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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邪絹》玉白金絲絹
  莫大“嘻”笑了一聲,猛然湧來靈感,便奮筆疾書起來:

  日歸西棲,山巒疊疊,這大地雖暗了,但土道山坳裡依舊升來熱氣,七月的手,銜於這裡,弄的萬物燥熱不安。

  片刻,天極陰沉,深灰裡隱隱透出片片點點的紅韻,看似悶著重重的雨水。

  度世山。

  山間多是垂首柳樹有序地立著,一眼眺去,成無際的綠海,沙沙作響。傍晚的山風來的匆忙,被大地的熱,擎在度世山的小徑裡。

  一個臃腫白衣,躬首侍立,體若墩石,面似全月的老人,眉毛垂了浮塵,餳樣視人,肥臉闊耳間略帶著笑。他是墩道人。

  一個紅狐媚娘,發齊腰間,眉體射墨,由粗漸細,好似兩把鐮刀架於雙眸,她這雙眸如波,蕩漾裡,觀者迷了心智。櫻口榴牙吐著妖芳,身系紅裝,金蓮緩移。暫且喚她狐小媚罷。

  二者間,系著一根青色,煙霧狀的帶子,似有似無的,即青束。

  狐小媚試著撥弄青束,紅袖裡就伸出了細軟小指,這小指,嫩水初甜,朦朧俏美,花間的蝴蝶見了,紛至遝來。

  一隻赭身冷邊的蝴蝶舞著翅膀,繞了她的紅袖一圈,便停於袖口,誤以為這大紅的袖口是一種新奇的花,於是嘬擺口器,偏要拾找花蕊。

  另一隻耀白絳邊的,則止於她的小指間,乖頑起來。

  狐小媚抿口收顎,心道,這二隻蝴蝶,前者紅於火焰且冷邊。後者白冰乍冷且熱邊。呵。這可道似火非冰,陰陽相補?你們兩隻昆物,想同我一齊登山?也想這度世山來度一番前生來世?想著想著,不由心傷撇了一行淚,過後,又是一行淚。

  嘀咕道:“是那前世一行淚,喚得今生淚雙行,嬰啼聲聲揪心下,千裡萬裡尋九乘。”

  話落,狐小媚接著一聲苦歎,那犀厲的雙眉又如同垂垂柳葉,面帶愁苦,惹人疼惜。

  墩道人依舊半眯著眼睛,憨哼笑道“你個畜生!也了得人間情事?”

  說罷,腰力前聳,青束更是一緊!

  “呀!”的一聲,狐小媚身子一湧,再次被青束扥死,不敢再說話了。二人一前一後,踏石登山。

  可狐小媚不知,適才湧身之時,紅袖裡的玉白金絲手帕墜了下去,落於花間。

  那兩隻蝴蝶也被墩道人的法力所震懾的老遠,驚嚇地胡亂拍打翅膀,在半空中懸了幾個圈才略為平衡些。

  二人的背影融於山林,如浸了水的畫卷,模糊起來。

  良久。

  天上密雲,忽閃金光,接著一聲悶雷砸向人間,大風呼嘯,暴雨如注。

  這雙蝴蝶又是一驚!可狂風急雨之間,已然被拍進了草叢!雨勢過大,霎時間水積成河,花草枝柳順勢下流,此時的度世山成了自然的天河。

  良久。

  大地霽雨香來。

  次日。

  晴朗。

  這裡是雙石崖,所謂石崖,不過是兩塊巨石倚肩而立,但抬眼望去也有數丈,石體上無草無樹,通體岩黃,又被那烈日灼的赤豔,故無蟲鳥接近。

  一旁的溪水晶瑩潺潺,一位赤腳大漢正在此捕魚,他黝黑結實,頭上一頂黃草帽,雙目帶神,正盯著他的漁網看!想著過一會兒會來幾條大鯉魚吧,嘴角不禁勾起,喉結也打了饞,一口口水帶著傻笑進了肚。

  哎?不遠處竟有金光閃耀!不知是什麽,蕩於水面,眨眼間,越發近了。

  他幾步上前,從溪水中拖起這金光之物,

原來是一塊玉白色的手帕,手帕上嵌著條條金絲,細看了看,也有橫豎幾十條金絲!手帕是折在一起的,中心處稍稍凸起,似有東西。他將手帕放於草地,揭來一瞧,原來是兩隻蝴蝶臥在手帕裡。  大漢又傻笑了笑,它們一隻紅體白邊,一隻白體紅邊。年過四十,還從未見得如此蝶子,這真乃世間一對兒。

  “噗噗噗……”

  雙蝶一齊飛了起來,身上的水滴漸漸化成了一道淺淺的彩虹,豔陽下,雙蝶飛虹,似仙出浴。

  見此情形,雙蝶是無法捉得,隻好帶著手帕離開,於是緊忙起身,舉步欲行。

  突然,被一個蒼勁的聲音叫住了他!

