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隻蝙蝠形狀的飛鏢自我身後電射而至,擦著我的臉頰飛掠過去,擊打在我面前的空氣中,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響,並打出了一點火花。 我趕緊回頭,看見克裡絲正不緊不慢的走過來,腦後,突然傳來一陣沙啞難聽的怪笑:“嘎嘎,竟然能夠發現我,有意思。”
那聲音突兀出現,就貼著我的後腦杓,但我再次回頭的時候什麽也沒看到,似乎又立刻消失了。
“透明人!”杜非最先反應過來,啟動自己畫在地上的陣法,“小心丫偷襲!”
我和葫蘆娃趕緊鑽進杜非的陣法裡,想起剛才的情形我就一陣後怕,這不同於葫蘆娃那時靈時不靈的三分鍾隱形,我剛才可是差點兒被人悄無聲息的抹了脖子!
杜非冷笑著看著對面的娘炮:“姐們兒挺彪啊,連透明人都帶來了,現在乾這行的很少有像你們這樣敬業的了。”
像隱形這種逆天的技能,不用想也知道使用出來代價極大,我事後問杜非才知道,邪術師想要變成透明人,需要含著一根管子把全身浸泡在有劇毒的特製藥水中九個半時辰,也就是19個小時,在此期間身體絕不能有一秒鍾離開藥水,才能維持五小時的隱形。
大部分邪術師都受不了19個小時的浸泡而功虧一簣,還有一部分無意中喝下了毒水而毒發身死,只有極少一部分能成功,要不說人家敬業呢!為了對付我們是煞費苦心啊!
娘炮傲嬌的點點頭,“這裡住了這麽多高手,雖說年紀大了但也不好對付,倫家動手自然要全力以赴嘛!”
靠,難怪娘炮說沒時間和我們玩呢,合著他們不是衝我們來的,是看出超人蝙蝠俠那一幫老妖孽實力強悍才如臨大敵。我們幾個小年輕在丫眼裡不過是衝鋒在前的大頭兵炮灰,人家擺出這麽大的陣仗根本和我們沒關系。
這時候克裡絲已經走了過來,看見克裡絲現在的造型,我原本就不粗的神經終於崩潰了,我淚流滿面,“姑奶奶你到底要鬧哪樣啊?你不是換鞋去了嗎?”
現在的克裡絲,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褲,自頸部以下包的嚴嚴實實,這倒沒啥,畢竟動作電影裡的女主角不分寒暑都是這幅造型,而且蝙蝠俠老爺子花重金定製的這身裝備兼顧美觀與實用,沒什麽可說的。關鍵是,克裡絲偏偏穿了一雙鞋跟又細又高的高跟鞋!
這雙高跟鞋上半部分更像是皮靴,卻偏偏有個長得不像話的釘子一般的鞋跟,穿著這雙鞋站地上估計只有大腳趾能著地,別說打架了,逃跑的時候跑快點都得崴腳。
克裡絲沒搭理我,而是靜靜的看著對面三個,呃,四個人,那娘炮又嬌笑道:“呦,看來倫家得先陪你們玩玩了,嘻嘻……”
聞聽此言,那個三米多高的大個子相當笨拙的抬起手,把身上的鬥篷撕掉,就像變了質的臭豆腐打開了包裝,那股生猛海鮮的味兒差點把我們熏吐了。
眼前這個肌肉猛男一身疙瘩肉,可他這身肉絕對不是自己的,而像是從某種動物身上一塊塊挖下來然後貼到自己身上去的,肌肉外面沒有皮膚,就這麽在光天化日之下突突的跳動著,還有血水從縫隙中滲出來,有幾塊肉上還粘連著沒刮乾淨的動物皮毛……
“難怪這麽臊氣呢,”杜非喃喃道,“肉鎧”
“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你光說名字誰聽得懂啊?”我看著眼前這個隨時可能招蒼蠅的猛男,抱怨道。
“就是把一隻或者多隻猛獸扒皮拆骨,
然後再把骨頭和肉重新縫起來,當鎧甲一樣穿在身上。”杜非指著那堆肉說道,“因為那些猛獸剛死不久,肌肉還保持著活力,如果用邪術激發的話可以讓穿肉鎧的人獲得猛獸的力量。從這小子的體型看,身上至少穿了一隻狗熊兩隻老虎,丫的力量也就是一熊二虎之力。” 看著眼前這小子相當吃力的用一隻熊掌給自己腦袋扣上一頂摩托車頭盔,杜非很是無語,“肉鎧的最大弱點在頭部,這也算現代科技與傳統工藝的完美結合。”
帶好頭盔的肉鎧咆哮著朝我們衝來,葫蘆娃前進幾步挺身迎敵,就在兩人的拳頭轟的一聲對撞在一起的時候,一個黑影突然從肉鎧身後閃出,直撲葫蘆娃。
那是一顆人頭!那個身高一米二的矮子的頭!
這次不用杜非說我也知道是什麽,飛頭蠻!
飛頭蠻是一種比較有名的邪術,在東南亞泰國一帶有很多邪術師修煉,據說沒練好前頭飛出去會帶出一副下水,只有神功大成的才能隻讓腦袋飛出去。
如果按這個標準來評定的話,這矮子絕對是遲到早退不愛學習的主兒,丫那副下水不僅帶出來了,而且還有一半連在腔子裡,孤零零的腦袋後面連著食管和腸子,跟條繩子似的甩來甩去,別提多惡心了。
事後我問杜非才知道,飛頭蠻練成矮子這樣已經是最高境界:腸子一抖腦袋就能像炮彈一樣轟向對手,再一抖就能像彈簧一樣縮回來, 幾乎是食道有多長攻擊距離就有多遠。
至於腦袋像蒼蠅一樣四處亂飛,那不過是民間的以訛傳訛,一點科學依據都沒有。
矮子的小眼睛閃著惡毒的光芒,張口就向葫蘆娃的脖子咬去,幸好杜非早有準備,葫蘆娃的衣領下突然飛出一隻馬蜂,鑽進了矮子張大的嘴裡。
“嗷!”矮子一聲慘叫,腦袋“刺啦”一聲縮了回去,不住的吐舌頭,丫的舌頭明顯腫了好幾圈。
杜非嬉皮笑臉的勾勾手,“過來,哥們兒教你踢足球。”
飛頭蠻怪叫一聲,腦袋猛地彈出撲向杜非,杜非一個錯步躲開攻擊,反手一拳揍矮子的鼻子,可惜矮子縮腦袋的速度比烏龜還快,這一拳打空了……兩個人就這麽你來我往打了起來。
這邊,葫蘆娃和肉鎧已經戰到一起,雙方都是拳拳到肉互不相讓;那邊,克裡絲也已經拔出匕首在空氣中盤旋揮舞,只要聽聽那時不時發出的金屬撞擊聲就知道克裡絲正和那個透明人殺的難解難分。有意思的是,穿了雙高跟鞋的克裡絲的動作依然靈巧的像一隻蜂鳥,看來女人果然是一種神奇的物種,她們總是能夠在男人看來不可能的領域創造奇跡。
現在只有我和那個娘炮依然處於對峙之中,我面沉似水一語不發,那個二尾子則饒有興致的看著周圍的戰局,嘴裡還哼哼著不知名的淫詞濫調,良久,丫又捂著嘴咯咯的笑了:“真是想不到,你能在倫家的“迷心曲”中堅持這麽久,哥哥真是小看你了……”
啥?丫已經出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