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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文助寫系統一蒼龍變》第6章 峨眉門前受辱
  冷月西斜,銀輝似霜。

  山上的某處空地中,韓元斜靠一塊山石而坐,臉色蒼白,神色疲倦,身前的地上有一灘血漬,右手背和袖口也是血跡斑斑,是方才擦去嘴角鮮血所留下。

  周軒蹲在旁邊,神色緊張,卻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韓元擺擺手說道:“無妨。內傷複發而已。休養些許時日便好。”

  周軒點點,放下心來,卻不知該說何話。韓元知其心中所想,便問道:“小兄弟覺得韓某是好人還是壞人?”

  周軒聞言認真思索片刻方才答道:“韓大哥自然是好人。”

  韓元聞言笑了,又問道:“何以見得?”

  周軒答道:“那趙家奸淫擄掠,殺人放火,自然是十惡不赦之徒。韓大哥與他們為敵,自然是好人。”

  他不提此事因韓元而起,只看那趙家追殺韓元,又如此行事,韓元自然是好人,否則又怎麽會被惡人追殺?

  至於韓元最後救人方式,妥與不妥他卻無法評價,思來想去,也無更好的辦法。

  但終歸又死了七八位無辜之人。再加上事了之後,韓元隻字未言,轉身就走,總覺不該。

  韓元見周軒眼神閃動,知是想法萬千,有些話語終難出口,於是便挑開了來說道:“周兄弟此時思我最後救人方式心存不滿,又覺事了之後不致言詞,總覺方式不妥,可對?”

  周軒聞言點點頭沒有否認。

  韓元又說道:“知我為何不致片言,冷面而去嗎?”

  周軒搖搖頭說道:“確實不知。”

  韓元此時歎息一聲,說道:“我知村民恨我入骨,又攝我武力,終不敢反抗。當時我傷勢愈發,若不如此行事,我韓某死不足惜,只怕周兄弟亦被牽連。再說道之前行事,若我有一絲動情,便難以震懾群匪,到時只會死更多無辜之人。周兄弟他日行走江湖,亦會遇到相同之事,又當如何抉擇?”

  周軒明白這個道理,設想之後,卻終是沒有答案,於是回答道:“我也不知如何抉擇。”

  韓元笑道:“無妨。終歸是功夫不夠。若他日周兄弟身負絕世神功,彈指之間盡皆殺了便是,又何須抉擇。”

  聞言後,周軒細細思索,終是想通此中道理,今日之事,若武功夠強,便直接從村口殺入,一路殺將過去,又怎會有之後之事?

  歸根結底,還是實力不夠的原因,不得不用方法手段去謀取勝利。想到這裡,周軒默默注視了一下自己的系統,眼神出現堅定之色。

  韓元見周軒有所感悟,便又說道:“周兄弟覺得韓某是好人。若韓某告知周兄弟,十五年前就是韓某殺了趙升之父,才使趙升尋韓某復仇。又當如何認為?”

  周軒聞言一愣,卻是萬萬沒想到還有這種恩怨。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趙升尋韓元復仇理所當然。只是不應該牽連無辜之人。一時之間,周軒竟不知如何作答,隻得默然無語。

  韓元又說道:“那我若告訴你,趙升之父十余年來,勾結惡官,串通山匪,害無數人家破人亡,惡貫滿盈,罄竹難書,你又如何作想?”

  周軒聞言也不用思慮,答道:“若真如此,自然是該殺!韓大哥殺的好!”

  韓元聞言又是一笑,隨後又說道:“但若我又告訴你,殺趙升之父非是為民除害,而是有人出錢買其性命,我只是為利行事,你又如何作想?”

