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狂舞,蕭蕭木葉下走著兩個人。
正是孔雀山莊莊主秋一楓以及白衣人。
兩人慢慢往山下走著,秋一楓送白衣人離開。
秋一楓滿臉笑容,道:“這一趟離開,又是給小天這孩子設下的考驗?”
白衣人淡淡道:“是考驗,但也不只是考驗。”
秋一楓臉上的笑容有些消失不見了,皺眉道:“還有什麽?”說著,腳步便慢了下來。
白衣人步履未慢,也沒有任何變化,大步往前走著,臉色也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看了秋一楓一眼,淡淡道:“三年前,我和風清揚約好在摘星樓一戰,約期也將至了。”
秋一楓皺眉道:“那位號稱北宋劍法第一人的風清揚?”
白衣人冷笑道:“他的劍法的確有兩下子,可說他是劍法第一人,恐怕他自己都不信。”
秋一楓露出了擔憂之色,看著白衣人道:“這一戰是比勝負,還是決生死?”
白衣人淡淡道:“勝負也好、生死也罷,都一樣,如果我死了,那麽也不配當你孩子的師父。”
秋一楓又憂又喜。
憂的便是白衣人自己也沒有把握能活下來,喜得是白衣人認可了兒子。
白衣人翻身上馬,對秋一楓道:“那小子的天賦雖然不錯,可如果沒有通過我的考驗,依舊沒有資格當我的弟子。”
白衣人揮動韁繩,健馬飛奔而去,隻留下一道塵煙。
秋一楓目送白衣人身影消失,這才轉身返回。
秋滿天仍舊有條不紊,按部就班,一步一步進行修煉,只是時不時給自己增加任務,過了三天,秋滿天來到楓樹林還是沒有見到那熟悉的身影,心裡或多或少有些失望,下意識想要懈怠一些,偷一下懶。
可想到了孔雀山莊,想到了自己的那些家人,想到依附孔雀山莊方圓八百裡的各方勢力以及百姓,秋滿天立刻給了自己兩巴掌,告訴自己現在絕不是懈怠的時候,一旦懈怠了,吃虧的終究是自己。
每個人的身上都存在惰性,特別是在現代社會生活了二十多年,過慣了優渥生活的秋滿天,這種惰性便極為明顯。
雖然秋滿天的性情是堅毅的,而且修行起來刻苦且專心,可惰性卻也是不可避免滋生。
不過因為心裡有目標,而且背後有需要守護的人,因此秋滿天在幾次三番要偷懶攜帶後,居然強行壓製了那股人類天生的惰性,也正因如此反而將秋滿天狠的特性淋漓盡致展現出來。
沒當秋滿天發現自己有偷懶的想法,那麽就成倍成倍的苦修,更有甚之,他在全身綁著沙袋修煉。
秋滿天便是要用疲憊與苦難讓自己忘記偷懶。
這種法子無疑是成功了,堅持了一個月後,偷懶的想法便再也沒有滋生,而且同時也挖掘出了秋滿天的有一個特性——自虐!
秋滿天走向了自虐方向的修煉。
每天完成白衣人規定的任務還不夠,他還玩弄各種各樣的花樣,提升自己的本事。
在身上綁沙袋修煉,這只是小兒科。
孔雀山莊半山腰上有一個水潭,水潭上方是飛瀉而下的瀑布,秋滿天便提起劍,在瀑布下修煉。
好幾次的修煉,因為太高看自己了,即便是細致分流,飛瀉而下的瀑布,那衝擊力也不是秋滿天能抵擋的,全身多次受傷,手也多次骨折。
可秋滿天還是堅持不懈,甚至從這種自虐性的修煉之中尋到了樂趣,
他想探究自己的恢復力有多強。 每天修煉得精疲力盡之後,秋滿天便躺下休息,而第二天秋滿天又是龍精虎猛,而且秋滿天還發現經過這種苦修後,氣力居然快速增長。
發現這一點以後,秋滿天的自虐修煉漸漸走向極端,第二個月的時候,孔雀山莊的不少人經常看見秋滿天完成任務以後,居然背起七八十斤的石頭滿山跑,第二個月月末的時候,石頭的重量甚至達到了百斤,而秋滿天的個子也在這期間蹭蹭蹭上漲。
起初月蓉、秋一楓看見秋滿天背著石頭滿山跑,也頗為擔心,但發現兒子天賦異稟且沒有什麽不良變化之後,也由著秋滿天去了。
秋滿天的大哥秋鳳梧比秋滿天年長五歲,一身功力已有所成就,平日像是個小大人一樣,看見秋滿天居然如此刻苦,也暗自刻苦起來。
不僅秋鳳梧,甚至小弟秋水清也一樣嚷嚷著要和二哥一起修煉,不過因為體質並不算好,而且年紀也不到六歲,被月蓉強行鎮壓。
秋滿天不但挑戰身體的極限,挖掘身體的潛能,即便每天將自己弄得精疲力盡,如同死狗一樣,可因為身在孔雀山莊,因此也完全不必擔心身體的調理問題,更何況他的恢復力也達到了變態的地步。
秋滿天第三個月的時候,甚至還有意識的訓練自己的平衡力、反應力已經體力、耐力、柔軟性等各方面,秋滿天沒有想過全面發展,但不希望自己在某個方面太弱,成為自己的破綻。
秋滿天至今未至還並沒有見識過高深的武功,但他認為刻苦訓練身體總是沒有錯的。
三個月後,白衣人如約而來。
他看見秋滿天也有些吃驚。
短短不到三個月,秋滿天居然長高了半個腦袋,而且身上那種柔雅的氣質已完全消失不見,而更令白衣人動容的還是他能明顯得到秋滿天身體素質全方面的提升,比起三個月以前進步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過白衣人還是沒有將情緒表現出來,只是淡淡道:“將招式演練一遍。”
秋滿天不敢怠慢,立刻將劍法的二十一種基礎動作演練了一遍。
秋滿天施展點劍這個動作的時候,白衣人就發現秋滿天的氣力不但大了一倍不止,而且發力也更精準了,點劍便是要將氣力擊中於一點,雖說氣還不夠集中,但對於一個七歲孩子來說已難能可貴了。
白衣人面無表情看著秋滿天將劍法的基礎動作演練完畢。
秋滿天站在白衣人面前,有些忐忑不定。
他自認為自己這些日子刻苦修煉,從未放下,對於自己的這些基礎動作也很滿意,可他不認為自家這位一向嚴苛且高深莫測的白先生是什麽想法。
忐忑不定等了半天,秋滿天聽見白衣人說了一句讓他頗為興奮的話:“很好,接下來你可以學習基礎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