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把時間回到五個小時之前。
“嗡嗡”!
在這雖然看上去稍有些沉舊,但是明顯已經被人細致打掃過的城堡舊禮堂裡,一盞警燈閃爍著紅光,並且不住的發出嗡鳴。
“門廳報告,有突然來訪”?
坐在那裡值班的戰士輕輕的皺了皺眉頭,然後一把抓起了身邊的有線電話。
“未收到通知,門廳一號位確定來訪者身份”。
電話的另一頭明顯也有些疑惑, 距離他們與伊甸尼亞換防還有足足半年的時間。正常來說,除了每個月的補給之外,不應該有人來到這裡才對。
“確認來訪者身份,是國際聯合會議雇員和伊甸尼亞的傲羅”!
不一會兒的功夫,電話那邊傳來了一號哨位的聲音。
“嘖,他們為什麽會來到這裡?暫時先別放進來, 等我的通知”。
典獄長困惑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隨即放下了手中的白色電話, 然後一把抓起了旁邊的紅色電話。
“報告”……
在電話中詳細且準確的描述了一切之後,典獄長表情嚴肅的掛斷了電話,然後重新抓起了白色的電話機。
“放他們進來”。
“是”!
觀察哨按下電鈕,緊閉的城堡大門伴隨著電動機的聲音緩緩向兩邊打開,露出外面早已經嚴陣以待的聯合會議雇員們。
“皮奎利主任,哈爾西先生,你們這麽嚴陣以待,是打算劫獄嗎”?
穿著一身黑色夾克衫,鼻梁上戴著黑框眼鏡的典獄長緩緩的走了出來,他臉上表情嚴肅,身後的城堡大廳中傳來硬底皮靴踏地的聲音。
隨著一陣凌亂卻又不失整齊的腳步聲,手持微型衝鋒槍和鎮暴器材的獄警和一個班的武警已經在城堡中列出了隊形,手中的武器警惕的指向大門外列成一排的傲羅們。
兩撥人就這麽注視著,幾乎可以濃鬱為實質的殺氣在空氣中狠狠碰撞,但是卻沒有任何人退縮。
“您可真幽默,先生, 我們怎麽可能是來劫獄的呢”?
皮奎利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從一旁的助手手中接過了一卷羊皮紙遞了過去。
“國際巫師聯合會議通過了表決, 換防時間提前了,我們今天來就是來執行換防的決議的”。
“很抱歉,皮奎利女士,我方並沒有接到通知,我需要時間向國內請示”。
典獄長接過那份文件,仔細的看了一陣子,然後將其收了起來。
“好的,這是您應該做的事情,不過不知道我們能不能進去休息一陣子呢”?
皮奎利微笑著問道。
“很遺憾,皮奎利主任,在未得到國內的準確命令之前,我無權放你們進去”。
“而且,任何未經允許的進入行為均將被視為劫獄,看守人員有權動用一切守衛力量對任何進行暴力劫獄的人員進行無差別攻擊,所以為了您的安全考慮,建議您還有您的下屬在外面耐心等待”。
典獄長看也不看皮奎利那有些發青的臉色,大踏步的走回了禮堂之中。
伴隨著電機的聲音,城堡的大門重新關死,外面站著的聯合會議雇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卻沒有人敢出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剛剛那種肅殺的氣氛沒有人想要經歷第二次,總之這些神州人也不可能不放自己進去, 那就只能安靜的等上一陣子嘍。
“皮奎利主任,你覺得他們為什麽不立刻放我們進去”?
在一旁的一位聯合會議的官員小聲的問道。
“啊,我知道你腦海中一定在想一些陰謀論,然而事實就是,因為我們和神州的關系,對方應該是單純的看我們不爽罷了”……
皮奎利發出了一聲歎息。
………………
“快!在院子裡燒毀所有的文件,檔案室一號櫃裡的全部銷毀”!
在外面等待的那些聯合會議雇員們並不清楚的是,現在的城堡裡已經忙成了一團。
一整個檔案櫃的文件被小心地取出,隨後在城堡的庭院中立刻焚毀,典獄長親自監督,確保那罐汽油會燒掉所有的檔案,隻留下連魔法都無法複原的紙灰。
“莫班長”!
典獄長朝著那位武警班長揮了揮手,對方立刻跑了過來,背後的五六式短管突擊步槍不住的搖晃。
“去監區,告訴那個老頭子,把所有的不符合規定的東西全都交出來,我們統一裝箱帶走。之前我們默許了他的行為,但是現在可不能讓外面的人抓住把柄”。
“是!保證完成任務”!
一個班的武警戰士立刻順著樓梯向樓上狂奔,很快就到達了格林德沃的寢室外。
“啊,這幾位……先生們,我知道我在晚飯之後忘了交餐盤,但是你們也不用搞出這麽大的動靜吧”?
正在看報紙的格林德沃困惑的推了推臉上的眼鏡,然後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格林德沃先生,我們收到了換防的命令,伊甸尼亞的傲羅將會在兩個小時之內接管這裡,請您立刻交出之前所有藏匿的違禁品,我們會替您統一進行處理”。
“啊?我還以為我還有半年的時間,居然這麽突然嗎”?
格林德沃有些困惑的撓了撓頭,隨後走到了自己的床邊,彎下身子拉出了一個大行李箱。
“如果你說的是這些書籍還有我的設計圖的話,都在這裡了”。
“好的,格林德沃先生,請您最後檢查一次房間,確認沒有其他違禁品”。
兩名武警戰士吃力的拎起那個箱子,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
“呃,正常來說, 監區裡不允許擺放花瓶”……
那位班長瞟到了窗台上放著的一個很樸素的花瓶,裡面插著一根看上去有些彎彎曲曲的枯枝,於是便出言提醒。
“哦,請原諒一個老人最後的樂趣吧,如果可能的話,我想留著這個花瓶,養花可是我不多的樂趣了,盡管我總是養不活”……
格林德沃說到這裡的時候,言語中帶上了一絲懇求的意味。
“好吧,我只能保證我們不將這個花瓶收走,但是卻不能保證前來換防的伊甸尼亞傲羅們不會沒收您的花瓶”。
最後的檢查了一遍房間之後,武警戰士們走出了房門,並重新將房間鎖上。
“嘖,我的舒服日子可能是要到頭了”。
格林德沃看著自己那空空如也的書桌,發出了一聲歎息,走向了城堡的窗台。
這位看上去文質彬彬的老人從花瓶中抽出了那根枯枝,在手裡輕輕揮動了一下,露出些許懷念的意味。
“好久不見,我的老朋友”。
格林德沃對著那根枯枝上亮起的白色光團輕輕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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