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呐伍什她居然已經和孟現那個麻瓜睡到一起了嗎她怎麽能這麽做不知羞恥不知羞恥恐怖如斯這個女人......”
語速極快,內容混亂,充分展現出了說話人此時心中的“慌亂”。
女孩兒的房間裡,裝飾顏色以粉色和藍色為主,書桌上意外的沒有擺電腦和攝像頭,而是以一種初看凌亂實則內含獨特韻味的方式擺著許多手辦,多以可愛美少女為主,衣著清涼。
看來小樓直播什麽的都是在學校呀,不敢放在家裡是害怕被爸媽知道了以後來自己的直播間裡刷sc:“女兒你真棒”“女兒你居然在乾這種事”“女兒你怎麽知道的這麽多”“女兒你這不是去幼兒園的車吧,給我解釋一下”“女兒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女兒”
會直接社死,然後羞紅著臉滿地打滾的那種。
以後在家裡就永遠抬不起頭了吧。
所以她很謹慎。
整個房間溫馨中捎帶著些俏皮,就像是可愛的小樓她自己。
此時,成功做完“群裡分享照片一分鍾後撤回大家懂得都懂”的小樓正趴在她的床上,把貓也摁在床上,看著床上的黑貓“貓臉驚恐”,小樓一邊時不時地瞄一眼手機裡的照片,一邊吸著鳥怪,嘴巴裡含糊不清地嘟囔著。
她以為鳥怪聽不懂人話,卻不知道席曦他中文十級。
然鵝席曦並沒有注意到她在說什麽。
貓此時正在想:果然美少女的床上都是奶香奶香的呢,果然小樓的嘴巴是草莓味兒的呢。
貓臉——猥瑣到難以形容。
小樓說話的時候,她的嘴唇粉粉嫩嫩的,好軟,呼出的氣息,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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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大孩子的事情真是可怕我今晚還看見了顏無憂那個女人帶著孔汲不知道去了哪兒他們一定去那個啥了吧我的天呐他們還是高中生怎麽就這樣.......”
“不過我聽說高中生好像也有好多這麽早的可之前我都以為這是謠言現在居然發生在了我的身邊可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清純可愛小女孩兒他們怎麽能讓我接觸到這種下流的東西......”
小樓趴在床上,小臉紅紅的,嘴巴仍像是機關槍一樣劈裡啪啦亂講話,語無倫次。
只能說還好席曦是半步聖祖之恥,貓的靈魂已經陷入呆滯,根本沒聽清小樓在說什麽,滿腦子裡隻想著小樓甜甜的吐息和隱約的觸感......
鋼板哪裡有什麽隱約的觸感你清醒一點喂!
愛情果然會使人盲目。
“不行,我要去製止他們!”
小樓突然從自己的床上跳下來。
席曦還仰躺在床上,白色的肚皮朝上,貓身癱軟,黑亮如綢緞般的毛發上閃著晶瑩水漬。
“對對!我要去阻止他們錯誤的行為!太不像話了,明明他們還那麽小,之前上課的時候老師不是說過嗎,這麽小就做這種事情無論對男孩兒還是女孩兒身體都不好的!”
“蘇伍什那個女人就不多說了怎麽孟現這個麻瓜也不認真聽講不知道這麽早就做這種事以後會腎虧嗎等他順風濕鞋的時候......”
天呐我都在說些什麽......
小樓一邊飛速地穿著衣服,一邊紅著臉自言自語著。
“但我現在過去是不是已經晚了,真是太可怕了那個女人,我居然被她清純的外表蒙騙過去了,小樓你還是太大意了!”
“不,
不是我的問題,蘇伍什那個女人她和顏無憂一樣,都是外表笑盈盈的可怕魔女,虧我以為蘇伍什她和我一樣都不怎麽大應該會心底淳樸善良,沒想到居然給她偷家了!不對不對,我和孟現那個麻瓜又沒有關系,這怎麽能算是偷家呢!” 噔噔噔,匆忙急促的腳步在少女的房間裡回蕩。
現在是,深夜十二點多。
黑暗空蕩的房子裡安靜非常,隱約能聽見隔壁均勻的鼾聲。
所以端木從樓在自己房間裡弄出的動靜,隔壁的老爸老媽,聽得很清楚。
睡眠質量很差的成年人,被從睡夢中吵醒。
“端木從樓你大晚上的不睡覺拆家呢啊!”