  這又一變故,讓周軒半晌無言,考慮許久方才答道:“即使如此,

他總是惡人。無論起因如何,韓大哥終是為民除害。”  韓元聞言大笑,又因牽扯到傷勢猛的咳嗽數聲,待緩過氣來,方才說道:“韓某只是一殺手罷了。拿人錢財,取人性命,從不過問是非對錯。惡人殺過,好人也殺過,世人如何評價韓某,韓某皆不在意。今日於你說起,只是告訴你切不可因人一言一行而輕下決斷,否則容易被人算計。”

  聽到這裡,周軒總算明白韓元是為了提點於他。一個人前生為善後生為惡是善是惡?一個人前生為惡後生為善是惡是善?

  佛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終是不妥。惡人放下屠刀,即可成佛,就能抹去為惡之事?善人若為惡事,就否認為善之舉?是非對錯,終究難以因一時一事評論。

  這時韓元站起身來,向另一處路走去,邊走邊說:“莫要在意他人所言,恪守本心方能成事。好也罷,壞也罷,終隻一生。到頭來還是看你自己。江湖路遠,天地遼闊,就此一別,有緣再見。”

  周軒心情複雜,緊隨數步之後,韓元又道:“小兄弟還是去還馬罷。此馬價值千金,切莫讓人牽了去。昨日之酒就當韓某提前慶賀。終是不夠盡興。哈哈……咳咳……哈哈哈……”終是越行越遠,消失在了山路之中。

  這一日一夜之事,終是深深烙印周軒記憶之中,眼下經歷尚淺,待日後江湖洗禮,終是明白韓元良苦用心,此是後話罷了。

  “引導任務(二)(完成):從今日起不再發布任務。江湖之大,任君遨遊。是非對錯,留於後人。好運!”

  “獲得獎勵:碎銀一兩,修煉丹(小)一枚,真氣丹(小)一枚。”

  待系統提示響聲,周軒才回過神來。韓元已經走了,多想無益,此時才醒悟還有一匹馬要還給人家。那馬價值千金,周軒不知道古時千金等同於多少人民幣,但如果按現代的一兩等於五十克來算,那也是數千萬人民幣啊!當下覺得事情緊急,連任務獎勵都來不及查看,匆匆往來路而回。

  還好行的不遠,約莫一柱香的時間,周軒便看到了那匹馬,正安靜地低頭吃著路邊的青草。待周軒回來時,那馬也抬起頭看著周軒,眼睛裡竟有靈動之色。

  周軒這才放下了心,舒了口氣,暗道:還好沒丟!不過轉念一想,峨眉在哪裡?頓時就傻眼了。這事估計連韓元都沒有想到,周軒是穿越之人,哪會認得峨眉在何處?

  周軒本想找人尋問,轉念又想到韓元所說江湖險惡,不可輕信於人。此馬如此貴重,若有人見財起意,自己終究是無力保護,還可能平白丟了性命。思來想去,周軒見那馬一直看著他,眼光中那靈動就似人類的眼神,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不都說老馬識途,這馬會不會認得去峨眉的路?

  於是他就試著說道:“馬兒,馬兒,你知道去峨眉的路嗎?”見那馬看著他,像是看一傻子,他又啞然失笑,自言自語道:“我怎如此愚笨,竟和一匹馬說話。”誰知話音一落,那馬打個了響鼻,走到他身邊看著他晃晃腦袋,竟然是示意他坐上去。

  周軒一愣神後又反應過來,頓時欣喜,說道:“你竟然能聽懂人語?真是一匹神馬!”看那馬又打了個響鼻,眼睛中竟有得意之色流動,周軒方確認這馬真是通了人性。

  難怪價值千金!

  當下心中越是慎重,暗道:無論如何都得將這馬完好無損的還給人家。

  當下不再多言,踩著馬蹬坐了上去,才抓好韁繩,才想起自己不會騎馬。

  哪知那馬一聲長嘶,隨即飛奔而去,差點將周軒甩了下來。那馬見周軒不會騎馬,便調整了奔跑方式,終於是讓周軒穩穩地坐在上面。隨後加快腳步,向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斜月沉沉,黎明將至,一人策馬江湖,豪氣油然而起,周軒頓覺天地遼闊,一切煩惱暫時拋卻腦後,忍不住大笑幾聲,甚是暢快!

