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究竟有沒有女弟子,這其實一直都是外界為之疑惑的問題。
答案是,當然有呢,只不過鳳毛麟角,不是武當不想收,主要是少有人家舍得將自家女兒送上看上去滿山男人的武當。
而那些舍得的,不是養不起,不得不送走的,至少也會尋一戶好人家為女兒謀算謀算,而那些心狠的,有個女兒更不可能送上武當,找個人家、院子直接賣了,還能換個半年衣食。
怎麽也不可能送到武當山上來,何況武當還收費。
是的,武當山自從某任長老對那些因惹事而塞上武當山來避難的二世祖提出疑義以後,便改成了有凡塵牽掛之人上山得每年定期交學費了,不過這樣的人都是塞在武當山下的外門,每天就練練太極武術圖個修身養性,想學個道術是萬萬不可能的。
武當這一屆的大師姐名為葉初瀾,不過她雖然和張元清他們這些男弟子是同一輩,不過武當為了表示對山中為數不多的女弟子的寶貝,便將輩字元改為了初。
在武當山上,惹到誰了都不可怕,就算是同門鬥毆、以下犯上,最多也是被執法長老抓去暴打一頓再關關禁閉,但如果惹上了初字輩的,特別是一不小心惹哭了,那恭喜你完蛋了,不僅會被自己同輩的人欺負,小的欺負完了還會被老的欺負,上一輩的人基本不是長老就是管事,沒事就給你找點小麻煩,好事必定沒你,壞事跑是跑不掉的,這種情況至少持續到你惹到的初字輩親口放話原諒你了才能停下來。
武當山上的人都有個特點就是護犢子,對外護自家犢子,對內護自家女弟子,別和初字輩講理,她們就是道理,這是武當山上的至理名言。
雖然都管葉初瀾叫大師姐,其實她根本就不大,和張元清差不了多少,比李元立這些入門早的還要小幾歲,不過她幼年拜入山門時便被幾個堂口的長老爭來爭去,最後張元清的掌門老爹張定安甚至想要以權壓人直接收為內門,不過最終還是沒搶的過他們那一輩的大師姐,張元清才有機會能在拜入武當時成為他爹的第一個親傳。
葉初瀾被上一代的大師姐也就是現任藥堂長老收為武當山的第一個親傳弟子,自然便是全山新一代的大師姐,而且她的根骨也是極佳,修行觸類旁通,修為能夠排上武當新一代前三也就算了,藥術也是無比精通,堪稱妙手回春。
“你打吧,我有點怕。”李元立這不算太圓潤的胖子聽見張元清說找葉初瀾,身上的肉肉都下意識的抖了一下。
說實話李元立有點心理陰影,他有幸成為了惹哭初字輩的一員,當年葉初瀾剛入門時不過是個臉上帶著嬰兒肥,眼睛跟個紫葡萄一樣的可愛女娃,當時年齡也不算太大的李元立瞧著幼年葉初瀾可愛,便悄悄的上手捏了葉初瀾的臉幾下,沒想到葉初瀾細皮嫩肉的,李元立下手還沒個輕重,直接就把人給捏疼了,在武當山從上至下嬌生慣養了這麽久的葉初瀾當然是二話不說的哭給他看了。
就算是現在的李元立,想起當年好不容易把葉初瀾哄好之前過的那段日子,不能說是灰色,只能說是灰暗了。
張元清似笑非笑的撇了李元立一眼,笑罵他沒出息,但最終還是自己掏出了手機撥通了葉初瀾的電話。
電話剛撥通還沒響兩聲,電話的那頭便接通了。
“何事?”
電話那頭,葉初瀾清冷的聲音傳來。
“師姐,我是元清。”
“我知道。
” “是這樣的,有人叫我和李元立幫忙救一個人,這會人是找到了,結果這傷得太重了我們暫時沒辦法移動他,想請你來幫個忙。”
“何地?”
“梅子林,我給你發個手機位置共享吧。”
“可。”
“行嘞,謝師姐。”
其實張元清也有點虛這初字輩的,雖然他和葉初瀾的關系不錯,但其實他當年也惹上過,雖然不是葉初瀾。
張元清等對面先掛了電話,二話不說用微信發了個位置共享過去。
他們所在的位置差不多是武當山前山和後山的交界處,兩邊都是懸崖峭壁,所以若葉初瀾這會從山路過來的話還是得廢點功夫。
所以張元清做好了先穩定輸入一段時間的靈氣幫王夢妮保命的準備,但顯然還是他這個毫無排面的武當掌門親傳弟子兼親兒子小瞧了武當山對女弟子的寶貴程度了。
葉初瀾來得很快,張元清他們走進來花了兩個多小時,葉初瀾花了十分鍾,因為她不是走來的,她是飛來的。
武當山上的符堂長老在符道一道可稱當代大師,初隱世不出的高人以外他畫符的能力他稱第二絕對沒人敢稱第一,而在他的成名絕技之中便有一張符名為凌雲駕鶴符。
顧名思義,此符可以調集天地靈氣化作一直靈鶴進行騰雲駕霧,且在他的改良之下還有了對凡人隱身的功能,是居家旅遊,殺人越貨,逃命跑路的不二首選,但流出量極少,只在異士界的拍賣行裡面偶爾流出兩三張,每張都能拍上個幾十近百萬,張元清也是靠著死皮賴臉從符堂長老那要了個幾張作為壓箱底的東西,平時寶貝得不得了。
但當他聽見空中傳來一聲鶴鳴,然後葉初瀾從天而降時,張元清在葉初瀾隨身攜帶的符包裡面看見了一打,滿滿的一打,除此以外還有各種讓他覺得寶貝得不得了的符。
果然,男女是生來就不平等的,特別是在這武當山上。
葉初瀾身上穿著武當山的藍白道袍,因為是親傳弟子,兩雙雲袖上繡了有三道祥雲金邊,在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小的時候葉初瀾是一個萌得出血的女娃,但長大了卻是走的清冷路線,一頭青絲道冠高束,漂亮的臉上乾淨無暇,一雙鳳眼在出色睫毛的掩蓋下讓人不能讀懂分毫。
葉初瀾落地之後,也不和張元清兩人寒暄幾句,直接便開始查看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下的傷員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