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滾滾升起,原本趾高氣昂衝入帕格瓦市的裝甲部隊已經陷入了極度危險的境地。
三輛坦克被徹底的摧毀,它們斜著的殘骸堵住了撤退的路線。殘骸布滿了燒蝕的痕跡,周圍反射性的落著爆炸的濺落物。坦克車體的彈藥發生過可怕的殉爆,直到現在,還有火焰在裡面熊熊燃燒著。
地上的淤泥浸透了鮮血,落滿了粗大的彈殼。殘余的坦克,步兵戰車和動力裝甲圍成了一個簡陋的圓陣,徒勞的抵禦攻擊。
不斷有彈雨呼嘯而下,落在它們的身上。
猙獰的渴血獸咆孝著,如同潮水一般向著裝甲部隊發動了衝鋒。它們的靈魂之中充滿了痛苦,毫無畏懼,死亡對於它們反而是一個解脫。
一發殺傷爆破榴彈落在了渴血獸群的中央,瞬間清空了十數米范圍內的渴血獸。
幾乎成噸的鮮血如暴雨般撒在地上。
動力裝甲和步兵戰車調整機炮,瘋狂的向著這些渴血獸射擊。
呼嘯的炮彈縱向掃入渴血獸群之中,掀起一片殘肢的雨,潮水般的渴血獸瞬間被遏製了。但靈魂教團顯然並沒有想著依靠渴血獸衝跨這支落入網中的困獸。
它們只是為了分散注意力。
數發火箭彈呼嘯著從周圍建築內預設好的發射點呼嘯而出,拖著白煙命中了那輛內層的坦克。
它是靈魂教團的眼中釘,肉中刺。威力恐怖的主炮數次遏製了靈魂教團的進攻。
耀眼的閃光一閃而逝,坦克幾乎沒有受損,硬扛下了破甲戰鬥部的高速射流,只有火箭筒殘存的推進劑沾在了外裝甲上頑強的燃燒著。
這些一次性火箭發射器的穿甲能力非常有限,對於坦克的正面裝甲就像撓癢癢一般。
大災變前生產的主戰坦克,因為采用了最先進的技術,在戰場是依舊是無可匹敵的戰爭巨獸。就連卷族們想要摧毀它們也不容易。
但那些步兵戰車與動力裝甲就沒有這麽好的防禦了。高溫金屬射流直接穿透了它們薄弱的裝甲。
慘叫著的駕駛員打開了艙蓋,從載具中逃出來,但沒有跑出兩步就被子彈撂倒。
更有倒霉蛋直接被漏網之魚的渴血獸撲倒,身軀被直接撕裂。
暴露的反坦克火力點瞬間遭受了邦屬軍隊的反擊,呼嘯的機炮炮彈在空中拉出一道道耀眼的光斑,直接將內部來不及轉移的武裝教徒掃成了肉醬。
動力裝甲不像坦克和步兵戰車那樣有俯仰角限制,在城市戰中十分的靈活。
實際上,若不是渴血獸們拚死阻擋,動力裝甲都快要清理出撤退的路線了。
暫時遏製住靈魂教團的進攻並沒有讓普ls上尉松一口氣,他知道靈魂教團的操縱系覺醒者還沒有出手。
那名操縱系覺醒者的第一次出手,便使用著重型反坦克導彈,接連擊毀了車隊末端的三輛坦克,堵住了車隊撤退的路線。
猝不及防的裝甲部隊損失慘重。
對方控制著導彈精準的鑽入坦克後部脆弱的排氣扇穿透隔離門,在彈藥架位置精準引爆,瞬間引發了殉爆。
那名狡猾的操縱系覺醒者在完成了發射之後,根本沒有給普ls上尉定位的機會,直接選擇了轉移。
現在他一定在等待著第二個機會,可以徹底毀滅整隻裝甲部隊的機會。
普ls上尉坐在指揮車內,整個人都有些焦躁不安。已經損失了三輛珍貴的坦克,他可以說前途盡毀,如果整支部隊都損失在這裡,那他的結果只有兩個,要麽死在靈魂教團的手中,要麽被營長就地擊斃。
“求援的結果怎麽樣?營部能聯系直升機過來麽?”
他在對著通訊員問道。
經過車載發射裝置的放大,即便是第五能級的精神系覺醒者也能輕松的將精神鏈接的范圍放大至十公裡左右。所以整支裝甲部隊並沒有和後方的營部失去聯系。
“營...營長只是讓我們堅持下去。”
“該死!那個老鬼不想讓拉傑拉爾.桑塔努知道損失!你有沒有告訴他,我們都快要完蛋了!”
普ls上尉將自己的帽子摔在了坦克的地板上,憤怒的大吼著。
又有數發火箭彈落在了坦克上,讓整連坦克劇烈的搖晃著。所幸複合裝甲還是可靠了擋下了這一輪攻擊。
突然,他的通訊員驚恐的大喊。
“不好!是隱匿之息!靈魂教團為大型的渴血獸釋放了隱匿之息!”
隱匿之息幾乎是渴血獸的放牧者必須掌握的一個聖契,能夠隱形的渴血獸能夠釋放驚人的殺傷力。
“蠢貨,快讓所有人開啟熱成像!”
但只是耽誤了這數秒的時間,二十多頭高級渴血獸已經衝破了最外圈的防線。在激烈的碰撞中,附加在它們身上的隱匿之息失效了,現出了猙獰的身形。
其中最強大的一頭渴血獸呈現巨大的蜈蚣狀,可它的身軀更像是一節一節拚在一起的骨節,足部幾乎與人類的大腿一模一樣,渾身覆蓋著滴著血的硬毛。
一台步兵戰車直接被它撲倒在地,足部彈出鋒利的倒鉤,勾撓著動力裝甲,從動力裝甲外部裝甲的薄弱處直接刺入,破壞內部的結構。
另一頭仿佛放大版蜥蜴的渴血獸直接撲在了步兵戰車的車身上,張開大嘴,具有強烈腐蝕性的黃色氣體從它的口中噴出,直接腐蝕了步兵戰車的發動機艙蓋。
剩下的渴血獸雖然沒有這麽強大,依舊給裝甲部隊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沉悶的機炮聲響起,呼嘯的炮彈轟在那頭蜈蚣狀渴血獸的身上,只是本能輕松殺傷渴血獸的炮彈這次卻效果不佳,鋼芯的彈體卡在了渴血獸的身上,只是轟得它身軀不斷擺動,發出絲絲的慘叫聲。
最後還是普ls上尉冒著誤傷的風險,使用主炮一炮將其徹底的擊殺。
脫殼穿甲彈直接在它的頭部穿出一個手臂大小的孔洞。另一頭蜥蜴渴血獸也被動力裝甲按倒之後,數十炮打爛了腦袋和脖子。
它們體內流出的大量鮮血,將地面浸成了血沼。
在付出的慘重的代價之後,裝甲部隊才抵擋住了這次衝擊,獲得了難得的喘息機會。
渴血獸如潮水般褪去,在背後操縱它們的靈魂教團教士也到達了極限,需要休整。武裝教徒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喝水和包扎傷口。
普ls上尉指揮著動力裝甲搬yc市中殘存的混凝土塊,構建簡易的掩體。
這時候,第一連被裝甲部隊拋棄的步兵也到達了戰場,連長在看到那些渴血獸的屍體之後差點軟在了地上。
他之前經歷過最激烈的戰鬥也不過是清剿拾荒者部落,何時見過如此慘烈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