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葫蘆娃你給我等著!” 我狠狠地撞在飛僵的後腰上,然後,我們哥倆兒一起化作滾地葫蘆。飛僵的反應竟然比我還快半分,倒地之後騰空而起,丫這幅德行了竟然還能飛!
我向前一撲,抓住它的腳踝,被它拖著滑行了四五步才勉強站了起來,飛僵被我拖住,無法升空,急得發出一連串怒吼。
“葉凱乾得好!葫蘆娃,快劈了它!”
葫蘆娃雙手握緊長斧,臉色突然變作赤紅,隨著他一聲低喝,雙手陡然升騰起熊熊燃燒的火焰,不斷燒灼長斧,很快,長約三米的長斧便被燒得通紅。
“放手!”葫蘆娃相當吃力地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
我順勢放手,驟得自由的飛僵猛地向斜上方衝去,同時,葫蘆娃彎腰屈膝,戰斧橫掃!
“呼!”一道紅色的月牙形氣勁激射而出,斬向飛僵,帶起灼人的熱浪。
飛僵被氣勁一分為二,腰部以下的部分在翻滾的熱風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化作飛灰,上半身則慘叫一聲,衝天而起,眨眼的功夫就飛上了四十米的高空。
“哢啪”一聲,長斧斷了,葫蘆娃也捂著胸口委頓倒地,剛才他強行開啟了大力娃和火娃兩種模式,這種負擔根本不是他現在能承受的,恐怕一時半會兒站不起來了。
陳四海一跺腳,“你個傻小子,怎麽不豎著劈啊!?”
“他豎著劈就連我一起劈了!”我怒視陳四海,一指上頭,“現在怎麽辦?”
飛僵現在的模樣頗為淒慘:全身血肉模糊,腰部焦糊一片,下半身沒有了,腦袋上也有個透光的大洞……不過丫竟然沒死,而且依然挺有活力,飛上高空之後不急著逃走,反而在我們腦袋頂上盤旋著。在確定了我們沒有能打到它的招式法寶之後,丫的得瑟勁兒上來了,用僅存的一隻眼珠怨毒的瞪著我們,嘴裡發出嘎嘎怪笑,時不時的還玩兩個高難度動作,意思相當明顯:老子會飛!有種上來打我啊!
“沒轍了,”陳四海黯然道,“除非用愛國者飛彈,不然不可能把丫打下來……咱們就等著它恢復實力,然後來滅咱們全家吧!”
我一把揪住陳四海領子,“你不劍仙嗎!?放飛劍殺它啊!”
“飛劍啥的都是小說yy出來的,要真有那東西我早放了!我的劍氣也打不了這麽遠……”
我憤恨的放開手,“你丫連飛都不會,還好意思稱劍仙?”
“嘿~!你個小兔崽子,爺沒找你算帳你倒埋怨起爺來了……”
我不理陳四海,高舉禪杖挑釁飛僵:“你丫有種下來!”
“嘎嘎~!”飛僵怪笑幾聲作為回應,卻盤旋著越飛越高,又不離開,擺明是有恃無恐,故意羞辱我們。
眼看著葫蘆娃掙扎著想站起卻徒勞無功,槐樹精力所不及搖頭歎息,陳四海跳腳罵街無濟於事,再想到飛僵實力恢復之後隨之而來的可怕報復,我心裡又急又惱,一種煩躁且無力的感覺充斥全身,我發泄般地把禪杖朝飛僵扔去,“老子讓你笑!”
禪杖脫手的一瞬間,我全身打了個冷顫,好像身上有一半力量被抽走了,那半截禪杖發出輕微的嗡鳴聲,脫手之後便懸浮在空中,自行旋轉半圈辨明方向,然後朝著飛僵電射而去!
