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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法造大明》第二百零九章 旁觀者,太子?
  靖遠伯王驥被捕了!

  可他什麽時候來的北京城?

  知道的知道他早就悄悄的來了,不帶一片雲彩;不知道的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悄悄的來了,那京師天上的雲彩似乎也一片未變。

  據說被捕的當天靖遠伯王驥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天,拿出了景泰帝朱祁鈺親賜的敕書世券。可似乎刑部的人也早就料到了他這一招,據說是刑部左侍郎劉廣衡親自前往,私下裡勸了片刻,王驥才靜靜的接受了命運,被帶到了刑部,隨機便被看押在刑部大牢的天牢之中,除了刑部尚書和左右兩位侍郎之外,任何人不得探視!

  “當得正統帝的臣,卻妄想用景泰帝的世券來救命,呵呵……”

  曹吉祥端起酒杯衝著對面的小老頭徐有貞笑著說道。

  徐有貞剛剛到北京,還沒有進城就被曹吉祥在城外截住,說是要接風洗塵,或許在他看來,太子能將此人召回那就代表著以後要重用,而他作為大明景泰帝朱祁鈺的司設監大太監,十團營的統領,以及太上皇朱祁鎮最得力的幫手,還是有必要未雨綢繆的在太子身邊結交一些人,以備不時之需。

  於是剛剛京城發生的大事變成了他們的談資。

  徐有貞不想說,畢竟他雖然是太子召回的,可是,他還不知道太子到底是什麽心思,遇到曾經的“戰友”,他又豈敢亂說。

  靖遠伯王驥,當初也曾是他的領導,一起密謀太上皇複辟過,現在領導被抓進去了,自己卻在這個時候被召回,怎麽看都似乎是命運不濟,點背到家了。

  正在自怨自艾的時候,忽然聽到曹吉祥問道:“咱家曹某不才,還請先生給咱家卜上一卦,看看咱家所求之事,是凶是吉……”

  呃?

  徐有貞一楞,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沉吟了許久之後才輕聲的說道:“曹公公為什麽不去問問仝寅,仝寅當初可是讓錦衣衛指揮使盧忠逃了一命呢,當初那金刀案,要不是有仝寅的提前卜筮,你覺得把盧忠還是能靠裝瘋賣傻逃得一命?”

  一語驚醒夢中人!

  要論卜卦,雖然說徐有貞也經常乾這事,可畢竟不是專業的。曹吉祥一想也是如此,這種事,當然還是要找專業人士來的靠譜一些,便又說了一些場面話之後,揚長而去。

  望著曹吉祥的背影,徐有貞這才狠狠的一口飲完杯中的酒,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問鬼神有用的話,我徐有貞又如何淪落到了這一步?

  想到這裡,徐有貞不由的對要見面的小太子有了一絲絲的期盼,畢竟要論治水,數遍大明朝,我徐有貞敢稱第二就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只要自己還有本事在,自己就有翻身的本事!

  永定河治理,官廳水庫?

  少了我徐有貞,我看你小太子怎麽乾!

  更別說還有黃河在那裡擺著呢。

  哼……

  天不亡我徐有貞!

  天亡不亡徐有貞,曹吉祥不知道,可他知道一點,那就是自己似乎不對勁。

  因為他在石亨家沒有找到仝寅,石亨做為仝寅的恩主,不可能找不到仝寅,更不可能連他去哪裡都不知道。石亨早已經動搖了,這他早就知道。不然他也不會成為太上皇朱祁鎮那心中最愛的小寶貝。

  可石亨竟然這般極力的要跟自己撇清關系,這個也是他能猜到的。只是他卻沒有猜到,這石亨竟然如此的短視,難道自己問一下凶吉,對你不是一種選擇的參考?

  氣衝衝的回到皇宮,

坐在自己的房間裡,他有點鬱悶的喝著小酒,腦中卻在琢磨一件事,那就是要不,再往皇宮內偷偷的運幾百蕃兵進來?  要知道這麽多年來,自己仗著是節製諸軍的十團營統領才能養了四千的蕃軍,現在也不過是才替換了皇宮內幾百人的侍衛和禁軍,再多,他也怕露出馬腳!

  畢竟,蕃軍跟真正的禁軍和侍衛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可想想,這都好幾天了,似乎也沒發生什麽事啊。既然能進來幾百人,那是不是就代表著可再來幾百人?

  嗯,畢竟也算是從軍的沙場老將,曹吉祥一旦下定決心,便叫來自己的義子曹欽細細的交代下去……

  曹吉祥的心裡早就被太上皇複辟之後自己的飛黃騰達給遮掩了雙眼,忘記了在皇宮內,他曹吉祥還做不到一手遮天。那些蕃軍可不是什麽好人,能這麽幾天來沒有出事,除了他自己以外,還有人替他負重前行!

  這個人就是皇宮之內另外兩個老祖宗級別的大太監——司禮監太監、東廠督公王誠和禦馬監太監、十團營統帥劉永誠!

  當然, 這一切往上還是景泰帝朱祁鈺的領導。

  “你說如果我父皇知道這一切我皇叔都知道,會不會很好玩?”

  朱見深很是隨意的把寫滿了情報的奏章扔在書桌上,而旁邊的雨化田這個時候卻躬身上前,小心翼翼的按照分門別類的整理整齊。

  然後就聽到朱見深繼續說道:“你說如果我皇叔知道我也知道這一切,會不會很驚訝?”

  雨化田卻認真的回道:“回稟太子,陛下是不會知道殿下知道這一切的,太上皇也不會知道知道您以及陛下知道的,他們屬於被蒙蔽的一方……”

  “呵呵……”

  “這一個個的都不帶孤玩,還真準備把孤當旁觀者啊?”

  朱見深卻輕輕的笑了,緩緩的說道:“他肯定知道我已經知道了,只不過他裝作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而我也要裝作不知道他已經知道我知道他知道我知道了!”

  “你明白了?”

  雨化田這個時候陷入到了深深的沉思中。

  那我應該是知道呢,還是不知道呢?

  可無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我是不是都知道的太多了?

  “那殿下的意思是……”

  面對雨化田的疑問,朱見深站起身來,輕輕的說道:“這些都是他做給我看的,給我清除障礙的,只是這是他覺得正確的選擇,卻不是我認為的選擇!”

  “改朝換代啊……”

  “其實未必就一定要流血啊!”

  “走吧,孤的南書房還有軍機處不應該是這種水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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