咆哮聲起。
是媽媽。
端木從樓被突然的咆哮聲嚇得一縮脖子,撇了撇嘴。
什麽嘛,睡得一點兒都不熟。
果然老夫老妻之間就會失去激情嗎,屑男女,連夫妻間神秘的夜生活都沒有,虧我還想著什麽時候能有個弟弟供我玩弄。
然後她就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端木叔叔打著哈氣,穿著睡衣,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門,然後直接開門。
可他太天真了,機智的女兒早就鎖好了房門。
然後另一個腳步聲隱隱傳來,噔噔噔的聲音,聽起來是個女人。
鑰匙聲,插入鎖孔,哢嚓,打開。
“媽!你怎麽能隨隨便便進我房間!”
端木從樓嘴一癟,不滿地朝寧玉婷嚷嚷道。
“呵,你一個連貼身衣物都不自己洗的家夥還好意思說這種話。”寧玉婷冷笑著說出了可怕的秘密:“你的那些事兒我什麽都知道了只是我不說,反正你都這麽大了也該到那樣的年紀了,但記得要注意衛生,還有不能放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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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說了!”小樓俏臉騰得漲紅,一把衝上前捂住了寧玉婷的嘴巴,把她撞得一個踉蹌。
“嗚嗚——”依舊有一顆少女心的美豔少婦一邊嗚嗚著一邊左右晃頭,伸手去撓可愛女兒的胳肢窩。
到這個時候,寧玉婷也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大晚上睡得有點兒懵,一下子沒管住嘴,竟然當著老公的面說了這些,心裡不免有些愧疚。
於是。
“呵呵呵嗝——”
半夜,兩個女人莫名其妙地開始打鬧,銀鈴般的笑聲在夜晚的房間中回蕩。
端木叔叔一臉懵逼,然後抬頭,就看見從自己女兒床上剛剛爬起來的黑貓,黑貓也在看著這邊,貓臉懵逼。
你也不知道她們在幹什麽吧,小畜生。
端木叔叔朝著黑貓苦笑一聲,覺得這貓懵逼的樣子真是可愛。
幸好席曦的能力被限制了,沒能窺探出端木叔叔的內心。
其實“小畜生”這個詞端木叔叔也沒有用錯,並沒有罵人的意思,只是這個時候用這個詞實在是太搞笑了,某人都不由得笑出了聲。
“哈——”席曦看著面前的小樓,還有兩個人類,打了個哈欠。
端木叔叔看這隻貓打哈欠的樣子太過魔性,正好勾起了他大半夜被老婆從床上拽起後的困意,於是也跟著打了個哈欠。
兩位都很有默契。
過了大概五分鍾後,一少女一少婦,兩個嬌俏清麗的女人結束打鬧,各自收手。
端木叔叔又打了個哈欠,覺得當男人真不容易,大晚上的還要忍受老婆女兒的胡鬧,怪不得老孟選擇......不不不,不能學他,他是個憨批。
心裡想著,端木叔叔像是看志同道合的朋友一樣,看向女兒床上的黑貓,剛還和自己一起打哈欠來著。
小畜生,你也困了吧。
但端木叔叔卻看見了女兒床上,那黑貓正用一副難以形容的表情望著這邊,在看自己的女兒?
