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斜照,土坡之上,兩匹馬兒悠然吃草。
李夢龍與潘翠英並肩而坐,看著夕陽,看著馬兒,看著遠方。
“李夢龍…你覺得我…如何?”
潘翠英俏臉微紅,喃喃問道。
“這…我覺得…你…很好啊…”
李夢龍眼睛盯著地面,不敢抬頭。
“我好?那你說說我哪裡好?”
潘翠英不依不饒。
“你…哪兒都好…”
李夢龍小聲說道,可一旁的潘翠英還是聽到了,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厭惡之色。
“那…你…喜歡我嗎…”
潘翠英看著李夢龍,眼神極具挑逗性。
“我…喜…喜歡…”
李夢龍臉紅似欲滴血,聲若蚊蠅,仍舊不敢抬頭看那妙人。
“你喜歡我?為什麽不對我說…”
“我…我…不敢…”
李夢龍猛地抬起頭,他終於抬起了頭,直視潘翠英。
“啵…”
潘翠英嫣然淺笑,低頭在李夢龍右臉頰處吻了一下。
李夢龍活了十幾年,這還是第一次被除自己母親外的女人親吻。
李夢龍頓時感覺風停了,萬物都消逝了,仿佛他從未來過,又仿佛他一直都在。
待李夢龍回過神來,潘翠英已一躍上馬。
潘翠英一攬韁繩,馬兒一聲嘶鳴。
“夢龍哥哥,快來啊…”
潘翠英說罷,一揚馬鞭,絕塵而去。
李夢龍摸摸自己的臉頰,傻笑著。
“夢龍哥哥…嘿嘿…夢龍哥哥…”
“翠英妹妹…翠英妹妹…等等我!”
遠處,一白衣少年,看著兩匹馬兒飛揚遠去,不禁一聲歎息。
“夢龍哥哥,從今往後,我便是你的人了…”
李夢龍看著懷裡的可人兒,滿眼寵溺,點了點頭。
“夢龍哥哥,咱倆既已成一家人,那我的便是你的,你的便也是我的了…”
“那是當然!”
“夢龍哥哥…有件事…我不想瞞你…其實…我身有隱疾…”
“隱疾?是何隱疾?”
“要說這隱疾,也是伴隨我十數年了,據我爹說,我這病根,是自打娘胎裡就帶來的,這些年請了無數郎中,名醫,都未曾醫得,夢龍哥哥,翠英曉得,你定是有獨門秘方的,咱倆既已是一家人,我也不必客套,夢龍哥哥,你把那法子教了我吧…”
潘翠英一席話說的李夢龍心動不已,可他心裡清楚,自己哪裡有什麽獨門秘方。
李夢龍這人是頂實在的人,便把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並直言自己並無秘方,順便還發下毒誓,他日若曉得法子,哪怕赴湯蹈火,也要給翠英弄來。
潘翠英當然不信,當下便耍起小性,哭鬧起來。
李夢龍沒法,當時隻覺得,哪怕潘翠英要自己的眼睛,他也能毫不猶豫,挖出來給她。
可自己又確實不知,便隻得好言相勸。
末了,潘翠英止住哭聲,仍帶著哭腔問道:“不可能,你那日傷的那般重,連我爹都說你挨不過去,可你現在不照樣活蹦亂跳的…”
“這…”
李夢龍無語了。
“可…我也不知啊…”
其實,李夢龍是知道的,這一切的變化,都源於那次“怪人”給自己傳功後。
只不過,這一切,李夢龍卻是不能說的,受信於人,便要盡己之信。
所以,李夢龍說謊了,不過,這個慌,卻是李夢龍必須要說的,哪怕是對自己最愛的人。
潘翠英再三試探,而李夢龍對此的回答只有一個,那便是:“不知…”
氣氛頓時凝重。
“好好好…”
潘翠英連說三個好字,向後退三步,道:“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李夢龍疑惑道:“翠英,你這是何意?”
“何意?”
潘翠英一聲冷笑,接著大喝道:“爹,您還要等到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