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治功他宣讀完以後,沒在雙水村停留。
而是其上自行車直接走了,頗為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
他現在都快要恨死金家灣的人了,被來還打算去見一下許老師的。
順便說一下水壩的事情,表示自己如何幫助村民。
他不敢奢望嗎就有效果,萬一有一天許老師跟其他領導聊天的時候。
把自己的事,像個笑話一眼講出來,那就是對自己最大的幫助。
但是金家人的反應太大,不就是遷個墳嗎?
今天也就是他,換成田福堂說這個話,金、田兩家恐怕就要打架了。
這可能就是田福軍主任,讓自己過來宣布的意思吧。
徐治功前腳剛走,副支金俊山、二隊長金俊武就被金家人給圍上了。
“俊山叔、俊武哥不能炸山呀。”
“是呀,祖宗的墳地都在那呢,我們這是不孝呀。”
“俊山叔、俊武哥,咱們金家還有好幾戶在那邊住著呢。”
“這要是炸了的話,讓他們住到什麽地方呀?”
金俊山和金俊武,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就被大家的聲音給淹沒了。
田福堂沒理會金家的吵鬧,他嘴角帶著笑容,轉身就帶著田家的人走了。
自己留在這裡的話,戰火可能會燒到自己頭上
田家的人跟在田福堂後面,走了好一段距離才開始問。
治保主任田海強:“福堂叔,金家灣這次會同意嗎?”
田福堂:“不同意?他們不敢的,現在就是吵一架,發泄一下心中的怒氣。”
“讓他們吵吧,最後都會乖乖的同意。”
“就是金俊山就有點可憐了,他會成為金家人口中的替罪羊。”
田海強:“那也是活該,前幾天竟然還敢算計咱們田家。”
哈哈哈......。
孫玉亭兩口子聽到前面傳來的笑聲,心裡馬上打了個冷顫。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想向對方確認一件事。
這水壩是不是田福堂的算計,要是那樣的話,就太可怕了。
田福堂的報復來的好快呀,還是名正言順讓你無法反駁的那種。
可惜兩個人誰也沒有答案,只能在心裡面增加一點疑惑。
金家灣這兩天可不安生,他們誰也不敢對抗正式文件。
罵了兩天以後,他們也接受了現實,那就是只能遷墳。
但是這年頭可沒有拆遷費這一說,特別是關於墳塋這一塊。
這就導致了金家灣這邊,開始了第二輪的吵架。
年代越久遠墳塋,下面的子孫分支就越多。
分支越多,造成了矛盾衝突就越多。
因為有的家庭,需要給好多的祖宗出錢搬家。
“貧窮”!讓多子多孫這個吉祥詞,在這個時候徹底成了一個笑話。
好不容易把有後代的墳塋都弄好了,金家那些絕戶的墳塋又成了一個難題。
這時候別說大部分家庭都沒錢了,就是有錢也不會在出錢了。
誰不是一家老小都在苦熬著,在出錢的話,往後自家的日子還怎麽過。
金俊山和金俊武,這兩個金家目前最有出息的人,含著淚、咬著牙抗下了這些費用。
最後涉及到需要搬家的活人,田福堂出面當了好人,其他人也沒有這個權力。
他把村裡放種子和物資的窯洞,暫時讓他們住著。
也給他們劃分了新的窯洞用地,承諾到年底的時候。
村裡多少都會給這些家庭,拿一部分建房補助。
當然你要是有錢的話,馬上就可以箍出自己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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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的季節,什麽叫做秋收的季節。
就是昨天你還p事沒有,今天就要下地搶收。爭分奪秒的乾。
磚廠徹底停了,上班的、上學的,能回來的全都趕到了家。
壯勞力全部下地乾活,小孩和弱一點婦女,做飯送水。
總之全村沒有一個閑人,也不養閑人。
各個大、小隊長、專管計分的小組,在乾活的同時,眼睛睜的老大了。
