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格韋伯,德意志帝國海軍上校,1944年11月4日~1944年11月12日(陣亡)
“我這tmd又是在哪兒”?張齊捂住自己的腦袋,身子蜷成一團,緊緊的縮在一台已經被炸毀的水上飛機彈射器後,絲毫不敢把自己的身子探出來哪怕是一點。
絕對又是那個坑爹系統搞的鬼,要不然自己怎麽可能前一秒還坐在溫暖舒適的私人飛機上,後一秒就突然出現在這鬼地方。
戰機的呼嘯聲與炸彈的尖叫聲中混雜著高炮雜亂的射擊以及艦上水兵的慘叫。一枚深水炸彈在右前側的海域上爆炸,一陣驚恐的尖叫聲中,幾名正拖著水管搶救張齊後方炮塔的損管被狂風直接掃進了大海。
咽了一口吐沫,張齊小心翼翼的探出半個腦袋,開始仔細觀察這艘戰艦。
8門4座雙聯裝火炮,目測口徑應該是300毫米以上,艦體長度250米左右,可以觀察到明顯的雷達天線。
“這裡是二戰”?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時,天空中飛翔的一架蘭開斯特松開了航彈掛鉤,一枚“高腳杯”依靠自己的慣性,在天空中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直直的擊中了一座炮塔的炮盾。幸運的是,那厚厚的裝甲以及德國人嚴謹的工藝讓這枚足以讓這艘戰艦變成活火山的炸彈以一個刁鑽的角度被彈開了。但更加不幸的是,這枚炸彈以不亞於子彈的速度飛向了張齊的面門。
混血種的身體素質遠遠高於正常人類,但這可並不代表著他們可以輕松的躲過子彈。
哦,某個復仇男神除外。
張齊隻來得及展現出一個驚恐的表情,就被炸彈呼在了臉上。
“高腳杯”以每秒250米的速度從他的腦袋中穿過,撲通一聲掉進了側弦下的海水裡。
任務刷新:“旁觀者”
任務:旁觀
提示:你現在處於量子態,不用擔心被炸彈悶臉。
眼前突然彈出一串綠色的漢字,張齊略有不適的狠狠眨了眨眼睛,對著最後一行的溫馨提示哭笑不得。
“你早說啊”......縱身一躍,跳到甲板上的張齊用手拍了拍並不存在的灰塵,心有余悸的說道。
剛才那枚炸彈可以給他留下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轟”!又是一枚高腳杯,這枚炸彈砸穿了厚實的裝甲並引爆了彈藥庫。3號炮塔猶如被巨人捏在手裡的橡皮泥一般在火焰中變形,隨著一聲巨響,無數的碎片混雜著水兵的殘肢被拋上空中。哭聲、喊聲、求救聲不絕於耳,在旁觀者的眼中,整個世界只剩下了兩種顏色:到處正在濺落的灰黑色以及其中夾雜著的奪目的鮮紅。
一節殘存的手臂落到了張齊腳邊,腕上破碎玻璃下的手表指針指向9:40。
“損管報告,3號炮塔發生彈藥殉爆,火勢正在全面蔓延。”
“左弦被航彈命中,輪機艙已經失去動力”。
“發電機受損”......
榮格韋伯雙手緊緊扶著作戰會議桌,指關節因用力而變得蒼白,目光集中到桌上的一個小盒子。
棺材一般狹窄的艦橋裡,無數的人將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臉上。有的人滿臉焦黑,有的人滿臉鮮血,還有許多人已經被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了甲板上。帽徽上本來耀眼的金鷹此時卻如此的暗淡。原本象征著無上榮耀的鐵十字勳章在此時卻如同一塊燒紅的烙鐵一般灼燒著他的胸口。
榮格韋伯從沒感到過如此害怕自己船員們的眼神。 良久,他歎了口氣。
“全員棄船”。
預想中的無數船員爭搶一艘救生艇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那是因為戰艦上的人已經幾乎要死光了,原本不夠讓所有人撤離的小艇在此時卻顯得無比的空蕩。水手們的臉上已經失去了恐懼,轉而表現出麻木與呆滯。幸存的人們默默的坐在小艇上,觀看著遠處那艘象征著德意志帝國榮耀的軍艦緩緩下沉。
“請跟我們一起撤離吧,上校”。失去了自己左臂的輪機長正在苦苦哀求著,同時瘋狂的用僅存的右臂捶打著指揮塔的門玻璃。
“保管好我給你的小盒子,克利福·霍爾德中士”。換上了一身全新軍裝的榮格韋伯微笑著透過玻璃向老輪機長敬了一個軍禮,然後從腰間拔出了自己的手槍。
克利福·霍爾德失魂落魄的走下指揮塔,身後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槍響。
坐上撤離的救生艇,年邁的輪機長打開了手上的小盒子,裡面是一枚嶄新的一級鐵十字勳章。
伴隨著嘩啦的一聲,遠處的戰艦徹底倒扣在了水裡,隨後緩緩沉沒在挪威的海域之下。
“姐姐,我來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