  青山綠水,鳥語花香,數百裡路程一晃而過,待得日近中天,周軒已經到峨嵋山腳下。

  途中,周軒伸手進懷中內袋,欲查看獎勵物品,卻先摸到了一封信函。

  觸及那信函之時,腦中突然多了一段記憶:漢中府知州周昱被錦衣衛指揮使宋忠設計陷害,以結黨反叛之罪被夷三族;事發之日,恰逢丐幫幫主石賀在周府做客。周昱自知家人不可幸免,唯私子周軒未入名冊,故求石賀將其救出。石賀感周昱清廉,憐周家沉冤,途中收周軒為記名弟子。因另有要事,故至成都府後,留其信物與書信,尋成都府丐幫分部六袋長老林慶忠代為照料。

  隨後周軒成長至今的記憶點點滴滴在腦海中浮現,有如親身經歷一般,性格脾氣竟然與周軒本人一致。

  記憶中點點滴滴就如新的一世,父母容顏尤在眼前。

  這種記憶覺醒方式當真是奇妙。

  恍惚之間,周軒竟分不清前世、今生誰真誰假。

  直到又注意起系統圖標,方才想通,前世是真,今生也是真,前世雖真卻已了,今生也是真,卻未了。

  哪個周軒不也是周軒?

  既然還活著,就好好活下去罷。

  等這些回憶結束之後,周軒摸出這封信,見上面用蠟油封印,想是不能拆看。

  於是又放了回去,再一摸懷中,摸到一硬物,取出一看是一翡翠扳指,想來應該就是所說的信物。

  接著周軒又找到一碎銀和兩顆丹藥。

  記憶中與石賀分別之地就在千燈鎮,倒是有緣。只是石賀明明留了些許碎銀以做盤纏,卻不知為何不見所蹤。想來是被系統收走了。

  兩顆丹藥一紅一藍,與商店中一對比就知道紅色的就是修煉丹,藍色的就是真氣丹。略一思索,修煉丹可以加強基礎心法,真氣丹可以衝擊穴位,於是待服先服下了修煉丹,只見系統提示修煉點+500。隨即他又打開內功界面,點擊基礎心法,系統提示是否使用修煉丹升級?確認後,一股能量在丹田生成,隨即繞著全身遊走一圈,又回到了丹田。接著系統提示:基礎心法等級+1。再看內功界面,顯示:

  內功:

  基礎心法:2層(修煉度:3/300),上限20層,每一層增加內力上限。

  感受了一下,就覺得氣力更大了一些,精神更好了一些,原先還有些許饑餓感,現在也消失不見。看來內功增加,還有抗餓的隱藏屬性。

  看還有300點修煉度,周軒乾脆就再升一級。

  內功:

  基礎心法:3層(修煉度:3/500),上限20層,每一層增加內力上限。

  到了三級,周軒明顯感覺視線更清晰了,聽力也更好了。難怪韓元打鬥之時,可以聽聲辯位,看來內功才是重中之重。

  還有穴位,不知道有什麽用。

  周軒點擊使用真氣衝穴,隻感覺勁部正中線上胸骨上窩中央有熱量激蕩,隨後一股氣流從天突穴衝破阻攔激出了體外,接著就感覺到當頦唇溝的正中凹陷處的承漿穴和天突穴有內息互相流動,隨之衝往丹田。丹田處的內力隨之恢復了一絲。

  看來穴位的打通有回復內力的作用。此時看經脈面板:

  任脈:承漿,天突,下一穴位璿璣:衝穴要求基礎心法5層,真氣值1000。

  以上這些事都發生在前往峨眉派的途中。

  此時在峨嵋山下,周軒看到一小村莊,只有十幾戶人間,等過了這個村莊看到上山之路,路旁有一石碑,上刻峨嵋山三個大字。

  看來沒有找錯地方。

  於是策馬沿著山路往上疾馳而去。

  入山約莫一柱香時間,周軒就覺扎入了霧海之中,仙霧嫋繞,巨樹參天,鳥聲脆鳴,花香四溢,好一番人間仙境。

  待得又前進一柱香時間,看見一寺廟,廟門上書:白水普賢寺。

  有老僧在門口掃地,此時看來,詫異的說道:“這白龍踏雪不是淨塵師太之坐騎?”

