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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竟長的如此像徐大老爺嗎?
徐大夫人臉色慘白,一旁攙扶著徐大夫人的徐大公子抬頭看了眼神情複雜的徐家二老,臉上滿是恨意。
以他對徐氏二老的理解,那個外室如何他不知曉,可那個外室子一定會進徐家大門的。
不過此時在場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開口道出原委的季二老爺和一旁還不曾開口的徐大老爺身上,並沒有人注意徐大夫人和徐大公子。
“這姓徐的明知是自己的種,卻故意叫我……我和大哥,”季二老爺說著不忘抬眼看一眼季大老爺,說道,“叫我們給他養兒子!”
“你這混帳東西還好意思說?當時你迎娶我妹子時許諾過什麽了?分明便是你對不起我妹子在先!”被官差架在懷裡的徐大老爺恨恨道。
被這般一提醒的徐氏立時尖叫了起來:“季瀾,你這個沒良心的,你養外室……”
“我養外室怎麽了?說的你這口口聲聲說我混帳的大哥沒養一般!”季二老爺“呸”了一口,哼道,“他不但有外室連外室子都出來了!”
“啪”又是一巴掌甩了過來。
季二老爺兩頰也早被安國公的巴掌打腫了,他愣愣的看著給自己甩巴掌的安國公不解:“爹……”
安國公繃著一張臉,冷冷道:“我季家可丟不起這個人!這話還有什麽好說的?不就是一個娼籍女子手段高超將你們一個個的玩弄於鼓掌之中?當然,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們一個個又是什麽好的?眼下沒什麽好說的了,孩子尚且無辜,那女子卻決計是不能輕饒的,”說到這裡,安國公轉向一旁的紀峰,問紀峰道,“紀大人,你看看此女能不能重罰?”
大周律法完善,不過很多時候不鬧大,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不過眼下依安國公的意思,真要事事按照律法來的話,一個無戶籍逗留長安數年之久的娼籍女子便要關上幾個月一年了。
再加上她跟隨有婦之夫,一女侍三夫這種女德之上的問題,這種事都是可大可小的,端看接手之人怎麽解釋了。
若是一切都要往大裡來算的話,這叫麗小娘的女子定然要在牢裡吃些苦頭了。
是以這話一出,季二老爺便瞬間變了臉色:“爹,你……放過麗小娘吧,是兒子纏著她,她說過好幾次要與我斷了關系了!”
那大牢裡是什麽地方?若是能打點還好,眼下爹都親自招呼了,這天底下還有幾個人能打點的?麗小娘若是進去了怕不是要脫層皮!
一旁的徐大老爺聞言也跟著急了:“此事麗小娘縱是有錯,也只是不敢拒絕而已,況且明兒還是我的孩子,爹,你救救麗小娘吧!”
比起季二老爺來,徐大老爺也沒糊塗到底,知曉求饒要向憐惜子嗣的徐家二老求饒。
徐家二老正在犯難間,冷不防一道驚呼聲突然響了起來。
一旁默不作聲暗自垂淚的徐大夫人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突然奮力向一旁的石柱上撞去,她撞的突然力氣又大,即便有徐大公子及時撲上去到底也沒完全攔住,撞上石柱的徐大夫人當即便見血昏了過去。
徐大老爺著實被嚇了一跳,他這發妻一貫是個溫和賢淑的,平日裡連說話也是溫聲細氣的,此時突然暴起撞柱可將眾人嚇的不輕。
這一撞可算徹底捅了馬蜂窩了,徐大公子咬著牙握著拳頭死死的瞪向徐大老爺:“娘若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這輩子再不進徐家大門!”
素日裡孝順有加的老實人被逼急了也要咬人,更何況此時躺在地上的徐大夫人滿頭是血,委實有些可怖。
徐大老爺也被嚇懵了,他怎麽也未想到溫柔的發妻會突然暴起撞柱,待到回過神來本能的一慌,開口便要推卻反駁:“我……我……她就是故意的,做做……做做樣子……”
“啪”一巴掌重重的落在了徐大老爺的臉上。
這一巴掌可比方才徐老太爺那一巴掌重的多了,徐大老爺的臉一下子腫了起來,愣愣的看著甩巴掌的人:“國公爺,你……”
“徐老大人舍不得打兒子,”即便徐老太爺方才憤怒之下給了徐大老爺一巴掌,可比起季家兩個臉上腫的饅頭似的巴掌印,徐大人只是略略紅了紅臉,那一巴掌估摸著也就比打蚊子重點而已。安國公早看不下去了,開口道,“本官這個上峰看不下去動手了,如何?”
這話一出,當即說的徐老大人面紅耳赤。
一旁挨巴掌挨懵了的季大老爺和季二老爺臉上現出一絲快慰之色。
還是爹好,一視同仁。
“本官聽聞徐大公子在國子監讀書讀的也不錯,可見徐大夫人素日裡教導的好。一個替你生子,教子有功,不曾犯錯的發妻撞柱,眼下情形危急,你不想著反思自責反而推諉道‘她做做樣子’?”安國公冷冷的瞥了眼面色青紅交加,很是難看的徐老太爺,說道,“徐老大人舍不得打,本官這個上峰來打。明日本官也會將打了徐大人之事奏請上殿,請群臣做主!”
徐老太爺聞言臉色頓時一白,想也不想便對著一旁還在發懵的徐大老爺狠狠的打了上去。
這一次徐老太爺沒有手軟,也不敢再舍不得兒子了,一巴掌一巴掌的下去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你這畜生,為人父為人夫為人子有哪一點做到的?”徐老太爺一巴掌一巴掌甩的極為用力,便是他再疼愛兒子,也說不出今日被拉來的這三個有哪個做對了?
這件事真捅到殿上去,整個徐家也會被牽連到, 他若是不將樣子做足了,便是教子無方,到時候這長安城裡頭哪個還敢嫁到徐家來?
眼看徐大老爺被這一巴掌一巴掌的嘴角都被打出了血,安國公才哼了一聲,道:“罷了,先看看徐大夫人怎麽樣了吧!”
他說著便對上了咬著唇恨恨盯著季二老爺不滿的徐氏,又道:“徐氏,你放心!老夫決計不會叫這兩個兔崽子的傷比你兄長輕上半分。”
徐氏聽的臉色一白,頓了頓,立時紅著眼睛看向安國公,道:“請安國公為兒媳做主!”
“好說!”安國公點了點頭,指著被官差架在那裡的季二老爺對徐氏道,“你想怎麽打隨你,只要不打死打殘隨你。”
徐氏抿了抿唇,沒有開口:這種事哪是打個一頓兩頓能解了的?她心裡怨恨……
“若是還不滿,兒媳你若想和離,老夫也絕不阻攔!”安國公眯了眯眼,開口道。
和離?怎麽可能?徐氏臉色頓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