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讓葫蘆娃抱著炸彈跑了,但危險並沒有消除,我們也沒有因此放心,急急忙忙的爬下梯子跟了過去。
幾分鍾的時間,就算葫蘆娃也不可能跑出城去找安全的地方引爆炸彈,這就讓我們的擔心又添一層,一是擔心這炸彈處理不好傷人傷己,二是怕這傻小子抱著炸彈招搖過市被人當恐怖分子給擊斃。
剛跑到歌劇院門口,就看到葫蘆娃跟壞書生等一眾傭兵正站在門口,他們傭兵團裡的爆破手,最擅長擺弄炸彈的蒲團老祖正趴在地上,手中螺絲、起子、線鉗亂飛,正在擺弄葫蘆娃剛剛抱走的炸彈。
“我說,你們運氣夠背的啊,剛到巴格達就見識到了本地特產。”壞書生幸災樂禍的對我說,他們這群有經驗的傭兵,即使是緊急跳傘也不會像我們似的掉得到處都是,很容易就匯合到一起,打聽到我們的消息之後就急急趕來,沒想到還沒進門就跟一個炸彈撞了滿懷。
“好了,”蒲團老祖拍拍手站了起來,指著一地已經散成零件的炸彈教訓葫蘆娃道:“以後做事別那麽毛躁,誰告訴你把炸彈往天上一扔就沒事了?外面那麽多樓!”
葫蘆娃虛心受教,連連點頭,我為了不被這小子牽連成始作俑者,趕緊岔開話題,問他們是怎麽找到我們的。
壞書生剛要說一說他們路上的驚險歷程,就看見吳克那老頭穿著一身皇帝裝,畫著大白臉氣喘籲籲地跑過來。
老頭肯定是第一幕一落就跑來的,剛在舞台上飆完男高音就跑個二百米,再加上這麽大的年紀,跑到我們跟前的時候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哧哧的喘氣。
我一看吳克焦急的眼神就知道他想問什麽,趕緊善解人意的回答道:“放心吧,炸彈已經全拆掉了。”
老家夥眼中流露出感激的神色,兩手張開抓住我跟葫蘆娃,我剛想謙遜兩句諸如:“老鄉不要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叫我雷鋒!”之類的場面話,沒想到老家夥抓起我們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數落我們:“炸彈都拆了,你們兩個太監還不換衣服上場!”
於是,兩個排爆英雄,灰溜溜的穿上太監服,畏畏葸葸的跟著大搖大擺的皇帝在第二幕中登場,低眉順目不發一言,以無聲的表演控訴著封建宮廷的奢華表象下,對底層勞動人民的殘酷壓榨,表演堪稱完美,就是沒人注意。
《圖蘭朵》這出歌劇,改編自阿拉伯童話,講的卻是中國古代的宮廷事。
一個童話故事,內容上實在沒什麽跌宕起伏:一個有著皇帝爸爸的綠茶婊,遇到一個一門心思靠吃軟飯重振家業的小白臉,雙方一邊打情罵俏般的鬥智鬥勇,一邊齊心合力害死了小白花一樣柔弱無助的女配,然後狗男女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這種無聊的劇情,在看慣了三角戀、四角戀、年齡性別不是問題等各種神劇的我看來,自然是沒有一絲尿點。
再加上場景道具的窘迫,演員素質和排練時間的倉促,整幕歌劇基本是在錯漏百出的情況下演完的,這一點我雖然不懂阿拉伯文但看到台下的觀眾時不時的笑場起哄就能就能看出,可奇怪的是,縱使是這樣質量低劣的歌劇,台下的觀眾依然看得津津有味,該起哄起哄該怪叫怪叫,但演到**處或者精彩處也是不遺余力的鼓掌,興致勃勃的勁頭絲毫不因各種明顯的錯漏而消減,出現這種奇怪的現象,原因我想只能歸結為,認真的心態和對歌劇的熱忱真的是可以通過表演傳達給觀眾的,在如此艱苦和危險的條件下尚能堅持自己歌劇夢想的演員,再挑剔的觀眾也會寬容一些的吧……
演出謝幕,就沒演員們什麽事兒了,吳克從演出收入中挪出一些交給副團長,讓他帶領勞累了半天還沒吃飯的演員們去吃宵夜,我們卻沒有這個福氣跟著去蹭飯,因為還有一屋子的恐怖分子等著我們處理。
來劇團搗亂的恐怖分子,都被我們捆了鎖在地下室裡,關於怎麽處理他們還真是令人挺頭疼的,全都殺了吧,怕他們的同夥來報復,我們不在乎但歌劇院和歌劇團的人可跑不掉,要是放了麻煩更大,他們肯定帶著同夥回來報復。
殺不得放不得,杜非建議由他出手把這些人整成腦殘,然後扔到大街上震懾宵小,我們討論了一陣,發現這竟然是個好主意。
“那我可就動手了啊!”杜非摩拳擦掌,獰笑著朝一眾恐怖分子靠近,已經見識過杜非手段的一眾恐怖分子像是被小**堵在街角的小女生那樣尖叫著往後縮,很難想象一群連死都不怕的聖戰戰士會被一個**嚇成這樣,杜非到底對他們做過什麽?
吳克沒有跟著團員去吃飯,而是跟著我們來處理這些首尾,現在老頭正解氣的看著這撥險些毀了他事業夢想的恐怖分子露出狼狽相,一邊暗爽一邊問我:“接下來你們打算去哪兒?”
我答道:“我們先得去找我們那架墜落的飛機, 然後去找巴別塔……”
“巴別塔!我知道……”那個手持引線跟我們對峙,現在已經被杜非掐住脖子提溜起來的恐怖分子操著生硬的漢語高叫道,原來他還懂一點兒漢語。
不過我渾不在意,人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那是什麽瞎話都敢說。
“昨天!有飛機掉那裡了!”見我不信,這小子急忙說起了細節。
我來了興趣,繼續問道:“還有呢?”
“異教徒的軍團,搶奪聖地!我們的地盤!”這小子繼續憤怒叫道。
我想了想,他的意思應該是巴別塔那一帶原本是他們的地盤,後來被伊甸園的人給搶了。
“進去的路,我知道!”這小子繼續高叫。
這下我有點拿不定主意了,這小子說知道進去的路,那就是說留著他對我們有用,可應不應該相信他呢?
“要不然試探試探他吧!”陳四海建議,於是我問道:“掉下來的飛機,是在哪個國家注冊的?”
結果丫一臉茫然,不是說不出來,而是丫的中文水平聽不懂複雜的問話。
讓薩德翻譯一遍,這小子慌忙說出一個答案,薩德給我們翻譯:“馬來西亞!”
“行!就你了!跟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