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范東雖然矢口否認,但那閃爍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你們最好立刻放了我,不然你們會後悔的!”
“你是說你的那幫兄弟嗎?”杜非笑道。
范東立刻泄了氣,他剛才可是親眼看到葫蘆娃和杜非出手的,知道他們這種小混混來多少都白搭,但還是兀自強硬道:“我可以報警!我跟公安局副局長……”
我把槍塞回丫懷裡,拍拍丫腦袋笑道:“報警?也行啊,”一指趙奕希,“那是刑警隊的,你問問她咱們這事兒該怎麽判?”
趙奕希心領神會,晃了晃自己的證件說道:“他們打架鬥毆拘留十五天,你非法持有槍支得判十五年。”
看到我們竟然囂張到帶著女刑警來跟丫談判,范東這才泄了氣,無奈道:“你們到底想怎樣?”
“那幫人搶了我的東西,我總得要回來。”我拿出一副江湖口吻說道。
范東為難道:“這個……”
我拍拍丫肩膀:“還惦記著跟人家搞國際合作稱霸**呢?醒醒吧,咱國家的政策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拿個大刀片子耀武揚威收收保護費,混得再囂張鬧得再大在國家眼裡也是個土流氓,雖然深惡痛絕但也知道你這種人抓不乾淨還可能對你網開一面,但你要是碰了軍火那可就是恐怖分子,今天亮了槍明天就得讓武警堵在自家廁所裡,這都看不明白還好意思當大哥呢!”
一席話說得范東冷汗直流,趕緊辯白道:“我沒有!……那幾把槍是他們交給我讓我銷毀的,我覺得留著嚇唬人肯定好用,就……”
趙奕希冷然道:“反正等這事兒完了你得去刑警隊把這批槍支的來源交代清楚,還得交代清楚公安局裡哪個副局長罩著你!”
范東眼淚都快下來了,果然是流氓混得再好見了警察也要矮一頭,趕緊帶著哭腔求情,剛才不知道趙奕希的刑警身份一著急把自己的後台搬出來壓人,這下可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范東窩藏槍支還有後台是誰都不是我們現在所關心的,所以立刻架起他去找我們要找的人,出人意料的是范東交代那幫槍手的首領就在他的紅魔方酒吧裡,他們昨天晚上得手之後今天便帶著東西來這裡見接應他們的人準備撤離!
我暗道好險,幸好我們行動夠快不然就讓丫們跑了,立刻提起范東押著他回酒吧找人,路過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個剛才挨打的胖子一邊呲牙咧嘴的摸著臉上的傷口一邊繼續盡忠職守,看到我們幾個立刻想起來自己抽風之前我們好像鬧事來著,立刻面露凶光招呼幾個人要包圍我們,結果走在最前面的葫蘆娃一閃身露出身後正與我勾肩搭背走在一起范爺……
被我們圍在中央,我還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輕用手指敲著范東的肩膀,威脅意味非常明顯,范東無奈,隻好虎著臉對自己這幫手下呵斥一頓命令他們讓路。
雖然這幫人疑惑他們的頭兒為什麽會跟幾個生面孔混在一起,但對“范爺”權威的畏懼讓他們不敢多問,悻悻的退了開去,要進門的時候杜非又突然想起什麽,轉過身叫過守門胖子低聲命令道:“把門口排隊的都趕走,今晚不準再放人進來了!”
“啊?”胖子苦著臉看范爺,雖說他們是小混混,但乾哪一行都有規矩,無緣無故驅趕客人這可是服務行業的大忌,更何況他剛剛才挨了打,現在不少排隊的人還余怒未消呢,他要是再說這句話不管有沒有正當理由門口都得又打起來,而他這個兩次挑事兒的始作俑者再挨一頓胖揍是肯定的。
“啊什麽啊?招辦!”范東這時候哪敢忤逆我們的意思,眉毛一挑叫道。
胖子滿腹鬱悶的去了,我誇讚杜非道:“還是你想的周到,把門口清場一會兒萬一裡面真動起手來也方便裡面的顧客撤離。”
杜非謙遜道:“哪兒啊,我就是覺得那胖子挺好玩的,再刁難刁難他。”
我們再次進入酒吧的時候,這裡依然是人滿為患,不過剛才那震耳欲聾的朋克搖滾已經停了,現在DJ放的是一首慢曲,曲調莊嚴肅穆,克裡絲聽了一會兒告訴我們這是一首聖歌的前奏。
然後我們就看到舞池中央的高台上站著一個長發及腰的倩影,正是我們在門口遇到過的銀發美女,她靈動的眼神掃了掃台下的人,開口唱了起來,聲音婉轉悠揚,清麗動聽,就是唱的內容與這裡不怎麽搭調——聖歌,事實上我覺得就算耶穌來這種漫天轉著鐳射燈光的地方唱聖歌也唱不出神聖的氛圍來。
台下自然也有發怪叫喝倒彩的,這些人來這裡的目的大多是趁著震耳欲聾的音樂和瘋狂扭動的節拍對那些跳舞跳瘋了的小妞揩點兒油,這麽慢的調調哪裡還扭的起來?
不過怪叫也好倒彩也好,台上的少女都不為所動,仍然自顧自的唱著,看人家是美女台下的人也不好意思把人家轟下來,只能耐著性子聽,我們也不在意這種小插曲,讓范東領路帶我們去找人。
大廳的一個角落裡,一個穿著很不起眼的中年人正背對舞池獨自一人坐著,桌子上的酒隻喝了很少的一點兒,他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敲擊著,不停的左顧右盼,顯然是在等人,而且等的非常焦急。
葫蘆娃悄無聲息的走過去,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肩膀,這中年人顯然受過相當嚴格的格鬥訓練,反應非常快,幾乎在葫蘆娃抓住他的同時反手扣住葫蘆娃的手狠狠去掰葫蘆娃的手指,這要換了一般人手指頭非折不可,但葫蘆娃這鐵叉子一般的手紋絲不動,略一用力就把想要起身的中年人死死按進沙發裡。
我大咧咧的走過去坐在中年人旁邊,他眼神一縮:“又是你?”
我樂了:“這是認識我啊,昨天晚上朝我開槍來著?”
一聽我這麽說,這中年人自然知道我也認出了他,緊抿著嘴不再出聲。
我在他腰間的口袋隨手拍了拍,鼓鼓囊囊的,當下就把裝舍利的小匣子掏了出來,手裡拿著匣子衝丫笑道:“跟我們走吧。”
中年人哼一聲道:“我們的東西你也敢搶?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我一聽就來氣了,丫一嘍囉還敢張狂,當即罵道:“這話應該我說才對!你知道我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