飛僵大驚,轉身就跑,不得不說丫失去下半身的“累贅”之後在空中頗為靈活,大有天高任鳥飛的姿態。膀子一扇就俯衝而去。
可惜它再快也快不過一條棒子,
禪杖直奔它的後腦,狠狠鑿在腦殼上,飛僵哼都沒哼一聲便墜落下來,在下落過程中以極快的速度乾癟、風化,落地的時候僅剩幾塊碎骨頭。 我和陳四海目瞪口呆的看著,一時反應不過來,這怎麽殺都不死的玩意兒就這麽乾脆的死了?
“啊哈!”我率先反應過來,一蹦三跳的跑去撿我那寶貝禪杖,一邊跑一邊喊:“看見沒有,看見沒有,飛劍!飛劍啊!你還騙我說沒有!”
“屁!”陳四海撇撇嘴,“那老不死的可真下血本,給了你‘降’、‘破’兩件神器。”
“啥‘箱破’?”我撿回禪杖,捧在懷裡問陳四海。
“這你都不懂?神器按功用分為‘封’、‘禦’、‘降’、‘破’四類,‘封’、‘禦’主守,指防護、加持、治療;‘降’、‘破’主攻,指攻擊、限制、破法。神器功用不同,用法也不同,你那兩件都是攻擊類的神器。”
陳四海把葫蘆娃拉起來,繼續說道:“剛才看你拿著缽盂當護心鏡使,我都替你丟人,你這行為相當於拿屠龍刀當盾牌,得虧那老棺材瓢子沒看見,不然非打死你這敗家玩意兒。”
陳四海確定了葫蘆娃和槐樹精都沒有大礙,滿意的點點頭,掏出手機撥通林國文的電話。
不一會兒,林國文便來了,陳四海端起世外高人的架子,一指滿地狼藉的庭院:“妖孽已除,林總可以放心了。”
“哎呀,太感謝陳大師了,妖孽真的除了?”
“對。”
“那我們不用再擔心妖邪作祟了?”
“對。”
“那我們可以砍樹了?”
“對……哎,不對!”陳四海眼珠子一轉,趕在林國文起疑前說道:“還需要起壇三天超度生靈,才能動土木。”
好嘛,光顧著打僵屍,都忘了我們是來搞拆遷的了。
打發走林國文,我問陳四海:“怎麽辦?槐樹精受傷不輕,你讓它現在挪地方等於要它的命。”
“先拖著,回去再想辦法。”
回去之後我照例去醫院包扎,這回總算沒人認為我是被人砍的了,從醫生到護士一致認為我是跟老婆打架被媳婦兒撓的……某資深醫生還從傷痕的深淺和數量上推斷, 我一定是做了對不起媳婦兒的事,而且我肯定不止一個媳婦兒……
我迎著所有醫護人員的怪異目光離開醫院,回到小區之後跟陳四海、葫蘆娃討論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個保住槐樹精的辦法,跟林國文實話實說他肯定不信,至於將槐樹精從土裡挖出來帶走……據陳四海估計,槐樹精的根系深入地下至少百米以上,姑且不論花多少錢,這工作量估計不比建地鐵少多少……
討論來討論去,我們悲哀地發現,除了拖延時間我們根本沒別的辦法。
“要不你跟林國文說妖邪沒除乾淨,拖個三年五載的,槐樹精養好傷就能搬了。”我對陳四海說道。
陳四海嗤笑道:“你以為我是他爹?我怎麽說他怎麽信?林國文本身並不信鬼神,隻不過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才花高價請人捉妖,目的不過是危機公關,平息謠言後好賣房子,他不可能等上三年五載的……”
“嗯,你剛才說什麽?”我隱約想到什麽。
“我說林國文不信鬼神……”
“不是!”我一拍大腿,“他爹!”
我手舞足蹈的解釋:“林老爺子不準林國文拆祖宅,尤其不準他動老槐樹!說不定老爺子就知道槐樹精的身份!隻要讓老爺子醒過來林國文自然不敢動手了!”
葫蘆娃眼睛一亮,隨之又黯淡下去:“可是……,林老爺子是腦溢血,怎麽才能救醒他呢?”
陳四海打了個響指:“走,找葛定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