  “施主,且慢,且慢呀!”

  大漢不禁愣住,止步尋聲,原來是一個和尚,便問道“啊,啊,你是,正修寺的和尚?”

  這個瘦骨棱棱的老和尚雙手合十,道了句“正是,貧僧一燭。”

  大漢打量幾眼,這枯瘦的和尚猶如一株朽木,心想,怪不得他叫一燭,真真與那蠟燭一樣,細直呆立。

  “一燭大師,您,叫住我是為何事?”

  一燭皺了一下眉頭,眼窩裡擠滿了皺紋,顴骨下泄松的皮肉油亮亮的,兩片扁唇呶了一會兒,終於說了句“施主手中的,是不祥之物!不如交於貧僧罷!”

  大漢心下嘀咕,這老和尚!上來就要奪我的寶物!我這金絲手帕,且不說是不是神物,就說那兩隻蝴蝶也絕非凡品!那麽這包裹神蝶的手帕,當然金貴的很啦!呵!竟然還說是不祥之物!嗯……不必理他,我走便是。

  “大師!不勞您費神了,我忙回家有要事!”

  說著,大步踏去,但不禁回頭,只見那一燭和尚呆立不動,但那雙深邃的眸子如電若光,盯的人心裡打慌。

  大漢心下一個機靈,腳步更加快了。

  那兩隻蝴蝶在天上飄來蕩去……

  夜裡。

  田氏坐在炕沿上,雙手捧著玉白金絲絹,借著燭光反覆欣賞著。

  這手絹絲滑若水,觸之舒軟,置於臉龐,如涓涓細流洗淨了汙濁,這是一種不可言表的香,非花草之香的樸實,亦非胭脂紅粉之香的突如,它好似滲透皮下,浸潤思維一般,絕非人間的凡香。

  田氏就這樣舉著頭,臉頰擎著玉白金絲絹,得意似神仙。

  突然,燭光動了動。

  手絹的金絲也跟著閃了閃,眼前金燦燦的一片,更是讓田氏興奮的很。

  她再次捧在手裡欣賞著,這條條金絲晃得她眉開媚笑, 這金絲嵌的多麽自然有序,華貴珍奇。回想從前在城裡的時候,也見識過絲綢衣店,紅紅綠綠,繡花帶鳳的,那時便覺得絲綢料子的金貴,可如今再比這玉白金絲絹,登時天差地別了。

  “好了!好了!別看了,快睡吧!明天我去城裡,把它賣掉,換些錢來。”

  大漢這麽一說,田氏可急了!

  “賣掉?不行!這手帕我一定要留著,你娶我過門,本就是寒酸了事,今兒這寶貝物件,我留定了!”

  兩人爭了半晌,大漢拗不過她,也便答應了她,只是心裡總有那麽一個疙瘩,嗯……那一燭和尚說了,此乃不祥之物,哎!

  幾日過後,並無怪事。

  十幾日後,大漢越發覺得娘子的臉蛋變得柔滑,雙手變得細膩纖美,故周公之禮頻繁了些,夫妻二人的感情親密甚多。

  又是十幾日後,田氏的窄眼展寬,眼角延長,睫毛勁挺,眸光韻亮。那原本厚圓的嘴唇也成了細柳小口,嫩若初水。

  此刻的田氏,是絕對的美人。

  大漢頻頻聽得鄰裡討論此事,說什麽田氏惹了狐狸精,這是狐狸精上身!不然怎會從一個村裡婆子變為雙十美人?!

  這些話,不禁讓大漢心底發涼,難道說,那手帕確是禍害?我的娘子真成了妖孽?

  九月,夜裡。

  空氣泛了涼,身上如同匝著薄冰,不時一個寒戰,心頭也就跟著亂顫。

  大漢死了。

  死因,驟然老去,死相就是一個年邁的老者,足有七十,實才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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