  原來這馬名喚白龍踏雪,周軒停馬抱拳,沉聲說道:“丐幫弟子周軒受人所托,送還此馬。敢問大師峨眉派如何行走?”

  那老僧了然,然後伸手指了指那條上山之路,說道:“沿路往上再行半個時辰就到峨嵋金頂,便是峨眉派所在之地。”

  周軒抱拳行禮,說道:“多謝大師。”遂掉轉馬頭,往那路疾馳而去。

  老僧笑了笑,口中念道:“今日峨眉派當真熱鬧。”接著繼續掃地。

  又馳了約莫半個時辰,看那日頭已是午後,此時眼前豁然開朗,周軒停馬回望,但見腳下雲海翻滾,重巒疊嶂,人至此處,盡有世間一切皆在腳下之感覺。

  周軒不自覺想起一首詩,便念道:“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蕩胸生曾雲,決眥入歸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念罷隻覺神清氣爽,忍不住開懷大笑。

  正此時,身後有一男聲傳來:“詩是好詩,可惜兄台用錯了地方。杜公寫的可是泰山,並非此峨嵋山。”

  周軒身看去,見一白衣公子站在不遠處看他看來,這公子二十幾歲年齡,甚是英俊,之前許是也在欣賞風景,此時再看周軒所騎之馬,奇道:“此馬不是白龍踏雪?怎麽會在兄台手上。”

  自覺騎馬上與人交流有些不妥,周軒翻身下馬,抱拳行禮,然後說道:“丐幫弟子周軒受人所托,來峨眉派歸還此馬。”

  那人也是抱拳行禮,說道:“周軒兄弟,久仰久仰!武當弟子華觀文。”

  周軒聞言卻是一愣,自己剛到這個世界,還未正式加入丐幫,哪來的久仰之說?

  轉念一想,這便是恭維謙虛之詞,於是也行禮道:“華兄大名如雷貫耳,久仰久仰!”

  華觀文聞言一樂,心想:此人應是初入江湖,想來淨塵師太將馬借於其長輩,用完之後托小輩來還馬。思慮完畢,並無不妥之處,於是說道:“峨眉派就在上方不遠,你我一起上去罷。”

  周軒點頭答應,正想著要不要騎馬,卻見那華觀文轉入道後,再牽出一匹棕色的馬,原來之前放在那處。於是華觀文在前,周軒在後,兩人一齊向峨眉派而去。

  不多時,就見一山門巨大高聳,石門牌坊上刻有峨眉派三個金色大字。

  左右各有一對聯,上聯是:不見青絲紅顏老。

  下聯是:隻留正氣滿乾坤。那字刻的氣勢非凡。

  可惜周軒不識貨,此處是峨眉派創派祖師郭襄用一樹枝為筆刻上,內功之深厚讓人震驚。華觀文自然識貨,此時看那字流露出欽佩神往之色。

  待得兩人至門前,便有守門女弟子迎上。

  那兩位女弟子早已看到本門的白龍踏雪,聽說昨晚被人盜走,今日又有人送回,自是不敢怠慢,正欲先行回去通報,但見那白衣公子取出一封信雙手送到跟前說道:“武當派弟子華觀文持家師之信拜見淨塵師太。”

  原來這白衣俏公子竟是鼎鼎有名的武當派三弟子華三俠。

  那站在前面的女子面露喜色,待接信後說道:“華三俠請稍等。我這就稟報家師。”說完又忍不住偷瞄了幾眼華觀文,才臉露羞澀的離去。

  余下那女弟子亦在打量華觀文,心內暗想世上竟有如此俏公子,長的好看,又俠名盛傳,怕也是世上無雙了罷?