端木叔叔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為什麽我看一隻貓時,腦中會不由地聯想到猥瑣這個詞呢。
一定是我最近太累了。
遲鈍的男人並沒有察覺到什麽問題,畢竟是貓嘛。
當他又打了個哈欠,決定明天正好周末睡個懶覺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身邊安靜了下來。
兩個娘們兒一起看向他。
端木叔叔撓了撓頭,一頭霧水。
殊不知,打鬧中,母女倆已經有了默契。
大概就是:
小樓對不起媽說錯話了。
既然你這麽說了,那丟了這麽大的臉,你要怎麽補償我。
找你爸去,我幫你。
這樣呀,哼,好吧。
大抵如此,所以打鬧完後,母女倆齊齊望向端木叔叔。
“爸,孟現家裡出事兒了,我要趕快過去看看。”
小樓用“很擔心朋友”的目光看向自己老爸。
端木季華心底直接咯噔一下,姓孟的死了!?
我怎麽沒收到消息!
但是這事兒它也不算奇怪,他們幾個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孟大哥一直在前線之間來回奔波,現在死了......真是一件令人悲傷的事情啊。
“孟,孟清生他......死......”然後端木季華就聽見了身後自己老婆震驚悲傷的顫音。
“不是不是。”小樓趕忙搖頭:“是孟現的事情。”
“有個......誒呀你們別問了,反正我要趕快過去!去晚了孟現就沒了!”小樓焦急地說道。
沒死啊,沒死你小兔崽子亂說什麽。
還有大晚上的去別的男生家,雖然那個孟現是被我們從小彈著小積極長大的崽,算是半個乾兒子。
但現在他不是長大了嗎,讓自己女兒半夜去他家,說不定還是孤男寡女,你覺得,可能嗎?
我們還不想抱孫子。
而且你和孟現之間又不是那麽回事兒,當我們看不出來嗎,你現在過去了,十七歲年輕男女,說不定你就白給了你知道嗎.......
回過神來的端木夫婦,用莫名的目光看向站在門口的端木從樓。
小樓被爸媽直白的目光盯得有些臉紅,小拳頭放在胸前,抬頭嚷嚷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啊。”
“那是哪樣?”寧玉婷反問道。
有個壞女人要吃掉孟現了!我是去救他!端木從樓在心中狂吼,但這話她不好對著自己爸媽說出口,隻好憋在心裡,漲紅了臉。
而且此時她又想到,白天的時候孟現找自己借錢,她已經把自己目前全部的積蓄都給了孟現,現在她根本就沒有錢。
只有一張長安通學生卡,但這大晚上的也沒有地鐵和公交給自己坐呀。
“總之不行,大晚上的你一個小姑娘出去也不安全,等明天我送你過去吧。”
端木季華拍板決定,同時暗暗想著要不找嫂子去告一狀,讓她收拾收拾自己兒子,居然敢半夜讓我閨女去他家!
怎麽這樣......
小樓滿臉委屈地看著爸媽,冷靜了下來後,知道事不能為,她咬了咬小白牙,抬頭看向老媽。
寧玉婷抱著雙臂傲嬌地對著女兒哼了一聲。
自以為還是少女的老太婆!
可惡!
最後是小樓妥協,以恢復每月零花錢,並且明天端木季華要在早上開車送她去孟現家為結果收場。
回屋睡覺的路上,端木季華嘴裡還在喃喃地說著什麽:“小兔崽子也不知道從那兒來的錢,上次那套衣服都頂我半個月稿費了,可惡啊,早知道我就去繼承那數十個億的家產了,也不至於現在在女兒面前抬不起頭......”
“賺的錢還不如自己女兒多,難受。”
“男人要養家,真累。”
在男人嘀嘀咕咕和女人聽不清楚是什麽的呼聲中,夜再次平靜。
沒能在今晚趕去孟現家,心裡焦急的小樓賭氣般地抱著貓,趴在自己房間的牆邊聽了一個多小時,卻只聽見了嘈雜的電影聲,聽聲音似乎還是那個臭爸媽看過很多次的動作片,打鬥和爆炸聲都很強烈,除此之外她什麽也聽不到。
小樓皺眉,心中不忿。
而貓,已經窒息。
腦袋那裡,好硌,肋骨,胸骨,好硬......
但我甘之如飴。
還用了個成語,真有文化,不愧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