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來不及多想,他下意識的用混亂法則掩住形體,然後催動七情六欲石,擋在了自己身前。
打神鞭、天地寶鑒、判官筆,分別是彌補天書、地書、人書攻伐之能的先天靈寶,威力強大。
打神鞭,凡是封神榜上有名人,不管你有沒有進入封神榜,都要被其克制。
判官筆,生死簿上有名者,大筆一劃,任你是與天地同壽的仙人,也逃不過死亡的命運。
天地寶鑒,則能映照出地仙界所有生靈的跟腳,一擊之下,打得你修為全滅,煙消雲散。
道消魔長之時,黑袍護法已然證道大羅,在進入五莊觀後,也被天地寶鑒打退,連人參果樹都沒有來得及挖走,就灰溜溜的離開了五莊觀。
周承要是沒有先天靈寶,又會有身隕之厄,但有先天靈寶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七情六欲石飛出,無垠寶光湧現,七情六欲交織,化為一個無底黑洞。
天地寶鑒的力量打來,徑直落入黑洞之中,了無生息,沒有激起半點波動。
“什麽人?”
玄天教主和水月仙子被驚動了,而且是大驚失色。
他們在殿中談論了老半天,就是沒有察覺到有外人在。
特別是玄天教主,他還準備距離水月仙子更近一些,要是被外人看到水月仙子的妙體,那真是大換天日也不能夠彌補了。
在七情六欲石消失後,他們就看到,一個亂成一團,除了衣服顏色,什麽都看不清的身形顯現出來。
“不是人。”
周承平靜的回答,語氣重,不含任何的情緒。
對這個一直藏身大殿,連天地寶鑒都奈何不了的神秘人,玄天教主充滿了忌憚。
玄天教主衝著水月仙子點了點頭,水月仙子化為怨氣,進入了他的身體。
“閣下是?”
玄天教主自認為,不是道門中人,他以紅塵修士自居,稱呼方面,與東勝神州其他的修士大為不同。
“放心,我沒有惡意。我是來幫你的。”
周承學著黑袍護法的語氣,用驕傲的語氣說道。
玄天教主再次坐回自己的教主寶座,他微微頷首,口中道:“本座可不需要一個藏頭露尾的鼠輩的幫助。”
果然是氣死人不償命的嘴。
周承半點都不生氣,而是反問:“你自己不也是藏在大芎國,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用。藏頭露尾是一種本事,關鍵是要藏得住,你藏不住,就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玄天教主一口一個本座,一次次強調自己是聖教主,無非是自卑心在作祟。
只有自卑的人,才會用這種方式掩蓋自己的懦弱。
玄天教主聞言,目光微閃,有些不自然。
“你我雖然都有先天靈寶,但是你的先天靈寶不是自己的。你應該明白,這代表著什麽。”
周承再次說了一句話,讓玄天教主的戰意全消。
如果天地寶鑒是玄天教主自己的寶物,根本就不需要人參果,就可以催動。
然而,由於天地寶鑒屬於鎮元大仙,玄天教主每一次使用,都要用人參果來供奉。
玄天教主手中,只有五枚人參果,也就是說,天地寶鑒只能使用五次,五次之後,他最強大的手段就會消失。
反過來,周承的七情六欲石,是完全屬於他自己的,使用起來沒有次數限制。
這麽一比較,玄天教主知道,自己毫無勝算。
“你想怎麽樣?”
玄天教主低沉的道。
周承一手拿著七情六欲石,另一隻手在上面撫摸。
“我不是早說過了嗎,我是來幫你的。”
“哈哈哈哈!”
玄天教主覺得很可笑:“你既然早來了此地,就應該知道,本座得罪了一位聖人。你是聖人嗎?不是的話憑什麽幫本座?”
“信不信由你。這一個世界,身不由己的,不止你一個。而且,就是因為你得罪了聖人,才更有價值。”
周承緩緩道。
他心中覺得可惜,如果玄天教主沒有天地寶鑒,他現在就會出手,將其擊潰,然後再講道理。
可是,他無法確定,自己的七情六欲石一定能勝過天地寶鑒,也就不願意冒險。
未證大羅的修士,一個比一個惜命,好不容易成仙得享長生,死了就太不值得了。
“他什麽意思?”
嘴毒的玄天教主語塞了,他看著周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洪荒之中,還有其他人敢得罪聖人得麽?他一直都覺得,只有他自己,才最勇。
周承沒有等到玄天教主回應,就身影一閃,離開了玄天山。
他來也匆匆,去也衝衝,留給玄天教主無限的遐想。
他猛地站起,衝著虛空大喊:“你到底是誰?”
可是,周承早就離開了,沒有人回應他。
“藍沙子師兄,你確定雷靈師弟是在大芎國出事的?凌松子師兄,你覺得呢?”
“大家小心點,不要暴露身份,讓闡教和人教的弟子發現我們的行蹤。”
大芎國的邊界,三個青年道人正馮虛禦風,向大芎國內部而來。
這三個青年,分別穿著藍色,綠色,紅色的道袍,道袍的樣式除了顏色外,其他都一模一樣,胸口一副萬仙來朝圖,背後繡著四把通天徹地的寶劍。
他們就是截教二代弟子藍沙子,凌松子,血魂子。
在雷靈道人出事後,他留在碧遊宮的魂燈變得暗淡,截教二代掌教衝和道人便派出三個弟子前來尋找。
無當聖母太穩健了,她根本不管截教的事,連通天教主的坐騎跑了她都無動於衷,所以,截教二代掌教的位置,落入了衝和道長的手中。
有趣的是,他們口口聲聲低調,不暴露身份,身上道袍的圖案卻全是象征著截教的圖案。
萬仙來朝,誅仙劍陣,這些雖然成為過去,但是似乎,截教弟子還沉湎在往日的輝煌之中,不能夠自拔。
肥頭大耳,滿臉油膩的藍沙子道:“雷靈師弟失去聯絡前,曾經用道符傳訊,說是在大芎國,發現了截教叛徒的蹤跡。”
“叛徒!”
玉真子咬牙切齒,“要不是這些叛徒,我截教怎麽可能會敗給闡教。陽俊,水月,穿山子…這些人全部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