  但又不敢多看,便轉視向那匹白馬,及見到周軒時,又心想這紅花當需綠葉配,這一對比,更顯出華三俠絕代風姿。

  不多時就有七八名女弟子從山道上下來,那為首之人,華觀文在數年前曾見過一面,便是淨塵師太的二弟子孟淑怡。

  那孟淑怡此時心含怨憤,無處發泄。原來丟馬之後,眾女子坐臥不安,於是決定連夜趕回門內。上午方至,待稟明事情原委之後,唯她被淨塵師太一頓責罵。

  孟淑怡心中委屈,又不敢與淨塵辯解,便一直想著:丟馬又非我一人之事,為何隻責罵我一人?越想越氣,忽聞武當派華觀文送馬至門前,便提了劍召喚了一眾姐妹匆匆趕來。

  路上還尋思莫非那盜馬之人就是武當華三俠?

  想來又覺不可能,華三俠要借馬一用,雖非定會外借,但亦有商量余地,何須行那盜匪之事?

  帶著疑惑,她遠遠看見門外確實是武當派的華觀文,於是行至面前,略一施禮便問道:“昨晚盜……借馬之人便是華三俠?”

  華觀文一聽便知此事非他所想,哪願意為不相乾之人承擔因果,便側身退開數步說道:“是這位小兄弟前來還馬。華某只是恰好在路口遇上。”

  孟淑怡早就看到周軒,但她喜淨,見周軒衣著破爛甚是邋遢,內心本就不喜,此時一聽與華觀文無關,壓下的怨憤便又升起,但又不知周軒根腳,於是冷聲問道:“你是何人?”語氣甚是不敬。

  這馬雖非周軒所盜,但真要扯點關系,那也能算半個同夥,當下也有點心虛,便沒理會對方態度不好,抱拳行禮道:“在下丐幫弟子周軒。受一前輩所托前來還馬。”

  本來此事也是簡單,一邊還馬一邊受馬即可,但那孟淑怡平白挨了頓責罵,哪肯乾休?但又怕對方根腳深厚,於是又問道:“你是丐幫哪位長老門下?”

  周軒是幫主石賀的記名弟子,當然算不得哪位長老門下,但此時周軒尚未受藝,報出石賀之名怕有招搖之嫌。所以略一思索,周軒就答道:“在下只是丐幫一普通弟子。”

  孟淑怡一聽,當即就決定教訓一番周軒。

  此事明眼人都知道周軒定然與那盜馬之人相熟,教訓一番也非是全然冤枉與他。

  於是孟淑怡看向周軒,眼冒火光,冷聲說道:“好一個盜馬賊,居然還敢上門炫耀!”此時也不給周軒說話解釋的時間,當即足下輕點,人如輕風飄起,朝著周軒就是一掌打去。

  華觀文則是眉頭一皺,心想:此事尚有不明之處,怎可如此武斷行事?

  孟淑怡這一招便是峨眉派絕學《金頂綿掌》中的罡風推雲,出招迅速,看似輕柔卻內含剛勁。

  眾人都沒想到周軒其實不會武功,這一掌過來,周軒隻覺生命就在旦夕之間,哪有時間去想其他,當下憑著本能反應,頭朝向往前翻滾,算是恰好躲過了這一招的攻擊范圍。

  這只怕郭襄女俠都沒想過江湖上還會有人如此躲閃。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小叫花子居然不會武功!

  見那小叫花子居然從自己裙底下鑽過去,孟淑怡頓時大怒,只怕不該看的也被人看了去,再加上之前一直壓著的怨憤,殺心立起!當下撥劍就是一招峨眉劍法中的越女追魂直衝周軒的面門而去。

  華觀文反應及快,此時救人要緊,也顧不上沾不沾因果,施展武當輕功一個閃身就到了孟淑怡身側,右手在其皓腕上一搭,接著內勁推動自帶一股太極粘力,隨後一推一拉兩股柔勁的作用之下,震開了孟淑怡拿劍的右手,隨後右手一撩就收走了孟淑怡的長劍,再左手在其臂上一推,將孟淑怡輕輕推了開去。

  這一手法沒有傷到孟淑怡分毫就化解了攻勢,若非眼前形式不對,觀戰眾人怕不是都要齊聲叫好。

  孟淑怡自覺與華觀文相差甚遠,便不再動手,恨恨地問道:“此事與武當派也有關系?”

