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不太理解你的想法，如果剛剛我不現身，你真的打算毀了這一切嗎?”被看穿手段後，老人歎了口氣。

“說不準！”

張凡沒有承認，講真的在最後時自己還真有點不忍心下手。

說到底底下這群人都是無辜的，自己真的下的去手嗎?

對待敵人自己可以做到殺人不眨眼，但面對一群手無寸鐵的普通民眾，自己震狠得下心?

這個問題張凡也不知道答案，但如果自己回去的路只有殺了他們的話，那自己或許真的會去做。

聽到張凡的答案後，老人倒是有些開心，緊接著隨著他手一揮，等張凡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站在了萬米高空之上。

“你的遲疑已經給了我答案，我還想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如何看待這個世界?”老人看著張凡問道。

“我?不知道！”張凡看著腳下透明天空，有些迷茫，對方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問他。

“你的人性還存在你的心智中，只是你選擇的路遲早會將你的人性吞噬殆盡，張凡，我想知道，你為何而戰?”老人眼眸中帶著審視的目光來回掃視著張凡。

“你什麽意思?”

張凡有些糊塗了，對方這話感覺像是在提醒自己什麽。

“如今的你站在萬人之上，眾生生死皆在你一念之間，你就是人類之中的至強者，現在我想知道，你成長的動力是什麽?”

聽到對方的問題後，張凡沉思了許久。

“我隻想自己能夠有尊嚴的活下去，僅此而已。”沉默了良久，張凡給出了一個答案。

在眾神存在的世界中，實力才是他能活下去的唯一憑仗。

“尊嚴?你覺得即使你有資格站在神明的對立面時，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就會高看你一眼或者高看你的種族一眼?”聽到張凡的訴求後，老人顯得有些不屑。

“強者什麽時候需要看出身了?”聽到對方說的話，張凡有些懵。

強者還需要在乎自己的出身?

你哪怕前身就是個蟲子，只要你夠強誰逮著你的種族去說事的，活膩歪了?

“你認為強者不需要看出身?”老人有些意外的看著張凡。

“需要嗎?當你凌駕諸神之上，宇宙中任何生靈都不敢違逆你的意志時，哪怕你真身就是條蛆蟲也不會有任何生物敢小看你，實力是保證尊嚴的基礎，沒有實力，你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不是嗎?”對於這家夥的價值觀張凡有些難以理解。

真正的強者需要在乎別人的眼光嗎?

聽完張凡的講述後，老人突然沉默了下來。

萬米高空中，張凡就這麽靜靜的和老人面對面的站立著，氣氛突然開始變的沉悶起來。

“是啊，真正的強者其實不需要在意別人的看法，他們的世界隻屬於他們自己這與種族出身無關，是我想太多了。”良久後老人突然歎了一口氣，眼神中也逐漸從思考轉成明朗。

“身為一件裝備，你幹嘛要去思考這種沒用的東西?”

一件裝備，居然還需要去考慮強者的立場了，真是夠搞笑的。

“可能是因為看不慣神明們的高高的在上，所以有點胡思亂想了。”老人低頭看著地面，那裡的凡人雖然弱小，但他們身上卻有著一種無法描述的力量。

人類雖然弱小，但當他們有了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時，他們會變的異常強大，他觀察了人類那麽多年，到現在為止也無法理解這個渺小的種族為何會如此的奇特。

但即使是這樣，那些所謂的神明卻依舊固執的認為，人類這種種族終生都隻配被強者們宰割的命運，

而且他們種族之中也不會出現什麽所謂的強者。“神明高高在上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祂們實力強橫，說話也沒人敢反駁，當然不會瞧得起一直被他們隻配的人類，祂們看不起的何止是人類這一個種族，估計每一個信仰祂們的種族在祂們眼裡都是一種像是笑話的一般的存在。”張凡看著地面上不斷湧動的人群，心裡滿是懷念。

當年的自己何嘗不是這芸芸眾生的一員。

“所以，你願意幫他們嗎?”老人突然問道。

“我為什麽要幫他們?”張凡皺了下眉頭，神情有些嚴肅。

“你和他們都是人類，身為人類的你，真的忍心看著你的同胞們永生永世的被欺壓嗎?”

“宇宙的法則，從來都是弱肉強食，在我弱小時，也沒少受到強者的欺辱，那時的我很是絕望，覺得整個世界都已經充滿了黑暗，但直到我變強之時， 仍然沒有任何一個人帶給我希望的光芒，

如今，我的世界裡已經布滿黑暗，又怎麽能給別人帶去光明?”

聽完老人的問題後，張凡笑了，自己跟他們非親非故，憑什麽讓我去幫他們?

就因為大家都是人?

那自己當時被欺負時，他們為什麽不想想大家都是人呢?

“你好像對你的同族有著很大的怨氣。”看到張凡不屑中夾雜著些許的憤怒的表情，老人瞬間意識到了什麽。

“人類，團結時真的是很強大，但或許是造物主的惡作劇，人類這個種族永遠無法團結起來。”張凡看著人群冷笑道。

人性到底有多醜惡，不到絕境時，你真的很難了解。

有些人的壞，是讓人無法理解的。

“既然這樣，那我知道考驗該如何設立了。”老人突然看向張凡認真的說道。

“我就知道，到底是神話裝備，該有的流程還是得有。”張凡歎了口氣，心裡說不上失落，比起其他神話那種看起來就讓人恐懼的試煉來說，目前為止對方的考驗都是無比的簡單。

“我要你以普通人的身份在這個世界生活一個月，這中間你不得使用你的能力，無論任何情況，都不得使用，如果你成功了，那麽就算你通過了我的考驗，如何?”說到最後，老人的身影緩緩消散並凝聚成了一個銀白色的耳環。

“哪怕有生命危險也不行?”張凡神情有些嚴肅道。

“當然不行，不過在這個世界，只要你不主動惹事，一般就不會死，就一個月，要不要試試?”耳環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