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塵土被濺起，粘在滿是血汙的褲腳。

　　卡爾被嚇得發抖，要是槍口稍偏移點，就會直接射到小腿上，死倒是沒什麽可怕的，要是因為這落下個終身殘疾，那實在有點得不償失。

　　“不是說不開槍嗎?！”

　　心情平複片刻後，卡爾忍不住大吼。

　　“走火了。”

　　泰奇的表情很平靜，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辜。

　　“你怎麽能騙人呢?”

　　女孩眼神幽怨的看著卡爾，身體卻不自覺的向後躲避，看起來有些膽小。

　　“我沒有。”

　　卡爾撿起懷表，擦掉上面的血汙。

　　“這東西有點眼熟。”

　　泰奇將手槍收起，用指尖在金黃色的殼罩上敲擊。

　　“都是一樣的形狀，基本沒區別。”

　　女孩不自覺的打起哈欠，看上去要被困意擊垮。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能否先讓我填飽肚子。”

　　卡爾隻想再吃上幾塊牛排，沒興趣討論辨別懷表的方法。

　　“我也沒攔著你，想吃就吃唄。”

　　泰奇將手指收回，吐出一連串意味不明的單詞。

　　“我牙口不好，啃不動盤子。”

　　卡爾眉頭緊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早上沒準備太多吃的，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把愛麗絲那份吃掉吧。”

　　泰奇的語氣稍有緩和，整理衣服後坐回原位，切割盤子裡剩下的牛排。

　　“她會同意嗎?”

　　卡爾望向眼神呆滯的女孩，希望能得到答覆。

　　“看見一個鮮血淋漓的人站在眼前，很難再有胃口啊！”

　　泰奇大口咀嚼著肉塊，說話時含糊不清。

　　“你這不是吃的挺香……”

　　卡爾小聲的嘀咕，生怕被泰奇聽到，他見女孩沒有反應，就當對方同意了，把白色的瓷盤拉到身前，將剩下的菜品送進嘴裡。

　　“吃完就走吧，別暴露我的位置。”

　　泰奇用餐巾擦拭嘴角，動作輕柔無比，看上去非常優雅。

　　“先幫我找套衣服吧，現在出去容易被當成變態。”

　　卡爾局促的活動雙腳，終於想起自己沒穿鞋，當時怕發出聲響，隻穿對著薄襪，用餐閑談時都沒注意，血液透過布料時才發現。

　　“沒有，自己想辦法。”

　　泰奇果斷拒絕，別人穿過後就不能再要了，但他的衣服都很貴，不可能白送。

　　“我也不能裸奔啊。”

　　卡爾無奈的攤手，本來在局裡呆的挺好，誰知道會碰上這破事兒。

　　“面具的款式挺多，可以隨意挑選。”

　　泰奇的語氣很認真，但卻掛著副促狹的表情，擺明了想看笑話。

　　“你的人把我弄過來，總要給個說法吧。”

　　卡爾有些生氣，礙於那把威脅不小的手槍，他強忍著沒有發火。

　　“誰把你弄過來的找誰去，我可沒打算和你見面。”

　　泰奇對下面的嘍囉很失望，準備過段時間再換一批，反正哥譚的閑人不少，死幾個也無傷大雅。

　　“那把他們叫出來，我問問原因。”

　　卡爾回想整個過程，心中已有大概的人選。

　　“不可能。”

　　泰奇的回答簡短有力，貌似沒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