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的問題暫且不提,現在的說法是到底要不要對白起進行洗筋伐髓。
按照藥方,孩子翻身坐起,就可以進行藥浴了,可是白起有點特殊,他比其他人要早做到這一點,洗筋伐髓可不是享受,那是很痛苦的,他們也是怕出了什麽差錯,可是,越是白起表現的好,他們越肯定白起是個天才,現在的白起在天賦上無法表露出什麽,就只能看智慧了,無疑,他們憑借著樸素的經驗,認定白起的天賦,這樣的話,早一步洗筋伐髓,早一步修煉,白氏百年的夢想就近了一步!
白龔是白起的父親,在這方面上自然是更心疼兒子,他更希望按部就班來,不想白起去冒風險,只是父親白祜態度不明,大伯也有點被說動了,三叔更別說,就是個狂熱的主戰派。
於是,在遇事不決下,幾人只能通過簡單的佔卜來決定了。
幾人獻上祭品,點燃火,將龜殼和虎骨放在火上炙烤,按照裂紋確定祖先的意思。
兩邊都是大吉!
三叔忍不住擊掌慶賀,白大伯和白祜也都面露喜色,就連白龔都在看到結果時動搖了。
這就是佔卜的力量,人們對神秘的追求。
當然,白起現在是不知道這一回事的,不然還不知道怎麽無語呢。
當下,準備的去準備,白祜命令白龔去把白起抱來祠堂。
白龔想到佔卜的結果,到底是聽從父親的安排,就還在睡覺的白起抱過來。
一個小澡盆裡,放滿了黑褐色的藥汁,裡面隱約可見一些藥材殘渣,但是裡面又不止只有藥材,還有一些動物的部分沉澱在裡面,因為嬰兒不能用太燙的水,大伯已經用真元加熱了一下。
幾人祭奠了祖先,就將白起放到藥盆裡,不久,白起就悠悠醒轉,感覺到身體裡有點酥酥麻麻的,還挺舒服,就是味兒難聞了點。
“檢測……,檢查……,故障……,修複……,能量……不足。”
智障系統突然來作妖了!
白起淡定的用小手在臉上撓一撓,有點癢。
環視四周,就看到幾個人眨都不眨眼得盯著自己,雖然自尊心已經在無法控制生理反應時碎了一地,但還是有點尷尬。
他將目光投向親爹,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是什麽特殊的儀式嗎?有點詭異啊。
白起莫名覺得不安。
白龔只能蹲下去跟白起說說話,可惜,兩個人之間的代溝有點大,白起聽不懂他的話,但是從神情裡半蒙半猜到白龔的意思。
“啊唔~”。
突然從身體裡傳來像被刺刺球扎了一下的痛感,白起下意識驚呼出一道奶音,把他身邊的人嚇了一跳。
白龔緊張的看著白起,麥色的臉頰上汗從腦門流到下巴,可白龔連擦都顧不上了,像這樣想先別人一步走捷徑的法子不可能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不要說白氏,洗筋伐髓出問題的可不少,他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大伯可以控制水溫讓白起稍微好受一點。
這邊的白起本以為那是一個錯覺,可誰知馬上他就像滾入刺刺球堆裡一樣,疼!
這是毒藥嗎?
白起沒有出聲,但淡粉色的小嘴已經變白了,皮膚反而透著一種紅,手在藥水裡晃蕩,但可惜波瀾被白大伯平息下來了。
白祜按住白龔,沉聲道:“不要衝動,沉住氣,這個咱們在場的誰沒受過?這不僅關系到白氏的未來,也關系到起兒的未來!”
白祜有緊張,
白起是他孫子,他當然心疼,要是過一些時間就罷了,可現在提前了,就又多出了不確定性。 此時白起也反應過來了,在“毒藥”就是這輩子的親爹搞出來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現在也只能泡在裡面,反正現在這種程度他還能忍!
可是白起小看了藥效,最後越來越疼,連那一點酥麻感都沒了,白起疼得把身體縮成一團,但硬是不出聲。
白三叔白褣不禁歎道:“好個人,如此能忍,未來必成大器!”在他看來,白起是個硬漢!
就連白大伯都讚許的看著白起,藥盆裡黑褐色的藥水已經開始變淡了,想比記載裡的情況,白起不僅更快,也許堅持的時間能更長些。
這藥浴從製作出來就沒人能把所有藥效都吸收掉, 因為那就不是嬰兒能吸收完的,所以這個時候就要有人看著,在嬰兒承受不住前打斷。
白起疼得只能去想前世還記得的事情,已經有點迷糊了,一群大人則因為白起的表現松了一口氣。
在這個誰都沒人注意的時刻,白氏人看不到聽不到,無法感知接觸的東西閃現藍光。
“探知能量,估測時間,估測位面,能量不足,補充能量,不明能量,吸收。”
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能量從寄生的軀體裡探出頭來抓捕賴以生存的能量,求生的本能在不停的適應,切割,融合。
此時,天之西方,湛藍色的天空萬裡無雲,一道肉眼可見的紅色空洞出現。
一些機警的小動物待在原地嚇得發抖,人家裡的養著的牲畜發出叫喊。
城鎮裡的人們驚恐的看著天空,紛紛跪拜,祈求上蒼息怒。
這異象消失的很快,不過五個呼吸就結束了,但是這件事所造成的影響是持久的。
天下紛亂,這一異象被多國注意到,太史令將之佔卜,大多佔得“戰”,“凶”,“兵戈”,等詞語,各國國君最後只能相繼祭天,祈禱上天庇佑不提,好在後來也沒有發生什麽壞事便不了了之,太史令隻得將這一奇特的天文記錄在冊。
回到淮陽裡,白氏正一片混亂,白起初次洗筋伐髓出現意外,小人的血從皮膚滲入藥水,突然變得狂暴的藥力爭先恐後的進入白起稚嫩的經脈,但神奇的是,這個孩子居然沒有被這藥力撐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