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前的幾個紙牌士兵撞向了蟲群,不出間桐髒硯所料,和蟲子們焦灼地糾纏在一起。
就在他繼續指揮其他蟲子去攻擊遠阪凜的結界的時候,從紙牌士兵那邊,兩把劍一樣的東西穿透蟲群,飛速襲來,一下子刺入了髒硯衰朽的身軀,去勢不減地將他釘在了身後的大樹上。
源自傷口的不一般的燒灼感,讓髒硯一時間放松了對蟲子的控制。
“這是……黑鍵!”
隨即,一個紙牌士兵從後排突然衝了過來,斜著用鐵山靠的姿勢撞開了蟲牆,突襲到了髒硯的面前,一直鋼鐵一般的手按在了髒硯光禿禿的頭上。
“宣告——”
無情的聲音響起。
“你是?!”
“我既滅殺,我亦創生。我既傷害我亦濟世。無一人得逃離我手,無一人不收我眼底。”
聖潔的白色魔力籠罩住兩個人。
“可惡,你這個家夥!”
“回歸塵土吧。
敗走者、衰老者為我所召。對我委身,從我而學,為我效忠。”
間桐髒硯掙扎著也無法掙脫兩把黑鍵和堅實的手掌,從他的指尖開始崩壞,一點點變成蟲子,蟲子分離要飛走甚至爬離開這片白色的魔力光芒,卻徒勞地在光芒中化作塵埃飄逝,絲毫不能阻擋洗禮詠唱的進行。
“賜汝休憩。不忘歌頌、不忘祈禱、不忘我名、我身為輕,解放汝於萬物之重苦。”
“你是那個……想要殺死我嗎?”
“除去偽裝吧。
於寬恕以報復、於信賴以背棄、對希望以絕望、對光明以黑暗、對生世之物予昏黑之死。
休息乃我所帶來。燃燒汝罪、刻於烙印。
永遠之命只能由死所賜予。”
髒硯的身軀已經崩潰到只剩下頭顱還在紙牌士兵的手中,兩把黑鍵空空地釘在樹上。
“你們不會得到想要的東西的!”
“——寬恕於此,受肉之我在此宣誓。
願主憐此哀魂(KyrieEleison)。”
詠唱毫無波動地進行著,直到最後一個字節詠唱完畢,髒硯在嘶吼中徹底灰飛煙滅,隨著最後爆發的白色光芒消失。
失去主人控制的蟲群開始無目的地四散開來。
紙牌士兵放開手,毫無波瀾地站定,微微想著羅伊這邊看了一眼,羅伊對凜點了點頭,然後開啟了置換魔術的傳送通道,從凜的寶石結界之中出來,到這名紙牌士兵的身邊,將手按在他的胳膊上,也念了一個字節:
“Unstall。”
置換魔術解除,剛才大發神威的紙牌士兵變了模樣,一身黑衣的言峰綺禮神父出現在眼前。
言峰綺禮就是羅伊留著用來對付間桐髒硯的殺手鐧。
由於洗禮詠唱對於靈體的巨大克制作用,沒有光炮的羅伊早早安排好了言峰綺禮做好準備,固有結界也將他囊括近其中,羅伊用置換魔術給這位神父改頭換面,偽裝成一個平平無奇的紙牌士兵。
紙牌士兵們這些以物理攻擊為主的召喚物對髒硯的殺傷力和威脅都很小,讓他放松了警惕,以為這些家夥不過如此,給了假扮成紙牌士兵的言峰綺禮靠近的機會,一舉用洗禮詠唱將髒硯“超度”了。
髒硯的蟲分身已經被消滅,剩下的就是他的本體了。
按照HF時間線,承載他本體的蟲子潛伏在間桐櫻的心臟處。
羅伊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沒有提前檢測櫻的身體狀況,不過即使按照其他線的發展,這個時候間桐髒硯的本體潛伏在櫻體內也很有可能。
作為固有結界的主人,羅伊可以自由進出結界,就像第四次聖杯戰爭中征服王曾經將固有結界中的英靈部下派遣出去通風報信一樣。
打開傳送通道,羅伊直接來到柳洞寺,給衛宮士郎發了個信號,士郎在受到信號後,立刻按照早就商量好的安排,去找間桐櫻,將其約了出來,隨即一個傳送通道出現在二人腳下,兩人墜入無名之森中。
士郎在半空中抱住櫻,以公主抱的樣子安穩落地。
被韋伯教授了魔術啟蒙的士郎,現在已經能熟練運用強化魔術,而且還很注重鍛煉身體,這個時候顯現出了騎士風范。
“怎麽……前輩……?”
櫻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羅伊已經將手指點在了她的額頭上:
“睡吧。”
一陣難以抵擋的困意襲來,櫻眼睛迷離,很快就在衛宮士郎的懷中昏睡了過去。
而羅伊則拿出了一大堆醫療設備,招呼著另外兩人過來。
“開始除蟲手術!”
按照羅伊最早的原計劃,他想要避開言峰綺禮,利用刑部姬的寶具增加生命上限的能力,保證間桐櫻能從去除蟲子的手術中恢復過來。
畢竟蟲子已經遍布櫻的身體,甚至取代了部分神經,不是輕易可以去除的。
但是在回到Fate世界,正式獲得刑部姬的卡片之後,羅伊對反轉術式的理解突然加深,英靈卡片會讓很多英靈的技能在使用狀態下如同本能一樣,比如羅伊自己武藝很一般,八極拳打得只有個架子,但是在使用阿斯忒裡俄斯或者阿塔蘭忒的卡片的時候,都有不錯的戰鬥本能。
刑部姬因為有妖精和神性的因素,和咒力非常貼合,在使用刑部姬卡片的狀態之下,羅伊對於咒力的理解飛速加深,回來後不久就領悟了反轉術式,而且還把反轉術式練到了可以治療別人的程度。
將櫻安頓好後,反轉術式的力量聚集在羅伊的右手上,在用探知魔術確認櫻的身體狀態後,羅伊一掌插進她的心口,一邊用反轉術式治療她的傷口,同時一把將一條蟲子拽了出來。
“間桐髒硯,片刻不見,甚是想念。”
“你……你怎麽?”
刻印蟲傳來了難以置信的聲音。
羅伊拿出準備好的罐子將刻印蟲封印,開始和言峰綺禮一同治療間桐櫻。
言峰綺禮加大力度,在羅伊的指揮之下,用了好幾次洗禮詠唱,配合魔術和適當的手術,一舉將間桐櫻體內所有刻印蟲都清除乾淨。
因為手術和魔術太密集,給櫻體內留下了大量傷痕和內出血,尤其有不少蟲子都已經代替了櫻體內的一些組織,清除後損傷巨大。
即便有羅伊的反轉術式,恐怕也會留下巨大的後遺症。
這個時候,就到了遠阪凜出場了。
一條紅色的寶石吊墜拿在了凜的手中。
“讓你們見識一下寶石魔術的奇跡吧!”
沒錯,在羅伊的提醒和暗示之下,遠阪凜提前開啟了父親的箱子,在裡面找到了那條代代相傳的寶石吊墜,裡面儲存了兩百年來代代遠阪家家主的魔力,這個衛宮士郎的專屬復活幣,終於用在了治療衛宮士郎以外的事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