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任何一個朝代,又哪個不以孝治天下!
呃,對不起,大秦例外!
反正是從漢開始,儒家確立了自己正統地位之後,大部分的朝代都提倡孝道,嗯,是的,大唐也有這個傳統,比如弑父篡位的唐明皇編撰了《孝經》,然後楊玉環就進宮了,這個就是叫專(xiao)業(dao)!
更別說大明和大清了。
你要敢說不講這個,立馬就有多少人噴死你!
你得規矩是個什麽規矩,人家的孝可是真孝啊!
商輅臉色鐵青的站起身來,抱拳施禮,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朱見深端起已經涼了的茶,一飲而盡,望著商輅的背景,默然不語!
這事,似乎不是那麽簡單啊!
自己被冊立第一天,當朝閣老就來警告自己,這事要說沒有什麽內幕,打死他都不信,再說了,商輅這人更看重的是朝堂的穩定,所以,必然是有人在其中推波助瀾,想要不知道謀取什麽東西,自己行奇技淫巧商賈之事,只是一個借口而已!
朱見深不知道的是,當商輅走出東宮不遠,便拐到一個清靜的茶樓,下面站著倆精壯的家丁看到他之後,便沒有阻攔。
一樓只有兩個小二百無聊賴的擦抹著桌子。拾階而上,商輅看到了二樓不靠窗的桌上,一個兩鬢斑白的老者坐在那裡,一壺茶,兩個粗瓷茶碗,安然自得的喝著。
“節庵兄怎麽不坐窗邊呢,至少等著的時候還能看看風景,不至於無聊!”
節庵是於謙的號,於謙字廷益,號節庵。
商輅走到於謙的對面,安然坐下,倒是也沒有嫌棄這裡的粗瓷淡茶,端起來,便是一飲而盡。
於謙卻是輕輕的一笑,緩緩的說道:“風雲際會的,這風景多是些蠅營狗苟,不看也罷!”
“你呀,這性子得好好改改,到哪裡都容易得罪人!”商輅輕輕的說道,然後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沒勸動!咱們這個小太子啊,也是個有主意的人,一句話就把我所有的話給堵死了,你猜他怎麽說的?”
於謙從來不做無謂的事情,只是輕輕的搖搖頭,淡淡的說道:“唉,在那南宮之中一待就是七年,深宮高牆之中長大的孩子,有主意,怕不是好事!”
商輅的性格不允許他私下裡這般評價,便岔開話題,苦笑著說道:“咱們的小太子殿下說要掙錢盡孝道,還搬出了錢皇后和汪皇后!”
於謙猛然站起來,臉色平靜的說道:“我去見他!現在這個時候,朝堂上不能亂,咱們的太上皇和陛下兩人明面上兄友弟恭的沒有煙火氣,私下裡怕是早已經相互恨的牙根癢癢,現在剛剛冊立太子,便彈劾太子,這非家國隻幸!”
“節庵兄……”
商輅根本就沒來得及發表意見,便見於謙已然起身下樓,隻得歎了一口氣,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上一杯粗茶,慢慢的喝了一口,猶如喝得是瓊漿玉液一般。
“節庵先生,您怎麽來了……”
朱見深是真的驚呆了,這位可是連自己皇叔景泰帝朱祁鈺的面子都不給的主兒!
於謙甚至連房間都沒進,便指著一處涼亭說道:“太子殿下,咱們聊聊……”
當然於謙也不用講什麽禮貌,說完便打頭走去,絲毫不顧及這太子跟不跟去。
朱見深隻得邁開自己的小短腿,跟在後面,快走幾步跟上。畢竟於少保人長得高大,走路雖然沒有那種疾如風的步伐,
卻也不是朱見深一個十歲孩子能安步當車跟上的。 “我還是太子少保,於情於理都應該來看看殿下!”於少保肅身而立望著朱見深,很有幾分壓迫感,然後繼續說道:“太子殿下不務正業,流連與奇技淫巧之中,醉心商賈之道,行坑騙手段,這種事,臣不得不勸諫一二……”
得,又是這個!
您老好好的當您捧哏的怎了,為什麽非要當逗哏的啊,你要真把逗哏的也乾好了,那得多少人罵老郭啊!
我皇叔景泰帝朱祁鈺搭台,您做好捧哏的就行了,您這忽然上台來這麽一出,雖然知道您是好心,可這事他惹人厭啊。
畢竟,我是太子啊!
“節庵先生,學生想請教一個問題,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朱見深直接打斷於謙的話,很是認真的問道。
於謙的眉頭皺了皺,緩緩的說道,“但說無妨!”
“於尚書乃兵部尚書,孤想問一句,孤的幼軍何在?”
幼軍!
你要幼軍做什麽?
雖然說至宣宗章皇帝始建的幼軍,從太上皇時代,到現在景泰帝都是有這明確的編制,也有兵員,可十團營之後,誰還在乎過幼軍?
幼軍再不起眼,也千多號人呢,在這京畿重地,你想幹什麽?
別忘記了,你爹剛剛就差點奪門複辟!
“殿下現在年歲還小,幼軍再經過北京保衛戰之後, 編練十團營抽調了不少的精銳,現在一時之間倒是沒什麽人,等臣回去給殿下整頓一下……”
於謙說到這裡,卻忽然反應過來,緊皺眉頭的看向朱見深,認真的說道:“殿下問幼軍想幹什麽?”
“無他,找點安全感!”
“殿下找點安全感,陛下卻失了安全感,這般行徑,臣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於謙沉聲說道,然後又加了一句:“大明走到今天,不易,臣不允許出現任何人禍般的動蕩!”
這就是你當年歷史上在面對明英宗複辟時,沒有堅持的原因?
朱見深忽然問道:“那於少保是孤的師傅嗎?”
少保乃是三少也是三孤之一,按理說是太子的老師,可又不是!
這一刻,朱見深的這話其實有點過。
無論是景泰帝朱祁鈺,還是於謙,甚至是對於朱見深自己來說,這句話都是過了線。
要知道景泰帝朱祁鈺對於謙的忌憚絲毫不弱於太上皇帝朱祁鎮。
於謙忽然愣住了,有些話,他不能說,也不敢說!
深深的看了一眼朱見深,於謙沉聲說道:“殿下好自為之……”
對於那個問題,於謙沒有回答,朱見深也沒有追問,但是這一刻他知道,大明這個德雲社的舞台算是搭起來了——
大明=德雲社;
景泰帝朱祁鎮=老郭;
於謙,嗯,還是於謙!
至於我大明太子,以後的成化帝明憲宗朱見深——
亞洲第一男子天團少班主?
似乎也沒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