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傑拉爾放下了手中的電話,沒有理會一地的瓷器碎片,在公寓之中來回踱步。
作為總督的兒子,他一路順風順水,從未遇到過什麽挫折。接連失敗了兩次,沒有讓他變得警惕,反而因為感覺到了被羞辱,而越加的狂怒煩躁。
一想到這裡,他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巴別魯。”
“怎麽了,我尊敬的拉傑拉爾。”
一個有些輕佻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響起。
“我要你幫我解決掉一個人。”
他準備立即發動反擊。
“又有什麽人得罪了您,您知道的,我的價格可不便宜。”
電話另一頭的人不慌不忙的說道,顯然並非第一次接到拉傑拉爾的任務了。
“一個夏人治安官,名字叫李牧,我要看見他的頭被掛在治安總署的大門上。”
拉傑拉爾惡狠狠的說道。
既然不知道是誰殺了那木都,那就先殺了那個沈家手下的治安官出口氣。在沈家的觸手伸到了阿沃尼格達邦之後,他就盯上了那個神秘的女人。這個臭蟲一樣的治安官與沈落雁走得太近了。
在沈落雁的面前,他的食欲會變得無比的旺盛,甚至到了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地步。無比的想要將她一口一口的活吞到肚子裡。
他一直在偷偷收集有關沈落雁的資料。這個女人就好像是突然冒出來的,在出現在阿沃尼格達邦之前,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有關於她的記載。
她絕不會是治安總長那個老女人的乾女兒。
煩躁的看了眼手上的機械表,他又站了起來,轉了兩圈,撥通了電話。
“查到什麽了嗎?”
電話的另一頭,一名治安官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熱汗。他的身後,有另一名精神系的治安官正將手掌按在了女奴的頭上,讀取她腦海之中的記憶。
這個過程絕不輕松,那名女奴身軀劇烈的抽搐著,眼皮高頻率的跳動,眼睛只剩下了眼白,看不見瞳孔。
邊上已經有被查看過記憶,倒在地上的女奴,口眼歪斜,口水止不住的從嘴裡流出來。那名治安官的操作太過粗暴,永久性的損傷了她的大腦。
“報告先生,工坊之中的女人說那木都曾帶著兩人到酒吧地下的據點來過,她們因為忙著要拆裝槍械,沒有看見那兩個人的臉。之後據點裡就爆發了激烈的槍戰。”
“兩個人,只有兩個人?”
拉傑拉爾差點氣得笑起來,他沒有想到,那木都和他養的那群廢物,被兩個人就輕輕松松的全部解決了。
“是...是的,更多的情報還要繼續讀取她們的記憶才能知道,應該有人看到過他們的臉。”
那名治安官用冰冷的目光看了一眼這些懾懾發抖的女奴們。
“嘭!”
毫無征兆的,治安官的頭突然就炸開了,腦漿與頭骨的碎片噴了一地。
“喂!喂?發生了什麽?快回答!”
話筒落在了血泊之中,對面的拉傑拉爾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正在搜索記憶的治安官受到了驚嚇,衝擊之中斷開了與那名女奴大腦的連接。他還未來得及從倉促斷開連接的偏頭痛之中緩過來,頭就跟著炸開了。
女奴一睜開眼,看見的便是兩具無頭的屍體,立即發出了高頻的尖叫聲。
“是狙擊手!”
剩下的治安官與治安員紛紛發出了驚慌失措的大喊聲,紛紛躲在了掩體的後面。
“是誰在開槍?!找出狙擊手的位置!”
這支安保部隊的隊長就是那名第一時間被擊斃的治安官,副隊長躲在了衝鋒車的後面,慌亂的下達命令。
“嘭!”
一聲爆響,呼嘯的子彈直接貫穿了鎮暴車的車身,命中了躲在車後的他。
他沒有被直接爆頭,但運氣也沒好到哪裡去,胸膛因為空腔效應被開了一個西瓜大小的貫穿性的傷口。
有治安官歇斯底裡的利用車載的機槍向著可疑的方向掃射,呼嘯的子彈掃得一片建築外牆碎片飛濺,玻璃稀裡嘩啦的的掉落。
“是大口徑的反器材步槍!”
躲在酒吧牆後的伊諾克看了眼防彈鎮暴車上足以塞三個手指進去的彈孔,臉上的肌肉抽搐著。
敵人到底是誰,使用的武器比安保部隊還要好。
他快速的盤算周圍的地形,阿沃尼格達市東城區的高層建築並不多,尤其是混亂第五大道第三街。
想要居高臨下的狙擊,狙擊手可能就距離他們不遠。
“敵人可能就在兩百米內!”
話音才落了沒多久,毫無預兆的, 伊諾克藏身的酒吧外牆就突然炸開,子彈將他整個人都打成了兩截。除了子彈在空氣之中呼嘯的聲音之外,在場的人根本沒有聽到槍聲。
治安官們的士氣登時降到了冰點,隻敢躲在障礙後面,期待那名狙擊手瞄準的是同事。
有些膽大的市民看見縮起來的治安官,直接拔腿就跑,其他人在猶豫了片刻之後也開始狂奔的離開。在見識過了被讀取記憶的慘狀之後,沒有人願意繼續留在這裡。
“走吧,我們的同事已經嚇破膽了。”
距離現場約五十米的一處酒吧,李牧在屋頂上輕蔑的看著那些像鵪鶉一樣懾懾發抖的治安官,對著對講機說道。
他一直在為已經就位的李梅指引目標。
這是在那木都倉庫裡找到的軍用高功率對講機,即使在輻射塵埃的干擾下,依舊能在複雜地形下保持通訊。
三千米外,一座鍾樓上,李梅提起沉重的反器材步槍,將掉在地上的彈頭都撿了起來,裝進了口袋裡。
不遠處的公路上,一輛輛屬於治安總署的警車正呼嘯而過,向著爆炸現場支援。
即使在阿沃尼格達市,也很久沒有發生這樣惡性的案件了。居然膽敢直接在鬧市裡狙擊安保部隊,還直接炸了一間酒吧。整個治安總署都被驚動了。
這樣的暴徒必須出重拳打擊。
沒過多久,李牧就已經換了一身的衣服,騎著一輛偷來的自行車,來到了鍾樓的下方。
李梅背著長包走下樓,抱著他的腰側坐在了自行車的後座上。
“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