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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囈語之神》第7章:加密溝通
  “我覺得你是個聰明人。”

  八戒男將槍口指向響起的電話處,大概意思就是“你去接電話”,說了一句便不再管他,也不用搶指著他,而是坐在了椅子上靜靜看著。

  眾人皆是投來震驚的目光,也包括其他綁匪,他們都很奇怪:為什麽那個綁匪頭不拿槍指著蘇異?就不害怕……

  蘇異也不顧眾人震驚的目光,扭頭看了眼翹著二郎腿的八戒男,隨即緩緩走向電話處。

  銀行外。

  “沒人接嗎?”

  顧真和梁莽都緊盯著眼前年輕卻魅力十足的少女,少女偏高,170的身高,身穿一身幹練的職場服,她正是派來的談判組專家——夏子衿。

  別看她年紀約莫剛剛成年,但是口才和心理學卻是一流的,或許是她的語氣有一種魔力,可以讓人心情放松下來,綁匪凶徒對這種人更為親近,所以被譽為談判組的“魔法少女”。

  本來一個鎮級銀行搶劫案是不配這種人物大駕光臨的,但是卻是因為梁莽動用了以前在部隊裡的關系才能來的。

  少女極有經驗,用手勢比劃,意思約莫“別急,再等一會兒”。

  “嘟嘟~”

  話筒裡傳出來座機電話被拿起的聲音。

  “咳咳~”

  少女咳嗽兩聲,顧真瞬間明白意思,他們正如蘇異所預料的,正迅速和警局內部聯系,試圖采取聲音樣本分析出接電話的人有沒有案底。

  與此同時。

  銀行內。

  八戒男抖了抖槍,蘇異立馬心領神會,按下了免提按鈕。

  “你是誰?”

  蘇異盡量偽裝聲音,祈求能夠騙過機器,裝作略微緊張的語氣:“我是綁匪代表,也是其中一名人質。”

  “你現在在代表匪方發言,對吧?”夏子衿詢問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這話有些莫名所以,但又是莫名給人心安。

  “綁匪有幾個人?”

  夏子衿的甜美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八戒男聽到問題絲毫不為所動,他相信蘇異會說出一個絕妙的答案,當然,蘇異也可以選擇說出來,應該是剛說完他的腦袋就會開花吧。

  “我現在打開得免提,恐怕我剛說完,我就被爆頭了。”蘇異半開玩笑半如實稟報,只不過這話說起來有些寒冷陰森。

  夏子衿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她實在沒想到蘇異說話會這麽直接。

  “那有多少人質?這個消息總能透露了吧。”

  八戒男遠遠地表示同意。

  “數量不少,四個銀行人員,一個經理,兩名保安,還有三個儲戶,包括我正好共十個人。”

  “告訴她,每隔一個小時打一次電話,現在是中午一點,給她四個小時,她還有四次機會,在這四次機會中必須把她的籌碼擺出來,否則可是會死人哦。”八戒男用著頗為和善的語氣講述著殘酷的事實。

  蘇異點點頭說道:“你們現在還有四個小時,每隔一個小時能打一次電話,每次能問一個問題,當然你們給出的條件也必須提出來,經過我們雙方協定,如果不願意的話,大概我們會開始殺人質,反正才十個人而已。這是綁匪們的原話。”

  “記得,要準時,用紙一筆一劃將時間記錄下來,否則我們這些人質就會死。這是我說的話。”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八戒男看著蘇異露出欣賞的目光:“你是個很不錯的人,可惜是個女的,要不然可以跟我乾!保你吃香喝辣。

”  “但你說了一些不該說的,如果再有下次,你再聰明也得死。”八戒男眼中露出凶光,惡狠狠地說道。

  八戒男也不愧是能在“DY”的成員,智商和思考能力還是在一個較為高級的水平線上的。

  周圍人均露出鄂然的表情,他們並沒有發現蘇異傳遞出去任何情報,他們隻覺得那是在普通交流。

  ‘她到底傳出去了什麽消息?’

  銀行外。

  夏子衿看著自己手中被掛斷的電話,微微蹙眉:“她的話有些奇怪,有些莫名其妙。”

  “怎麽了?”顧真身體前傾,皺了皺眉頭問道。

  而梁莽早已是坐在一旁,他現在也只能這樣來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的話很莫名其妙,讓我想想。”夏子衿將蘇異所說的話記錄下來。

  “對了,找到和聲音匹配的人了嗎?”夏子衿又詢問道,他覺得如果找到聲音的主人,這個問題可能會容易一些。

  顧真這時臉色有些難看,他抽了抽鼻子,咬一口嘴唇,呼出一口氣,如釋重負地說:“我們的權利不夠。”

  “什麽?!”夏子衿高昂的嗓音響起。

  現在事情變得複雜了,這個人質可能是一個官級很大的人或者是其子嗣,這就說明這個人質不能死亡,否則自己這一片將會受到某位國家領導級大人的怒火。

  “我看我能不能求秦老再幫我一次。”梁莽這時候插嘴道,他得再次低頭去求那個“冷酷無情”“以國家利益為重”的老人。

  他拿出一個黑色的超大型號的手機,撥出了那個只有六位數號碼的電話。

  “喂?”

