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捧過後,賓主盡歡,根本沒有人在意敖烈。
連做父親的都把自己的兒子當豬當狗,隨意侮辱,外人又怎麽會把敖烈的感受放心上呢。
“諸位前輩,諸位道友,方才是我家三弟無理了。父王已經訓斥過他,相信,他不敢再犯!”
敖摩昂拍了拍手掌,示意眾人安靜。
眾人這才從瘋狂的追捧中退出,舉目看向敖摩昂。
只見敖摩昂神情嚴肅,朗聲宣布:
“我父王之所以要請眾道友來,是因為他收到了水部的通知,新的四海監察使,已經任命了。而這一次,監察使大人要在我們西海坐鎮!”
此言一出,在場水族人人色變,但大多數都是喜悅之色,只有少部分人,表情有些擔憂。
“按照慣例,上界每兩萬年派一個監察使下來,四海輪流接待。上一任監察使是在東海,怎麽突然繞過南海,直接到我們西海了?”
“神鯊道友,你管那麽多幹什麽。監察使若是下來了,我們好生招待,讓他老人家舒舒服服,風流快活。等他回天庭,一高興,就會把我們族中的晚輩帶上天界,好生培養。”
“墨中仙道友言之有理。監察使大人能來西海,是我們西海的光榮,更是我們的機緣。海狐族的千金,在四萬年前,被監察使大人看中,現在入了瑤池,成了天羽公主的貼身婢女,那是何等的榮耀。”
“夜叉兄過獎了。小女能夠在天羽公主身邊伺候,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更是她分內之事,談不上榮耀不榮耀的。”
……
這些水族,不愧為老狐狸。
敖摩昂一宣布監察使降臨之事,他們就開始謀劃,想要從中分得好處。
這一點,讓敖閏感覺非常的不舒服。
在他的眼裡,四海的水族,都應該把他們龍族放在第一位,而不是天庭。
現在,所有的水族都想把族裡的天才送到天庭,成為天庭的人,水族的未來怎麽辦?
遺憾的是,若不是被祖先與祖龍簽訂的神契約束,四海水族早就脫離龍族自立了。
龍族投靠天庭後,四海的氣運就流走了,進入了天庭之中,他們跟著龍族,也被天庭所製約,根本強大不起來。
“龍族,呵呵!”
四海的水族在私下裡,對龍族就是這樣的態度。
哪一個種族的祖先不是先天神聖,唯一一個被人為造化出的種族,體內也有先天神聖的血脈,龍的血脈高貴不到哪裡去!
轟!
龍威如獄,再次壓迫下來,虛空都開始顫抖,不停地震蕩。
那些水族,承受著太乙金仙的巨大威壓,連坐都坐不穩,憋紅了臉,身子如千萬座大山一樣重,完全無法動彈。
“眾道友,監察使之事,關乎我水族下一個兩萬年的氣運,諸位千萬不要等閑視之!”
敖閏睜著眼睛說瞎話,用自己的威壓,死死地壓製著眾水族。
他可不敢明著說,那樣,就是對天庭不敬。
在場的水族,被龍威鎮壓得服服帖帖,都唯唯諾諾,不敢再顯露自己的心思。
“現在,我們來商議,要用怎樣的方式迎接新的監察使的到來。”
敖閏滿意的點了點頭,親自下場。
他也看出來了,敖摩昂修為,鎮不住這一群牛鬼蛇神。
……
時間轉眼過去一個半月,周承的身外化身,在一群仙吏的簇擁下,通過特殊的空間通道,
直接出現在了水晶宮的上空。 “監察使大人已到,西海眾人還不速速迎接!”
一個青雲仙袍的小仙吏鼓起法力,發出了聲音。
西海龍王早就帶著西海水族在水晶宮前的廣場等候,小仙吏才出聲,他立刻率領所有水族,齊刷刷的跪倒在地。
“小龍敖閏,拜見監察使大人!”
他口中大呼。
至於其他的人,要麽等級太低,要麽沒有得到天庭封賜,連自報名號的資格都沒有。
周承站在祥雲之上,居高臨下,看著兵強馬壯的西海水族,心中歡喜。
他看到的不是西海水族,而是一個個手下。
他就不相信,西海水族是鐵板,從他們的身上咬不下來東西。
“走!我們下去。”
周承大袖一揮,一行七八人,就落在了廣場上。
“龍王行如此大禮,本神愧領了。”
他踏著步伐,走到敖閏面前,一把將其扶起。
其他的人見敖閏起身了,他們才敢從原地站起來。
敖閏看著身著官袍,手拿官印的周承,雖然對周承的修為感到疑惑,但他也知道其中做不得假。
冒充天庭神祇,一個玄仙是萬萬不敢做的。
他抬手就是一拜:“小龍敖閏, 敢問使者名號?”
周承看著敖閏,別有深意的晃了晃手中的神印。
“本神法無仙。”
然後,他全然不理敖閏作何感想,自顧自的向水晶宮走去,一副喧賓奪主的派頭。
他雖然只是玄仙,但官袍在身,只要是四海龍族,就傷害不到他分毫,除非龍王宣布脫離天庭。
若非如此,他一個小小的玄仙,如何敢跑到西海龍宮來。
敖閏和敖摩昂對視一眼,苦笑只有彼此能懂。
每一任監察使都不把龍族放在眼中,在四海之中予取予求,早就不是新鮮事了。
水族眾仙看的津津有味,敖閏在他們面前高姿態,擺龍王架子,到了天庭監察使面前,就溫順的和泥鰍一樣。
前往水晶宮的路上,都鋪上了一層深海寒玉做的地板,所以,根本不用帶路。
西海龍王一邊跟著周承,一邊開口解釋,指引方位。
終於,不知道繞過多少彎,走過多少條回廊,終於進入了一個大殿之中。
此時,大殿中心擺了一張桌子,上面有各種各樣的仙家菜肴,珍藏了數十萬年的仙酒。
“大人請座!大人,這些特意為你設的宴。”
敖閏用袖子在椅子上插了插,諂媚到了極點。
“你也坐!”
伸手不打笑臉人,周承也不是沒有底線的人,出言道。
敖閏受寵若驚,坐到周承身邊,給周承倒酒,看他動作,比做什麽都要嫻熟。
想來,他這種事做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