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城,連府……
夜色下,偌大的連府依舊一片燈火通明,人聲鼎沸,仆人丫鬟來來往往,端著果盤茶水,穿梭其間,一場盛大的晚宴剛剛結束。
連府門前,金轎玉馬,一個挨著一個,佔滿整整一條街,來人不時拱手作揖,相互道別,當中一人,最是顯眼。
但見此人,年齡不過四十,一身紫金色蟒袍,頭戴紫金寶冠,方形臉,絡腮胡,寬額小耳,一雙虎眼,不怒自威,紫金色面膛,許是喝得有些醉了,由仆人攙扶,東搖西晃,與眾人道別,原來此人便是荷城城主——連清風。
賓客之中有一人拎著酒壺,站都有些站不穩,但見此人,一身絲綢長衫,大腹便便,臉上的肥肉上下亂顫,似一副商人模樣,滿嘴酒氣,衝連清風喊道:“連兄…西門郊外那片地…可別忘了啊…兄弟拜托了…哈哈哈…”
也不知連清風聽沒聽清,只是衝那人擺擺手,舌頭有些發直地說道:“茂兄,放心,放心,都給你留著呢…哈哈…”
……
……
一刻鍾後,連府門前已冷冷清清,連清風在隨最後一人一陣寒暄過後,便由一名家丁攙扶著走回連府。
府門剛一關上,連清風便站直身子,一雙冷目熠熠放光,再一看,哪還有半點酒醉的樣子。
先前攙扶的家丁見狀也不感意外,只是頗關心地問道:“老爺,西門郊外那片地您不是早答應許給胡掌櫃的了嗎?可為何剛才…”
“哼!茂廣財和胡老大這兩條老狐狸,如意算盤都打得叮當響,他們哪是要那片地,是看上西門郊外那片地下的金礦了,估計這倆老小子是得著信兒了,還以為我不知道,這才卯著勁兒地問我要,哼…”
“可老爺,您明知那兒有寶貝,還答應說給他倆…”
“你懂什麽,這幾年我將大半精力都放在精研武藝之上,沒想到,這倆個老東西趁機發財,現在,縱然是我,也不能小瞧他們了,我之所以一女嫁二夫,一寶許二主,就是想看他們鷸蚌相爭,到時不管他們哪一方勝,另一方都必然元氣大傷,而我只需坐收漁翁之利…”
家丁聞言,忙伸出大拇指。
“老爺,您這招高,真高…”
……
……
說著兩人便來至大廳門前。
連清風突然停下腳步,眼中殺機一閃,沉聲說道:“對了,把那次去過西門郊外的人都殺了…”
略一沉吟,又補充一句:“還有他們的家人。”
家丁聞言哆哆嗦嗦地問道:“所…所有…還有他們的…家人?”
“對!一個都不留!”連清風語氣異常堅決。
“是!”
……
……
連府大廳
寬敞的大廳內,古玩字畫陳列,幾把會客椅皆是用海南黃花梨木製成,青磚石板上鋪就大紅針織地毯,室內不知焚著何種香,香氣四溢,聞之令人心胸舒暢,神清氣爽。
此時,會客椅上正端坐一道人,但見此道人,身穿陰陽八卦灰道袍,手執拂塵,發色黑白參半,頭戴道冠,正閉目凝思,在道人對面,坐著連城滅和李良,兩人不時交頭接耳,低聲交談,不知在說些什麽。其余的仆人丫鬟則環侍左右。
連清風推門而入,連城滅率先起身。
“爹!”
連清風一擺手,仆人丫鬟會意,忙疾步退出大廳,不多時,廳中只剩連清風、連城滅、道人和李良。
連清風沒有理會連城滅,徑直走到上首位,剛坐下,便迫不及待地對道人說道:“鐵兄,據說前幾日二機門被滅門,你可知曉此事?”
原來此道人便是李良的師父——鐵叟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