一旦抓到偷懶,直接就是使勁的扣分,誰說也沒用的那種。
那是因為陝北秋天的雨,跟南方的梅雨季節持續差不多。
軟軟綿綿的看似毫無力度,但是,只要它開始下起來,在結束就是十天半月以後了。
大家都怕秋雨下起來,讓今年的收成泡水裡去。
所以一但下令開工,大家都是就是玩命的乾。
這也是沒有機械化的悲哀吧,一個秋收忙下來,人都跟半殘差不多。
許大茂還是比較開心的,他參加了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收莊稼。
並且從一開始,大家的集體反對,生怕這個文人有個三長兩短。
到後來的佩服,那是因為許大茂熟練以後,乾的一點也不比他們慢。
至於最後的麻木,是因為許大茂的身體簡直不是人。
別人還喘口氣,快兩天、慢兩天的乾。
許大茂從開始到結束,始終是火力全開。
讓種了一輩子莊稼的陝北漢子們,都有點羞於見人。
最慘的就是田曉霞了,她基本沒下過地。
雖然學校每周都有組織去勞動,她一般就是做做樣子而已。
(有些東西你承不承認,它始終存在。)
本來打算跟許大茂共進退的,結果過於她高估了自己。
第一天上午興致高昂,下午就跟不上大家的進度了。
第二天咬牙又堅持了一上午,下午直接累趴下了。
第三天就歸攏到後勤組了,專門給許大茂這組送水。
還好她就是來幫忙的,要是賺工分的話,早就給隊長罵慘了。
田潤葉比她妹妹強一點,也有一點經驗。
一開始就在後勤組幫忙,她是商品糧,也是沒工分的純粹幫忙。
田潤葉不同以往的是,整個秋收結束,她沒有跟往年一樣,去孫少安那邊轉悠。
總共七、八天的時間,雙水村的莊稼都收回來了。
剩下的脫粒、犁地、播種,許大茂沒時間參與了。
所有學校的秋收假期都結束了,學校那邊就要開始上課了。
鍾楚虹、孟思辰還有小當,早就把一切弄好了。
許大茂在山頂的院子建好了,哪都挺好,就是用水不方便,需要往上面挑水。
因此,鍾楚虹還特意修建了一個水塔。
並且讓人從四九城那邊,發過來兩個水泵。
各方面整理一新,教室裡外的牆面、窗戶、黑板等全都煥然一新。
學生的桌椅全部修正完成,換新的不現實,都是修補後從新上的漆。
原先宿舍是土炕,容納學生實在有限。
現在全部拆除,統一換成了上下鋪。
學校男女生的宿舍,專門用牆強行隔開,兩頭都留有專門的管理人員。
許大茂一點都不相信,這些處於青春期的少年的自製力。
校園的道路重新鋪磚,其余地方按照出水的方向。
統一重新找的‘水平’,盡量保證校園裡面不會有積水。
陝北上面特別批準的米面糧油,也有了基本定額,首批的物資也已經到位了。
學生和老師的每日菜單,結合當地的蔬菜品種和供應能力,也基本上定下來了。
食堂的大師傅和員工,也完成了初步試菜。
就是這個對應采購這塊,許大茂給當地留出了對口人員。
算是給當地政府的一種變相福利,是那方面人他暫時不管。
但是到現在他們還在爭執,始終沒有定下來人選。
最重要的就是,那些符合就讀條件的學生,都經過了初步篩選。
要是後面沒人舉報的話,那就一切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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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田福堂一家子,都在幫許大茂裝車。
他的東西大部分都不往回帶,都送給田福堂家了。
同時裝到車上的,還有田家姐弟三人的東西。
全部裝完以後,許大茂跟田福堂在一邊說著客套話。
他的兒子田潤生,秋收的時候回來了,現在正在算是陪聽。
田潤葉正在被她老媽訓話,田曉霞在一旁待笑嘻嘻的看著。
一頓廢話說過以後,許大茂拉著他們姐弟三人離開雙水村。
一路上田曉霞嘰嘰喳喳的,跟田潤生說個不停。
當她知道學校山頂上,建了一個大院子的時候。
馬上就想到,那裡是許老師將來要住的地方。
“許老師,學校山頂那片院子,是不是你以後要住的地方?”