  華觀文將長劍反轉,劍柄遞給孟淑怡,一邊說道:“這位小兄弟罪不至死,何況實情尚未明了,孟姑娘何須如此?”

  孟淑怡此時氣極,便譏諷道:“都說華三俠愛管閑事,我本不信。今日才知這華三俠不如改為華三閑更為妥當。”

  華觀文眉頭一皺,心想:這孟淑怡說話當真難聽。但此時已經插手,又不得不說道:“孟姑娘不如先問清原由,再做決斷。”

  孟淑怡冷哼一聲,將劍拿回插入劍鞘,但看那周軒遢的樣子,又不斷泛起厭惡之感,便又看向華觀文。

  華觀文便轉過身問周軒:“小兄弟可認得還馬之人?”

  周軒方才算是死裡逃生,端是嚇出一聲冷汗,此時見華觀文在幫他,眼中投去感激之色,待華觀文問起,心中想到:韓大哥的樣子必然不可說與人聽。但騙華觀文又覺大為不妥,於是說道:“認得。但那前輩與我有恩。我不能說出他的樣貌、身份。”

  華觀文聞言點點頭,轉身與孟淑怡說道:“即如此,峨眉派又無損失,就此揭過罷。”

  孟淑怡冷笑道:“莫非偷了東西再放回去便不算是偷?”

  華觀文一時語塞,略一沉吟便道:“這位小兄弟又非盜馬之人,又有還馬之勞,再追究其事也是無益。”

  孟淑怡冷聲道:“至少他有包庇之嫌。”

  華觀文說道:“江湖中人講究一個義字。小兄弟受恩與人,不願說出那人身份,也是情理之中。”

  孟淑怡冷聲道:“華三閑即為你求情,我便放你一馬。你不說那人與你有恩?那你就跪下磕三個頭替那人謝罪,此事就揭過罷。”

  華觀文聽聞她直呼華三閑,心中不喜,但他心性修養甚高,也沒與她計較。但聽她提要求讓周軒跪下磕頭,便知此事難以善了,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恩師,哪會向一女子下跪?換他華觀文哪怕不敵也直接拚命了。

  周軒哪會料到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孟淑怡這一要求提出,他隻覺得陣陣屈辱感從心中冒起,卻又不知如何是好,頓時身體微微顫抖起來,眼光看向華觀文,充滿了求助之色。

  華觀文歎了口氣,和孟淑怡說道:“孟姑娘換個條件罷?”

  孟淑怡本就是發泄羞憤之情,此時見那要飯的氣憤、羞怒、又無力反抗,當真是心中暗爽,哪會就這樣放過他?

  於是是淡淡地說道:“我又未要傷他,只是替人道個謙罷了。既然滿口恩義,怎得到了此時又不講了?”

  華觀文搖搖頭道:“如此羞辱與人,和打殺何異?”

  孟淑怡繼續淡淡地說道:“那就不勞華三閑大俠費心。這破要飯的難道還和華三閑大俠一樣膝下有黃金不成?”

