白色長袍,頭頂戴著白色高帽的男子悄無聲息的於空氣中浮現出身形。
“啊,抱歉啊小姑娘,我來晚了一小會,希望判官不會在意他的孫媳婦稍微受到一點點驚嚇”……
男子用一種滿懷歉意的聲音在阿斯托利亞身後突然說道。
“啊啊啊啊”!
阿斯托利亞被嚇了一跳,險些抄起手中的門板,照著身後男人的腦袋上面來上一下。
但是阿斯托利亞的直覺卻在瘋狂的告訴她自己不要這麽去做,因為一旦惹到了對方,自己很可能會死。
那個男人盡管看上去文質彬彬,十分儒雅隨和,但是阿斯托利亞卻能在他身上感到一種獨屬於死亡的氣息。
阿斯托利亞在自己的夢魘中曾經無數次感覺那條巨蛇身上有著淡淡的這種氣息,但是卻遠沒有面前這個男人身上那麽濃烈與純淨。
阿斯托利亞不知道的是,這位身穿一身白色長袍的“男人”,在神州的傳統神話中可是代表這人們對死亡那最純粹的恐懼感。
“那麽,大膽妖物,居然敢在判官的家屬身上打歪主意,你已本在鬼道,這回難道是想魂魄俱碎,不如輪回麽”?
見阿斯托利亞沒有說什麽(可能是被嚇傻了),男人搖了搖頭,把目光轉向了廁鬼身上,隨即大聲呵斥道:
“原來是個惡鬼,那我也不客氣什麽了,準備下陰曹受刑去吧。敢動判官的家裡人?這難道是死了一回,就不知道是死是怎麽寫的嗎”?
說罷,男子揮了揮手。
哢嚓!
隨著一陣石塊和木板崩裂的巨響,衛生間的地上裂開了一條巨大的縫隙,那下面滲透出血色的紅光,而且空氣容易瞬間彌漫起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下面就是血池地獄,你自己滾下去吧”。
白衣男子淡淡的說道。
“嗷”!
那隻廁鬼從這位白衣男子出現的一刻便顫抖著蜷縮在了地上,仿佛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但是此時此刻,它卻站了起來,直勾勾的盯著白衣男子,似乎是不想就這麽結束自己的“生命”?
“自討苦吃,原本你下去呆個200年說不定就能被放出去了,可是你非要選擇襲擊公職人員,這我可就沒辦法了”……
白衣男子見廁鬼似乎是不想直接下去,便無奈地攤開了手掌。
“嗤嗤”!
地上裂開的那條縫隙中突然射出無數燃著黑紅色火焰的鐵鏈,那些鐵鏈一部分貫穿了廁鬼的身體,另一部分則是將它緊緊捆住,不讓它掙脫。
“啊啊啊啊”!
被鐵鏈纏繞住的廁鬼立刻發出了一聲人類絕對發不出來的慘叫,隨即痛苦的不斷掙扎著。
不過它掙扎的越是猛烈,那些鐵鏈捆的也就是越緊,更別提有的鐵鏈是直接如長矛一般刺穿了它,裡面燃燒的黑紅色火焰在它那腫脹腐爛的身上燃燒著,燃起一陣陣青煙。
這是真正的幽冥之火,而黑魔法厲火,只不過是借助了地獄的一點點權柄罷了,連這些火焰的十分之一威力都達不到。
眼前的這位白衣男子,在神州的傳統文化中的地位,對標的應該是西方的死神。
(在希臘神話故事裡,
死神是給哈迪斯打工的;在神州傳統文化裡,無常是給判官還有閻王打工的) “本來你在血池裡泡200年就好,這下可好了,估計還得上刀山下油鍋,多不值啊”……
男子看著面前還在不斷掙扎著的廁鬼,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將張開的右手猛的握緊!
黑紅色的鐵鏈猛的收緊,拖著那隻不斷掙扎著的廁鬼直接消失在了下面的裂縫中。
“閉”。
男子輕輕的說道。
地上的裂縫在他說完這個字之後,開始緩緩的向中間愈合,散落四處的碎石重新飛回了原位。
過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地上的衛生磚都被拚的整整齊齊,絲毫看不出來這裡曾經裂開過一道能夠把人生生吞進去的縫隙。
“啊,總是有那麽不長眼的打算過來找事情,來之前就不能先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斤量嗎”?
白衣男子輕輕的抱怨道。
“唔,至於小姑娘你”……
男子回頭看向阿斯托利亞,撓了撓頭,露出了一副有些為難的表情。
“照理來說,我應該清理掉你的記憶,畢竟這個是六道府的標準化流程了,但是”……
白衣男子想了想判官那帶著微微殺氣的笑容,不由得站在那裡打了個寒戰。
“算了吧,當我什麽都沒說,雖然判官大人一向公正嚴明,但是我給他家屬開個綠燈, 他自己應該也不會說什麽的”……
“那個,我來晚了的事情可千萬別跟張齊先生說啊,萬一他爺爺今天晚上找他,我這邊可就要出大事了”……
白衣男子此時仿佛想起了什麽,連忙對著阿斯托利亞說道。
此時的阿斯托利亞仍然處於一種呆若木雞的狀態,剛剛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刺激她的神經了。
阿斯托利亞甚至覺得,面前的這位白衣男子就是死神!
“啊,忘了,你應該聽不懂中文,這下子好辦了”。
白衣男子見阿斯托利亞聽了自己的話之後沒有任何的反應,有些著急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然後摘下了自己頭頂的帽子,遞給了阿斯托利亞,隨後用非常標準的英語說道:
“那個,我就是路過,這個帽子就送給你了”
“啊”?
阿斯托利亞此時終於回過了神,出於不得罪面前這個男子的態度,她接過了那個長長的白帽子。
阿斯托利亞看著上面似乎有著4個漢字,不過她目前隻認識簡體中文,那4個繁體字對她來說應該還是太難了。
“一見生財”。
“帽子裡面裝了幾個金錠子,算是讓你受驚了的補償,這是神州的傳統了,不要多想”。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廁所的門,臉上的表情陡然有些扭曲。
“那個,我先有些事情,先溜了哈”……
啪!
隨著一聲輕響,阿斯托利亞面前的空氣扭曲了起來,等到她回過神的時候,那個神秘的白衣男子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