許大茂正在開著車呢,他們姐弟之間互動根本沒理會。
聽到田曉霞問他,就簡單的‘嗯’了一聲。
“那我以後能不能去裡面玩呀?”
許大茂:“學校的全封閉的,你沒有機會上去的。”
田曉霞撇了撇嘴,她壓根就不相信這個封閉能圈住她。
許大茂看到她撇嘴,就明白她的想法了。
最近這幾年,這些學生東西沒學到多少,心全都跑野了。
但是自己絕對不能讓這個風氣,在自己學校裡面傳開。
特別是這些掏錢上學的二代們,跳牆對他們一點都不難。
許大茂:“學校是新的保衛科,裡面全是從戰場上下來士兵。”
“凡是逃課的,被抓住第一次,全校大會上做檢查。”
“第二次,請家長跟他一起做檢查。”
“不做就讓他滾蛋,我到是想看看原西縣幹部的素質。”
“如果還有第三次的話,不但兒子不用做檢查。”
“我還會專門給省裡面寫信,誇獎這個同志教子有方。”
田家姐弟三人......。
你確定這是誇獎,而不是直接斷了他的仕途?
許大茂:“你們可以把我剛才說的話,告訴你們的朋友。”
“我正希望有人能主動,給學校的制度做貢獻呢。”
話題聊到這裡基本已經聊死了,剩下的路程車內比較安靜。
但是進了縣城以後,田曉霞的話又上來了。
“許老師,難道我只能在星期天的時候,去找你玩嗎?”
“有事的話,可以去校長辦公室找我,我白天會在那裡待一會。”
田曉霞:“那我要是有不明白的問題,這算不算有事?”
許大茂從後視鏡裡面,看到田曉霞一臉期待的表情。
“一般的找你們老師就可以,二般的在來找我。”
說話間已經到機關大院了,看著他們卸玩行李,許大茂掉頭就走了。
田曉霞看著汽車的離開,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田潤葉:“怎麽了?難道回家了還不高興嗎?”
田曉霞:“我只是在鬱悶,以後在見許老師,就變成許校長了。”
田潤生:“女人就是矯情,又不是生離死別,只不過是換了一個稱呼而已。”
田曉霞:“這是一個稱呼的事嗎?你馬上都不知道。”
說完拉著姐姐就走了,地上的行李全留給田潤生搬。
......
許大茂開著車,直接來到學校上面的院子這裡。
兩聲喇叭過後,孟思辰首先跑出來開門,後面跟著鍾楚虹和小當。
“先生x2、叔叔,您回來了。”
“嗯,這點時間辛苦你們了,這房子的布局怎麽樣?”
鍾楚虹:“材料的限制,房子不算大,我帶先生到處看看吧。”
正房一共六大間,分割成了大小十個房間,衛生間和浴室內置。
東西廂房各四間,是雜物間跟廚房。
南邊是高高的圍牆和大門,院裡栽種了幾個果樹。
鍾楚虹:“這邊其他的還可以,比如乾燥什麽的我們都能克服。”
“就是這個塵土實在是太煩人了,人和房間好像就沒有乾淨的時候。”
“用手一摸好像哪都是土,是在是太難受了。”
許大茂聽完笑了一會,要讓地道的明珠人,習慣現在的陝北真的很難。
“一年一場風,從春刮到冬,無風三尺土,風起土滿天。”
“這句話可不是空談,等忙完這段時間,就讓你們回明珠。”
鍾楚虹:“先生我不回去,我只是吐槽一下這裡的風沙,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許大茂:“這次讓你過來, 就是讓你先熟悉一下,這邊的辦事風格和流程。”
“現在讓你回去,也是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給你辦,不要有太多的想法。”
鍾楚虹:“我沒有什麽想法,就是想跟先生多待一段時間。”
“不是讓你馬上回去的,那是等一切步入正軌以後的事了。”
“你也知道我討厭瑣事,你不把事情處理完,我還不被頭疼死呀。”
跟鍾楚虹交代清楚,許大茂就去洗澡換衣服了。
等他從浴室裡面出來以後,這邊的飯菜已經安排好了。
這頓飯吃的相當快,因為後面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三個人深入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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