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偉接連叫了幾聲過後,瞧著張小虎依然保持一個姿勢,頭倒在木桌上打著大呼嚕聲,輕笑了笑無奈說道:“娘的這小子怎麽回事,剛說到關鍵時候就倒下,還不忘記手抱著老子給他的那把槍,也不知道真醉還是假醉,得了,今天是白忙乎一場啊!”
丁偉說完話長歎了一聲氣,將碗中的酒猛喝了下去,手抹了抹嘴唇後喊道:“警衛員,把張小虎同志攙回去休息。”
“是,團長…”
屋外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王喜奎與王大牛幾個人,喝得醉醺醺倒在炕上閑聊道:“虎子這小子怎麽還沒有回來了,不會是在丁團長那裡睡了吧。”
“呵呵,誰知道啊!這小子現在可是咱團裡香餑餑呀,說不一定丁團長已經提拔他當了幹部,還能和咱們普通士兵睡在一起,沒準現在正躺在單人炕上,舒舒服服睡覺了。”
“看把你小子給羨慕的,怎麽丁團長沒請你喝酒,你是不是心裡不舒服啊!”
“老子有什麽不舒服得,我心裡就是有點不服氣,咱們都是一起作戰後回來歸隊的,憑什麽虎子他一個人有那麽大功勞啊,被新團長重視還請去喝酒,卻把咱們放在一旁涼快,太不公平了吧!”
“大牛你小子行了,別怨聲怨氣嘮叨個沒完沒了的,人家虎子確實有真本事,張營長不是和我們說了嗎,虎子在蒼雲嶺戰場上,乾掉了五六個鬼子軍官,當然要受到嘉獎啊,你小子除了蠻乾跑得快,立下過什麽功勞,心裡有什麽不舒服的。”
“說的沒錯,大牛你以後多學點本事,才能多殺小鬼子立功,到時候團長也會請你喝酒。”
“老王你怎麽也說我了,我是在為你打抱不平啊!虎子那兩下子怎麽能跟你比,憑什麽他是咱們新一團神槍手。”
“老子都沒有說不服氣,用你小子打抱不平什麽啊!老子看你就是眼熱…”正在幾個人在屋裡拌嘴時,警衛員肩扛著張小虎手臂,兩個人晃悠悠身影走了進來,氣喘籲籲聲喊道:“你們幾個小子看什麽熱鬧啊!還不快點下地幫幫忙,虎子這小子真他娘的沉,都快把老子給累死了。”
王喜奎與王大牛連忙從炕上蹦下來,一個人架著一隻手臂將張小虎扔上了炕。
“好了,你們照顧他吧!我還得回去向團長複命。”
王大牛瞧著警衛員快步走出屋的背影,迅速回過頭目光盯向張小虎懷裡那把槍,砸了砸嘴唇吃驚說道:“老王我還是頭一次看到,帶望遠鏡的槍。”
“你小子懂個啥啊!這不是什麽望遠鏡,這叫瞄準鏡,只有狙擊槍上才有。”
“狙擊槍,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槍的名字,小鬼子那裡都沒有啊!”
“你小子就是井底之蛙,沒見過什麽大世面。”
“老王,你怎麽知道的?”
“我也是聽咱們團長說過,他在中央軍那裡見過,這種狙擊步槍在歐洲戰場上多,是專門給那些特殊訓練神槍手士兵配置的,咱們這裡根本不實用這玩意,所以很少有人見過這種槍。”
“他娘的真是好東西,虎子是從哪裡搞到的?”
“你小子也不動動腦子啊!這還用問嗎,肯定是丁團長獎勵給他的。”
“那句老話怎麽說的,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虎子這小子是母雞一飛衝天,落在梧桐樹成了鳳凰,丁團長這麽看重他,今後飛黃騰達嘍。”
“你小子眼饞了吧!等以後多打死幾個鬼子軍官,
丁團長也會獎勵你一把狙擊槍。” “說老子眼饞,你們幾個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尤其是老王那雙眼睛直往外冒光。”
王大牛沒好氣說著說著話,手剛觸碰到瞄準鏡上,張小虎瞬間睜開雙眼皮喊道:“把你那隻臭狗爪子拿走,碰壞老子的槍,你小子賠得起嗎?”
“虎子,你他娘的嚇老子一大跳。原來你小子是裝醉,老子就是好奇看看,還能把它給看壞啊!那就不用打小鬼子了,直接把它當祖宗牌位供起來。”
“是啊!一把破槍還當成金疙瘩了。”
“你們幾個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這是一把破槍嗎?有能耐你們給老子搞來幾把看看,一個個就知道吹牛皮。”
王喜奎背依靠在土牆上,手扶著長煙杆子,嘴吧唧幾下煙嘴,沒好氣聲道:“瞧把你小子給牛的,翹起尾巴來都快飛上天了,一把破槍還摸不得,給老子用老子都不稀罕。 ”
“老王你就是眼饞撈不著,表面裝得無所謂的樣子,心裡卻癢癢難受。”
“來,給你玩玩…”
“老子可不敢碰你的寶貝,萬一到手裡壞了呀,你就算把老子賣了也賠不起啊!”
“老王你小子這張臭嘴,越來越能抬杠子,不和我作對心裡不舒服啊!”
這面王大牛卻嬉皮笑臉伸出來手說道:“老王人家可是見過大世面,什麽樣武器沒有接觸過啊!那像我們幾個井底之蛙,見到什麽東西都稀奇,虎子把槍拿過來給我們看看。”
張小虎瞟了一眼他回道:“你小子毛手毛腳不知道輕重,到你手裡老子更不放心了。”
張小虎不耐煩說完話後,收回來槍杆子雙手緊抱在懷裡道:“行了行了,老子困了,有什麽事咱們明天說。”
王大牛拉下來苦瓜臉,直喘怒氣聲道:“你小子抱著槍睡覺,小心走了火。”
“老子槍裡沒有子彈,放心打不到你小子的屁股,都消停痛快睡覺吧!”
“瞧把這小子牛的,還他娘的命令上咱們了,真把自己當成香餑餑了,別以為有丁團長照顧,就可以在團裡為所欲為了。”
王喜奎手揮起長煙杆子,照著炕沿邊用力敲了幾下道:“好了好了,一個個都少說幾句吧!趕緊躺下睡覺。”
王大牛繃著僵硬大圓臉,瞧著張小虎懷裡那把槍道:“虎子你小子娘的別太神氣了,老子早晚也會有的。”
張小虎緊閉著雙眼皮,吧唧幾下油花嘴唇回道:“好啊!老子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