  “是我,莽子娃兒。”

  “娃兒,你……”

  “不用說什麽,秦老,我想求你辦件事,我想找一個人的資料……”

  “好,我幫你找……”

  “嘟嘟~”電話掛斷。

  十分鍾後。

  “找到了!這個聲音對應的檔案竟然是個死人!”顧真眼睛裡充斥著恐懼與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聲音,竟然是鳴國(民國)的偉大先人的聲音。

  資料當中沒有任何的簡介,沒有照片,只有封頂的五個大黑鋼筆字“囈語,林姻記。”

  以及一段錄音,似乎是年代過於久遠的問題,磁帶所發出的聲音有些卡頓和模糊,但用儀器還是分辨出來兩人的音色相同。

  “林……姻,抱歉!我們……是……的……我是……該死的……愛……我……再……抱歉!”只有短短的三十秒。

  “這……這場案件已經不是我們能插手得了。”

  他太詭異了,幾十年前的人出現到現在,又或者這聲音只是模仿,但是模仿到讓儀器都識別不出來那是多麽強硬的手段啊,在退一步說,目前為止,連對話者的身份都沒弄明白,他真的是人質嗎?這個是也是可究的。

  至於林姻是誰?他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一個記載者吧!國家高級秘密和人員他們也都接觸不到的,至於秦老,那是他心中有愧才肯幫助的。

  “也就是說聲音是偽裝的,但是聲音的主人是鳴國人,不!他是鳴國時期被記載的,哪怕最年輕那也得是七十歲了,可是那聲音,一點都不像老人啊!”

  夏子衿沒有絲毫頭緒,她如同石化一般,只是反覆嘟囔,手裡的鋼筆掉落也不顧,就握緊手裡剛剛寫好話語的字條,陷入沉思。

  “我們不能放棄,裡面是生命,哪來這樣一個莫名奇妙的消息就放棄的,那都是過去的謎團了,眼前的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夏子衿本來驚恐的心境平複下來,她的人性不允許她這麽做。

  她不再被這個問題所困擾,她要思考蘇異所說的話,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夏子衿在炎炎夏日下絲毫不覺難受,嘴裡只是反覆讀著:“……每小時打一次電話,你們只有四小時……”

  “一筆一劃將時間記錄下來……”

  “強調時間……四小時……第一個問題是綁匪有幾個人……”

  “綁匪有四個。”夏子衿驚呼出聲來。

  周圍的人都是看了過來。

  “什麽有四個?”

  “綁匪有四個。”夏子衿再一次回答道。

  “不對啊,根據監控來看,綁匪從車內出來只有三個人啊!”顧真反駁道。

  “那也就是說……裡面早早地便隱藏著一個綁匪了。”

  “當然,你說得可能對,但我隻想問一句,憑什麽相信那個人呢?”

  “我們現在除了相信她沒有任何辦法。”

  顧真沉默下去,夏子衿說得是對的。

  “準備下次的問題吧,我相信只要她知道就一定會想辦法把消息傳送出來的,畢竟她的命還在綁匪手上。”

  畫面轉換回銀行內。

  銀行的鍾表“哢嚓哢嚓”地響著,本來再尋常不過,但現在卻就像是惡魔的低語,亂人心弦。

  金剛男也是閑的無事,從口袋中拿出一盒煙來,抽出一根,點燃,狠狠地吸一口,再從鼻子裡呼出來,他走向銀行小窗戶前,偷偷向外望去,但除了幾輛警車和幾名警察其他都看不見,根本看不出來對面有多少人。

  “不用找了,找不到的,一會兒想辦法出去找,現在的地區太小,太多視野盲區了。”八戒男對金剛男說道。

  原來金剛男剛剛的行為不只是在觀察警察數量,更是在尋找狙擊手的位置,對於狙擊手他還是有些恐懼的,畢竟是潛在的危險,雙方鋼槍呢,狙擊手突然來個偷襲……

  這就是很難受的。

  金剛男點點頭,坐在地上,將手槍收起來,大口地吸著煙,舉了槍近一個多小時,手有些酸痛了。

  人群中見到這動作,恐懼心也是小了些的,其中一個女職工微微向右挪了挪身子,對著一旁高大的安保人員抱怨道:“你說你們,要你們是來保護我們的,保護銀行的,你們連反抗都不反抗一下!萬一出去了呢。”

  “反抗?我可不敢,他們進來時可都帶著槍呢,我為了這麽一個工作直接為人民犧牲,給陣亡補貼上百萬嗎?”

