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
天耀城祁連十八城總舵一間奢華的書房裡。
一道身形威武雄壯的身影,正在寫字。
在其面前,一張張紙上,全是一個靜字。
看得出來,他一直在寫這個字。
“來了!”
隨著門外一道人影進入,他淡淡的開口道。
他聲音不算雄厚,但卻響亮無比。
“言遜被燕雄扣下了,燕雄讓蒼梧帶信回來,指名說,若想言遜活名,就讓你親自去跟他談。”
進門的正是陸仁賈,雖然眼前之人是他的城主,是他的恩客。
不過他卻未顯得太尊敬,反而很隨意,似是在跟朋友交談一般。
“如此說來,我讓他去辦的事失敗了?”
人影,也就是當今漠北第一高手祁連城輕輕放下筆,顯然沉思。
“看來,我小看天下會了。是我失誤了!”
他的話語雖有悔意,但語氣並沒有,仿佛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江湖傳言燕雄與那官禦天一般,都是天人轉世。
雖然這傳聞有些神話了,但其人也的確不簡單。
若說天資,恐怕天下已經沒幾個人能與其相比了。
天機閣將其列入三十六天驕,也並無道理。”
雖與燕雄同屬兩個陣營,但陸仁賈還是挺欣賞他的。
“你覺得我去不去?”
祁連城將散亂一桌的紙張一張張整齊的擺好,淡淡的開口問道。
“就看你還要不要言遜的命了。
若言遜不值得你付出代價,那自然就不用去。”
陸仁賈直接坐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伸手開始撥弄起旁邊的一隻紅色鸚鵡。
“去不去,去不去……”
隨著他的撥弄,鸚鵡尖銳的聲音不停傳出。
“言遜的命自然不能就這麽沒了,他是我弟子,代表著我與祁連十八城的門面。
若就這麽不管他,以後還怎麽服眾。”
祁連城沒有猶豫,直接說道。
“那自然就只能去了,根據我們的了解,那燕雄年紀雖輕,但為人狠辣,若不去,說不得他真會撕票!”
陸仁賈說著,捏著一根鸚鵡羽毛直接拔了出來!
“狗賊,痛……痛……”
鸚鵡被拔了毛,不停扇著翅膀,嘴裡不停叫罵。
啪!
“痛什麽痛,是不是又亂吃東西了,都長雜毛了。”
陸仁賈一巴掌拍了過去,鸚鵡直接倒地,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雜毛,你……雜毛!”
“哎呦,你還敢罵我!”
陸仁賈面色一黑,就要繼續教訓它。
“狗日的,雜毛,沒毛的,你再動俺試試……”
鸚鵡噗嗤噗嗤的飛到屋頂的房梁上,嘴裡不停咒罵。
“死鸚鵡,你……”
陸仁賈擼起袖子,面色黑到了極致。
“好了!”
隨著祁連城眉頭一皺,輕聲吐語,一人一鸚鵡立刻停了下來。
“那準備一下吧!我去見見這漠北新貴!”
祁連城終於收拾好寫的字帖,坐了下來。
“要不要我代替你去?
其雖然要求你去,但我去應該也行。”
陸仁賈瞄了一眼房梁上的鸚鵡,開口說道。
“不用,他既要我去,那我自然要如他的願,正好,我也想試試他的斤兩,到底是什麽自信,居然讓他敢與我相見。”
祁連城目光一厲,出聲道。
“好吧!”陸仁賈點了點頭,隨後抬頭又看向鸚鵡。
“城主你要出門,肯定不方便帶著破鸚鵡,不如將它送給我。”
“不不不……雜毛要吃我,雜毛要吃我……”
聞言,陸仁賈面色又是一黑,
他發現這破鸚鵡嘴裡的雜毛好像是他今天說的,現在好了,這破鸚鵡學會了,還用來罵他了。“不用,夢兒回來了,我會將之交給夢兒照顧。”
祁連城看了一眼鸚鵡,開口說道。
“天仙姐姐,天仙姐姐,我要跟天仙姐姐。”
鸚鵡似乎聽懂了這話,扇著翅膀大叫了起來。
“別叫,再叫真把你毛拔了吃了。”
陸仁賈看著鸚鵡,眼睛一瞪。
“嘎嘎,你沒毛,爺毛多!嘎嘎……”
聽到他的話,鸚鵡叫的更歡了。
而且,它的話語讓陸仁賈尷尬不已。
祁連城眉頭一皺,“滾出去,好的不學,盡學些什麽東西!”
“嘎嘎……”
被祁連城一罵,鸚鵡直接飛了出去,嘴裡還叫道:
“我氣了,我氣了!”
“咳咳!城主,既然你決定了,那我便先回去了!”
陸仁賈尷尬不已,因為這破鸚鵡那些罵人的話好像都是從他這裡學過去的。
“嗯,讓人準備一下,我明日就出發去邊城吧!
剛好墓派最近在無盡沙海發現了些東西,我有事與他們談談。”
祁連城點了點頭。
……
遠在南域。
一座雲霧繚繞的山谷中。
谷中到處都是殺機騰騰的守衛。
在谷中一角,一座類似牢房一般的建築已經塌陷,此時正有大量守衛將從中逃出的犯人重新押了回去。
“真是豈有此理,這梁先真是好大膽子,竟絲毫不將我無懸谷放在眼裡。”
說話的是個吊角眼的中年人。
他嘴角有著血跡滴落,手裡捏著一柄大剪刀,其一邊說話,一邊將目光掃視向周圍,目中充滿了凶狠。
“梁先此人據聞是從漠北過來的,其武功高絕, 特別那柄劍,簡直無堅不摧,我的玉霞劍竟是直接被斬斷,由此可見,此劍不是神兵,也絕對是一柄利器。”
一帶著玉冠的儒雅中年,一臉恨恨的看著手中的斷劍。
“對了,斷兄弟,你便是從漠北而來,可知這梁先是什麽來歷?”
儒雅中年將目光看向另一邊一名抱著劍,沉默不語的青年。
青年抬起頭,露出一張英俊的面容。
若有天下會之人在這裡,一定能認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天下會曾經的十五,現在的斷浪。
不過若是熟人,一定會非常現在的斷浪。
以前的斷浪雖然混身有股狠勁,但完全不似現在這般渾身透著一股陰冷的死氣。
那是殺人太多後,纏繞在身上的殺氣。
現在的斷浪,與以前相比,已然從一個毛頭小子變成了一個似是魔頭一般的人。
“我自然知道,梁先,曾是漠北邊城十二匪之一,十二匪被打滅後,其率領的黑沙寨曾縱橫邊城好一段時間。”
斷浪開口。
“邊城十二匪?哈哈!斷兄弟可莫提此輩,與吾等相比,十二匪算啥,不過是一群八品小家夥玩過家家而已,若是在南域,此輩根本翻不起什麽風浪。”
聽到斷浪提到十二匪,正朝這邊走來的一個大漢突然笑道。
他話語間都充滿了對漠北的看不起。
“呵……小孩子?那為何這小孩子能在你無懸谷來去自如?”
斷浪低笑了一聲,嘲諷道。
他對這人對漠北的看不起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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