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凡記得普戾蒙並沒有類似的功能，它最多只是能侵入人心而已，既然能做到這種程度，那麽只有一種可能，對方的普戾蒙在吸收聖光之力後產生了一些特殊的功能。

　　“是的，這群孩子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證明，復仇者並不是被唾棄的人！”雷米眼神望著窗外說道。

　　“那為什麽他們仍然還是只能呆在陰影之下?”

　　“偏見已經樹立了上百年，想消除並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做到的，而且目前來說這種方法並不具備普及的條件。”雷米的眼神中略帶遺憾。

　　“也是。”張凡點了點頭。

　　黑暗職業者已經被唾棄了許久，突然要幫他們翻身並不是能夠輕易做到的，況且目前來說只有雷米掌握了消除復仇者負面影響的方法。

　　“孩子，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沉默了片刻，雷米突然將目光放在了張凡身上問道。

　　“我可不可以先聽問題，再選擇是否回答。”對於雷米的好奇，張凡並不敢直接答應。

　　“你已經接觸過吉格了，對吧！”雷米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張凡。

　　聽到這個問題，張凡猶豫了片刻後輕微的點了點頭。

　　“看來我的目標沒錯，只是這條路太難走了，之前接觸到的鬼泣都沒有一個能達到覺醒的程度，大多都是在覺醒之前就被鬼神徹底侵蝕失控。”看到張凡承認，雷米心裡說不上開心還是難過。

　　“說到這裡，我對一件事比較好奇，我看過記錄，聖城最初是有鬼泣的存在，只是後來為了和教會爭奪聖城控制權而叛變，最終被鎮壓後驅逐出了聖城，這裡面不合理的地方有些多，所以我想問一下，當時的情況到底是什麽樣子?”

　　張凡對於這件事一直頗有疑問，怪就怪在叛變這種事上，按理來說鬼泣之中沒有一個能達到覺醒者的程度怎麽可能有膽子和當時有最起碼三位以上覺醒者的教會開戰，就是再傻也不應該能乾出這種找死的事。

　　“歷史永遠是由勝利者書寫，叛變?一個借口罷了，既然你問了，那也不妨跟你說說，你身為鬼泣應該知道你們職業會有一個特殊的能力，那就是能和亡魂溝通，甚至能知道亡者們生前的記憶。”雷米突然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

　　張凡對此沉默不已，只是點了點頭。

　　鬼泣擁有這個能力是他今天才發現的，但用吉格的話說這應該是鬼泣最基本的能力。

　　“這就是他們被趕出聖城的主要原因。”

　　“嗯?這兩者有什麽關系?”聽到這裡，張凡有些懵。

　　“人們在安逸之後總會暴露出一些醜陋的問題，哪怕是教會也無法避免。”說到這裡，雷米站起身來走向窗口。

　　緊接著還沒等張凡開口，雷米再次開口道:“你身處迪芙林，應該知道那裡都是什麽人，聖城，比這裡更黑暗。”

　　雷米的這句話打斷了張凡思緒，經歷過迪芙林的幫派鬥爭後，他瞬間聯想到了兩者之間的關系。

　　根據雷米說的情況來看，聖城每天死的人應該不會少，而鬼泣又有溝通亡者的能力，那麽凶手一般都是一目了然。

　　那麽這就出現了一個問題，這真凶到底能不能抓?

　　當醜聞掌握在別人手裡時，貴族一般只有一種處理方式。

　　“鬼泣當初雖然難以自控，但人族的根基畢竟是這些黑暗職業者給與的，所以即使是教會也不能冒著失民心的風險去將其趕出城，

　　但如何安撫他們，

這對於教會來說是一個難題，不過後來我發現鬼泣能和亡者溝通以後便將其安排治安官的職位，這樣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樁美事，　　我原以為這樣可以協調他們之間的矛盾，但我這裡犯了一個巨大的失誤。

　　在教會遷入聖城後，第一批加入教會的人逐漸形成了貴族世家的局面，第一批的人確實是有作為，但他們的後人可不一定就是這樣了。”

　　雷米說到這裡，看著窗外著火的情景，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所以，他們是發現了一些不該發現的事情?”

　　“你說的沒錯，當教會這些醜聞被他們發現時，為了保持對大眾的形象，教會一致決定將其清除出去，至於借口?對於他們來說還不是隨意安排。”說到這裡，雷米的眼神透露出了一絲憤怒。

　　“你沒有試著阻攔?”聽到這裡張凡問道。

　　“那時的我早已經被耶魯卡他們架空，哪裡還有什麽話語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屠殺或是被驅趕。”

　　聽到這裡，張凡也是歎了一口氣，不論是哪裡，內鬥永遠是人們躲不過的事情。

　　“所以你出來在這裡建立了流夜城?”此時的張凡大概率能猜到流夜城的來歷了。

　　雷米望著窗外的火勢漸漸熄滅，緩緩的開口道:“從那件事以後，我就明白了，教會早已經變質了，再呆下去只會讓我感覺惡心， 不過好在，你出現了。”

　　說到這裡雷米再次將目光放在張凡身上，眼神裡充斥著不明的光芒。

　　“嗯?關我什麽事?”張凡有些迷惑。

　　“你一開始殺米爾頓時，我還以為是曾經認識的一個朋友，但後來經過多方面探查我慢慢發現並不是他，若是他的話必定會想辦法聯系我，原本我還猜測他是不是有可能與米爾頓同歸於盡，但當你再次出現後我便確定你必定不是他。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幫我除了一個隱患。”

　　雷米說這話時，窗外的動靜已經開始漸漸變小。

　　“怎麽?米爾頓會對你不利?”張凡聽到雷米的話後反問道。

　　“他來這裡就是為了想在一定程度上分化我的權利，要知道在流夜城我就是絕對的領導者，若是他來，這流夜城的局勢可不一定能再被我把控。”

　　“所以，我殺了他，倒是替你解了一個大患。”聽到這裡張凡有些樂了，沒想到自己原來幫了這位那麽大的忙。

　　“所以這也是在我察覺到你和凶手之間有聯系後沒有行動的原因，比起米爾頓的死，我更在乎的是你對教會的態度，不過如今看來，你對教會敵意不小。”雷米臉上再次露出慈祥的笑容。

　　對此，張凡咳嗽了兩下後解釋道:“你別誤會，我再說一遍是米爾頓想殺我然後我被迫反殺而已。”

　　“我明白，身為黑暗職業者的你，米爾頓必定不會放過你，只不過剛剛經歷試煉的你便能殺掉一位大騎士長這份天賦從古至今都是獨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