  華觀文惱怒,但人家此時又不何你打鬥,只是講理,雖然要求過分,但也是有理有據,當下冷哼一聲,不再答話。

  孟淑怡見華觀文無話可說,內心暗笑,也不看周軒,冷冷地說道:“好了。你跪下磕三個頭,認個錯就可以滾了。”

  周軒羞憤地渾身顫抖,卻又無可奈何,要是拚命,人家剛好打殺了他,要是磕頭,卻又受不了這種羞辱。

  此時又有十幾名女弟子下來,為首那女子一路走來,之前早已在場的眾女紛紛向她行禮口稱:“三師姐。”

  孟淑怡見那女子走來,冷哼一聲就有說話。華觀文則聞聲轉了過去,立時笑道行禮:“雪竹師妹。”

  那女子也是盈盈一禮,柔聲道:“雪竹見過師兄。”

  正道門派之間,同輩亦可師兄妹相稱,只看雙方交情。

  此時周軒也隨著華觀文看去,但覺眼前一亮,頓時群芳失色。本以為前世隔著屏幕也算閱女無數,看到美女應能做到波瀾不驚。

  哪知道這世上竟有如此絕世容顏?

  竟不是前世任何一個明星、網紅可以比擬。

  原道峨眉派眾女已是絕色女子,卻不想這一比,頓時如螢火比之皓月,燭光比之驕陽。正是:“眾芳搖落獨宣妍,佔盡風情向小園。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竟然一時間看的癡了,也暫時忘卻了之前之事。

  聶雪竹注意到了周軒的目光,世上男子看到她大多如此,倒也沒有理會。

  此時看向華觀文說道:“我聽聞師兄送還本派丟失之馬,特來感謝。”

  華觀文笑道:“師妹誤會了。這馬是這位小兄弟送還來的。”

  聶雪竹於是看向周軒說道:“那多謝這位小兄弟。”

  孟淑怡見眾人都被聶雪竹吸引了過去,極為不喜,又見華觀文對聶雪竹如此和顏悅色,更是暗恨,此時冷冷地說道:“師妹怕是沒搞清楚。此人與盜馬之人本是同夥。你是非不分,只怕我峨眉顏面難存。”

  聶雪竹聞言先是看了看孟淑怡,接著又瞧了眼周軒,最後轉向華觀文。華觀文則笑著簡單講了一下他所了解的事情經過。

  聶雪竹待華觀文講完之後,對著孟淑怡說道:“既然這位小兄弟並非盜馬之人。此時馬已找回。師姐就放過他罷。”

  孟淑怡見聶雪竹替那破叫花子求情,更是惱怒,心想:你不過就是長得好看一些,師父就對你萬般寵愛。你如何行事都不為過,我如何行事都被責罵,真是太過不公!

  本想著等會兒華三閑再求個情也就罷了。 但此時你來說情,我就偏要羞辱於他。於是孟淑怡說道:“既然師妹說情,那便罷了。你不用磕頭認錯。你走過來些,我交待你些事情。”

  周軒聞言一愣,看向華觀文。

  孟淑怡繼續說道:“我既然說過不會傷你,自然不會傷你。否則華三閑大俠到時去外頭一說,我又如何在江湖立足。”

  華觀文對這孟淑怡也是無奈,便由她說去。

  見周軒看過來,暗想孟淑怡既然說了,那應該不會出爾反爾,只是不知道她打的是何主意。既然不用磕頭認錯,想來也無他事,於是便點頭示意無事。暗中則戒備防止孟淑怡突然出手。

  周軒於是走近了幾步,在隔了差不多一米的位置停了下來。

  只見孟淑怡從懷裡取出一塊碎銀,伸手送到周軒面前,笑道:“既然師妹說了。那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銀子就當是我們峨眉派的酬謝罷。”

  雖然孟淑怡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讓眾人覺得詫異,但事情能這樣了結也是皆大歡喜。

  周軒一愣,下意識的伸出手來,卻見那孟淑怡手一翻,那碎子從周軒手邊掉落,還沒等周軒反應過來,那孟淑怡右手翻飛,化為一道虛影,快速的抽打在周軒臉上。

  只聽“啪”一聲脆響,周軒被打的側過了身,左臉立刻腫了起來,上面留著一道鮮紅的掌印。

  孟淑怡沒用內力,但這一巴掌抽的是結結實實,隨即她冷冷地說道:“想不到峨眉山上還有蚊子。”說罷就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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