  安保人員翻了翻白眼,用看待白癡的眼光盯著女職工。

  那女職工也不再說話,那是不值得的,更何況還可能死,為了這麽點工資如此“盡職盡守”,那可真是太“聰明”太偉大了。

  隱藏在人質群當中的蘇異靜靜地聽著周圍人的悄悄話,目光從他們的面容和神態中一一掃過,隨即停留在梁無邪的臉上。

  梁無邪似乎是注意到蘇異目光所及之地便是她的面容,自己的新偶像看自己,正值青春期的小女孩愣是直接興奮地站起來,而後才會想起自己人質的身份,又瑟瑟發抖地蹲下。

  蘇異則是回以一微笑,但給人感覺卻是如浴春風,如沐驕陽。

  ‘得想辦法把她救走,既然他們需要人質,我這樣更聽話的人質應該是不錯的選擇吧。’

  蘇異內心已經有了計劃抉擇,只不過還差一個契機,他又開始掃視眾人,繼續暗中觀察,他在尋找臥底,一個早就潛伏在銀行裡的綁匪同夥。

  在他觀察眾人的同時。

  猴臉男推著銀行經理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一麻袋,袋子是全都是一遝又一遝紅色鈔票。猴臉男對錢還是蠻感興趣的,畢竟這是他的任務。

  銀行經理被粗暴地推進人群中,一聲不吭,只是弱弱地蹲起來,緩緩挪移到一旁。

  “多少錢?”

  “才三百萬。”

  “不錯了,一個小鎮銀行能有三百萬已經是天價了,再要也沒有了。”

  說著說著,猴臉男稚嫩的聲音變得有些激動,看著錢的目光充滿熾熱繚繞之意,好像要與之共舞,與之纏綿。

  “別太興奮了,這錢是不是你的還得看你能不能活著出去,外面一堆警察,你一出去就把你射成篩子,那就是典型的有命搶沒命花。”

  “而且這種情況大多是埋伏著狙擊手的,剛才金剛從窗戶裡觀察,根本他的找不到藏身之處,說句難聽點的,可能剛拿錢走出去,咱們腦袋就都開花了。”

  八戒男頗有威嚴地訓斥著,面對這種情況,傲和自滿是活不長的,必須謹慎再謹慎,哪怕對面只有一個人,“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便是這個道理。

  “我們得弄清楚警察的方位以及狙擊手的位置。”

  “窗戶看不見,得出去。”

  其他兩個綁匪聽到皆是大驚失色,現在出去,恐怕就不一定能回來了。

  “誰說是咱們出去,就不能是他們?”八戒男用手槍指了指人質們,帶著笑聲說道。

  而人質們則是驚慌失措,一個個面容驚恐,生怕會選到自己。

  “是你?還是你?又或者是你呢?哈哈哈哈~”八戒男指著一個又一個人,最後將槍口對準梁無邪,接著靜靜地看著梁無邪蒼白的面孔,他喜歡這種感覺,操控別人生死的感覺。

  梁無邪身體微微顫抖,兩眼一黑差點暈了過去,也得虧她的心理素質不錯,但還是頭腦有些昏沉,但只能緊緊咬著嘴唇讓自己清醒。

  她明白這次出去觀察必定會有人拿槍指著自己, 而且還不止一把槍,萬一自己有何舉動那等待自己的大概就是死亡了吧,一個女孩在這一刻顯得是多麽的無助啊。

  ‘不行,不能讓她出去,我此行的目的就是救她,她不能去。’

  蘇異掃過眾人,沉思片刻,緩緩出聲道:“我有個更好的辦法,現在是午飯時間,你讓他們送外賣過來,派個人出去觀察一眼就好了,又不用擔心他會透露信息。”

  梁無邪投過來感激的目光,但又不敢再次表露,隻好又低下頭去,盡量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我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

  “但誰去拿呢?”八戒男似笑非笑。

  “我去!”

  “你有些太主動了哦。”根本聽不出八戒男的語氣,只不過這一句話讓空氣都有些冰冷。

  “那又該誰去呢?就他們這群人的心理素質,恐怕剛走出去就嚇趴了,而你們出去可能就回不來了,也大概只有我能辦到了。”蘇異自信且淡然地述說著一切,將利害全都說了出來。

  “只有你了嗎?”八戒男不置可否,點了點頭。

  ‘還不透露嗎?真是謹慎呢。’

  蘇異剛才不只是想救梁無邪,那更是一種試探,但這個八戒男顯然是經驗豐富,謹慎得過分,都已經無人可用了依舊不將自己潛伏在銀行的底牌拿出來,這樣的人往往難以對付。

  “你去吧,大概還有一分鍾電話就又該響了,記得不要和上次一樣哦。”八戒男語氣“和藹”沒有絲毫“威脅”的意味。

  一分鍾後,電話再一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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