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顧七欺身上前,拽住繩索收緊幾圈,將小羊連著繩子拴在一旁的歪枝老樹上,隨後彈弓對準頭羊臀部腰部連擊三石。
頭羊強壯,攻擊力大,速度也快,並不容易被輕易製服。
當然顧七的目的也不是頭羊,而是意圖讓頭羊恐慌。
只要頭羊一跑,剩下的幾隻野山羊也會跟著跑。
趁著混亂,顧七又連執兩石子分別對準距離自己最近的一頭母羊的兩條前腿。
石子飛射而出的同時,終生一躍,將整個人的重力都壓在母羊的脖頸和側身,直接將母山羊壓倒在地。
隨後快速用剩余草繩綁住母山羊脖子和四肢,防止母山羊回神反抗。
成年野生山羊的羊蹄子可不是吃素的,體質不好的人,被踢一腳可能就得斷兩根肋骨。
“果然,逮活的比弄死累的多。”顧七擦了被汗水浸透的額發,再抬頭看時,頭羊已經帶著其他山羊跑遠了。
起身檢查了下母山羊的兩條前腿,見並沒有太大損傷,顧七將拴住羊脖子的草繩一頭也拴到了附近的樹上。取了水壺給自己補充水分,順便歇歇腳。
就著水,吃了兩個窩窩頭,緩過力氣,顧七起身將母山羊腳上的伸縮解開。
上輩子在國外進山捕獵的事情沒少乾,但是當羊倌確實是第一次。
野山羊也沒有家養的羊溫順,顧七解開繩子是還被母羊的後腳踢子蹬了下。
好在早有準備,躲閃及時,要不然還得遭罪。
“走吧!”
牽起兩條草繩,顧七往前拉了拉。見那不明情況的小山羊倒是跟著自己走了,母羊卻倔的很,不但不往前,還企圖後退。
顧七挑眉:“反抗是沒有前途的,老實跟著走,以後你吃香的喝辣的。
不老實跟著走,老子今晚就拿你吃香的喝辣的。”
趕羊要不要技術含量顧七不知道,但是一力破萬法,一力降十會的道理顧七還是懂得。
收緊了繩索,顧七也懶得管那母羊聽不聽的懂,使足了力道往山下拉。
費力是費力了些,但效果顯著,誰還能倔的不過一兩隻羊。
......
“祖...祖宗,你這是把誰家的羊遷回來了?還是你去鎮上了?”院門一開,牽進一大一小兩牲口,顧大年的眼睛就直了。這可值老不少錢了。
“你在仔細看看,這羊像家養的?”顧七將羊拴到一旁。
“不是家養的?”顧大年湊上前看:
“你這麽一說,還真不像,勁瘦的很,比一般羊個子高,毛色也黃。”
“我勸你離遠點,這是野山羊。雖然兩頭都是母的,不過這頭成年母羊,脾氣暴躁的很,小心她踹你。”
“野山羊,這上頭居然還有野山羊?”顧大年一聽樂開了花:
“怪不得瞧著倔性。野山羊肉可比家養的肉鮮,這羊你是要自己留著吃還是賣了?”
要是自己吃哪裡還需要費這麽多功夫,宰了拖下來不是更痛快。
“先不賣了,你留著養吧。”
顧七想了想又道:“你會養嗎?要是不成,就把大的賣了,先留小的。”
“成,怎麽不成。原先家裡沒分家的時候,你爺就養過。
雖然是買來的羊崽子,溫順些,但總歸都是牲口, 差不來的。”顧大年更樂了,
大的不敢摸,便跑去先給小的順了順毛: “母羊好,母羊能下奶。
等養熟了,再去村裡問問誰家給配種,到時候懷了崽子,我就養一群。”
還挺有豪情壯志的,顧七笑笑,又問:“村長家去過了?”
“去了,李村長人和善。聽說我們是打算往後常住,還說給我們留意著村裡的空地。
往後要是想自己建房就找他,若是要落戶,也提前和他說,到時候他帶我們去衙門過籍書。”
“這麽容易?”事情順利的顧七有些詫異。
前頭一個江陵郡能懂得人才虹吸原理已經夠讓人吃驚的,現在其下一個小小的小旗村竟也能開放到這種程度?
不是說古代戶籍制度管理嚴苛嗎?
不對,
按照原主的記憶,從前包括顧家村在內的附近十裡八鄉其實都是十分排外的。
所以還是各州府郡府各地治理的方式不同的緣故。
這般看來渝州府現在落得如此慘狀,三年大旱只是最後的導火索,其真正的誘因還有許多。
“自然是山雞打頭陣的作用。”顧大年不知顧七所想隻嘿嘿一笑:
“村長家富裕,其實也看不上我那山雞,但是禮多人不怪。沒有村子喜歡刺頭,只要人和順勤快些,村子裡也是樂意收的。”
看著顧大年自信輕松的樣子,顧七輕笑,環境果然是能改變一個人的。
逃荒路上遇事只知道抱怨卻啥也乾不了的顧大年,到了小旗村上卻像換一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