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男人看著眼前攤開的書,半天沒有動作,偵探少年剛走不久,但是說的話卻是讓男人震驚不已。
“您真的了解您自己的孩子嗎?”
聲音仿佛還在耳邊,但是其中的意思卻讓男人如墜深淵。
自己一貫認為自己的家庭是和睦美滿的。
大兒子雖然體弱多病,但是卻乖巧懂事,貼心極了。
妻子也是憐惜大兒子體弱,總是偏心大兒子,但是在男人看來這都是小事。
小兒子乖巧伶俐,活潑開朗,身體健康,比起體弱多病的大兒子,男人把小兒子當成了自己的繼承人。
想著以後家產都是小兒子的,對乖巧的大兒子心懷愧疚,覺得小兒子應該讓一讓。
夫妻兩就一個偏心越偏越大,一個默不作聲,無視處理。
但是小兒子想著什麽呢?
自己身來健康反而錯了嗎?為什麽自己事事都要讓著哥哥,明明我才是最小的不是嗎?
之後的事情更是一根導火索,從小精心照料的哥哥被發現了腎衰竭,發現的有些晚,兩個腎都壞了。
男人能怎麽辦呢?
為了這個家可以繼續完美的維持下去,只能讓弟弟再讓一次,只不過這一次讓的是他的一個腎。
弟弟哭著被送上手術台,醒過來,卻發現爸爸媽媽都圍著哥哥。
“小傑要乖哦!哥哥生病了,要讓著哥哥。”
所以同樣是做完手術,弟弟要把爸爸媽媽的陪伴讓出去,因為小傑更健康,不是嗎?
之後小傑發現了一件事情,一次不小心穿錯了哥哥的衣服,自己被媽媽抱在懷裡,爸爸也會更多的時間陪他。
從前沒有擁有過,所以可以忍耐,但是觸碰過光之後,怎麽可能再接受黑暗呢?
弟弟迷戀上了這種感覺,時常和哥哥玩身份互換。
心裡卻也越來越嫉妒哥哥。
能夠光明正大出去玩的哥哥也很開心,他離開了一成不變的家,來到了外面,交到了朋友,還一起玩遊戲。
兩個小孩對於這個結果都很滿意,直到哥哥又一次生病了,這一次更加嚴重了,是心臟病。
弟弟偷偷聽到了大人們的討論,他害怕了,他怕這一次爸爸媽媽要他讓出心臟。
老師說過,沒有心臟,是會死的。
書房裡,弟弟把耳朵貼在門縫,媽媽的聲音穿了出來,“我會讓那孩子願意的……,不用說了,我是他的媽媽,我可以做主。”
弟弟聽到斷斷續續傳出來的話,好像知道了什麽。
所以,對不起……
“哥哥,這次我們來玩一場惡作劇吧!”
……
面麻走前看了一眼好像老了十歲的男人,知道了答案。
就讓這個秘密永遠都成為秘密吧!
走前看向待在黑暗裡的小身影,這一次面麻走上前去,“這一次,你的爸爸沒有讓你讓了呢!”
男孩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樣,笑意似乎控制不住。
“他這次讓哥哥給弟弟,讓了一條命。”
小男孩好像呆住了,眼裡留下了眼淚,抱膝蹲在地上。
面麻轉身走了很遠,聽到了越來越大的笑聲,在巨大的宅邸,小男孩詭異的聲音越來越大,仿佛在宣泄什麽。
面麻沒有什麽正義的堅持,而且就算真的找到了證據,把小孩判了罪,他還是一個未成年,十歲沒滿的樣子。
法律會保護他。
管家跟在面麻後面,
還保持著冷靜,腳步卻越來越快,也不知道會不會在這裡繼續乾下去。 到了樓下,管家還是忠實的將主人的命令說了出來:“這件案子老爺一件知道答案了,為了感謝諸位的幫助,每人會有一百萬日元的感謝金,希望諸位到了外面不要談論這件事。”
誠懇的鞠躬,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支票。
面麻則是拿著一千萬現金,把錢套在十三脖子上。
“今天已經很晚了,就不打擾了。”面麻陽光的笑著,揮了揮手,禮貌的告別。
“千間奶奶再見,管家先生再見,大上先生……麻生小姐再見。”
按照順序,到了服部平次的時候,毫無違和感的跳過。
“再見,面麻!”千間降代倒是很給面子的回應。
在書房裡面見過面麻另一面的管家先生卻是胃部翻滾,寒毛直立,僵硬的不敢動彈。
大上祝善雖然被一個小鬼贏了這次案件,但是在見到一百萬支票後也就不在意了,終於借了燃眉之急。
再不還錢的話,自己怕是要用自己心愛的保時捷抵債了。
“你這家夥!”黑皮帥小夥無能狂怒。
面麻就像沒聽見服部平次的叫喊一樣,牽起金木的手就離開。
“喂,等一下!”
到了外面,服部平次還在追,面麻到了門口終於停下腳步。
“你一直追著我到底是想幹什麽?”面麻不覺得因為一次整蠱,對方會追自己這麽久。
“呼呼……”服部平次有些奇怪的看向前面的兩人一狗,自己好歹也是學校劍道社的隊長,平時也挺注意鍛煉的。
這兩個家夥都是一副不擅長體力的樣子,可是自己追了半天竟然追不上,果然不簡單。
聽到面麻的問題,服部平次也想起了自己追上來的主要原因。
“你一開始到底是怎麽想到這個凶手的殺人手法的?”
“即使是一開始知道兄弟兩是雙胞胎,也不可能這麽快想出答案吧!”服部平次緊緊的盯著面麻,想要一個回答。
“你追半天,就是為了這個?”面麻用看十三的目光看對方,挺聰明的一個小夥子啊!
“只要將每一個的當成是凶手,代入進去,找出能夠完成這次手法的人,在根據線索,逐個剔除。”
面麻輕松的說出了自己的方法,可是其中包涵著自己也不知道的意義,讓身邊的兩人都不寒而栗。
服部平次不可置信的看著輕松談笑的大男孩。
這個家夥,時時刻刻都會代入身邊的人是凶手,模仿著殺人者的心理,做出成千上萬的殺人嘗試,最後拿出和現場最為接近的殺人手法。
他將身邊的所有人都視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