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一個婦女坐在床頭的凳子上,欲哭無淚地拉著李西妍的手,眼中噙著淚水,“西妍,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感覺好多了,媽媽你別擔心我。”李西妍臉色慘白,毫無血色。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中年男人氣喘籲籲地衝進病房,喘了口氣走到病床旁,他剛從公司趕過來,西裝外套拿在手裡,襯衫被汗水浸濕濕透映出裡面肉色,身體發出余熱九九沒有散去。
嗚——嗚——
男人的手機響起。
“喂,什麽事。”
“李律師,馬上開庭了,你怎麽還沒來?”
“你找其他人頂替一下,我女兒生病了,我要在醫院陪陪她。”
“但是......”
“沒什麽可但是的,出什麽事情我一個人負責。”
“好吧。”
男人掛掉電話就沒有再說話,只是將外套放到椅子靠背上,坐下去,看著女兒。他現在很想過去拉住自己女兒的手,親切的問候她,可是他過不去,因為他們之間立有一堵很高很厚但透明的牆,他站在這邊,女兒站在那邊。
“爸,你過來一下。”李西妍主動開口。
男人站起來,走到床邊,舉止不自然地拉住女兒的手,當女兒手掌的體熱傳來時,他的眼淚再也忍不住,頓時就傾瀉而出。
見到這一幕,李西妍雖然傷心,但還是強擠出一臉笑容,“爸,我沒事的,你別擔心。”
“對,沒事,你平平安安的,什麽事都沒有。”男人抹了一把眼淚,說道。
李西妍左右雙手都被人拉著,這是她自成年以來第一次同時拉住父親母親的手,她在此刻感到無比開心且心滿意足,一家人終於在春節以外的日子裡團圓在一起,而且還是手拉著手。
“爸,我可以在接下來的幾周裡不呆在醫院裡嗎?”短暫寧靜後,李西妍首先開口,因為她心裡出現一個人。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回答道:“我去問問醫生,看醫生怎麽說。”
“嗯。”李西妍回應。
男人走出病房,房間裡只剩下母女兩人。
“西妍,你出院是為了一個男孩,對嗎?”母親問道。
“媽你怎麽知道的。”李西妍一驚,突然感到有些羞澀。
“那天你在外面過夜,你爸接你回來後就和我說了,是在一個男孩家,和媽媽說說,他是不是你男朋友?”母親臉上的悲傷抹上一層笑意。
“現在還不是。”李西妍將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臉。
“那就是你暗戀人家嘍。”母親一眼就識破。
嗯。李西妍躲在被子裡發出一段鼻音。
“那他有女朋友嗎?”母親追問道。
“據我所知,沒有。”李西妍掀開被子坐起來,“媽你和爸年輕時候是誰追的誰?快和我說說。”
母親輕笑了一下,“當然是你爸追的我。”
“那我爸是怎麽追到你的,快告訴我。”李西妍端坐在病床上,一臉期待的看著母親。
“我的傻女兒,男生追女生和女生追男生是不一樣的。”母親笑道。
“那我該怎麽辦?”李西妍有些沮喪。
“沒事沒事,來,媽媽告訴你一些男生的小秘密。”
......
星城派出所。
“小姐。”警察敲了敲鐵門,“你朋友來接了。”
隨後,年代久遠的鐵門發出一陣尖銳的金屬摩擦聲,
門打開。 “下次注意點,出門在外身份證和護照都帶上,不然我們沒法確定你身份,還有以後記得別在喝酒了。”警察對從監房走出來的艾蘭莉告誡道。
“謝謝警察同志。”艾蘭莉隨聲附和道。
警察將監房鐵門關上,並說道:“你的東西在外面。”
這些東西肯定是那個軍官留下的,艾蘭莉被帶走時身上什麽也沒有。
來到前台,奕羽楨和老朱坐在靠牆的長凳上,前者神情嚴肅,後者東張西望。
艾蘭莉接過前台警察遞來的手機和車鑰匙,鑰匙很眼熟,因該是自己那輛跑車的,不過手機就很陌生,開機,裡面一條信息,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裡面說讓她去樂路區帝國酒店的停車場提車,車內有東西。
“走吧”奕羽從座位上楨站起來。
公路上不時有幾輛汽車呼嘯而來,又疾駛而過,車輪裹挾著一陣疾風,漸漸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三人一言不發地走在人行道上。
“嫂子。”老朱湊到艾蘭莉一旁,“你和羽哥發展得怎麽樣了?”
艾蘭莉正納悶怎麽回事,奕羽禎就朝著老朱後腦杓就是一巴掌,打得老朱弓著腰往前趔趄走了兩步才站穩腳跟。
“操你大爺。”老朱直起身來,臉色倏然一變,眉頭緊蹙在一起,一副想和奕羽禎決鬥的表情。
“要打架麽?”
“你牛逼,你厲害,我願意稱你為最強的男人。”老朱不屑地將頭扭向一旁,並朝前走了兩步和奕羽禎拉開距離。
“別聽她胡言亂語。”奕羽禎說出這句話時很平靜,臉上沒有表情。
“嗯。”艾蘭莉回答。
之後奕羽禎便沒有說話,兩人又陷入沉寂。
啪!!!老朱不知道什麽時候繞到兩人身後,一巴掌拍在奕羽禎後腦杓上,“嫂子剛出來,關心的話都不會說一句,你還是不是男人。”
艾蘭莉先是愕然,後又雙手捂嘴,強憋住不笑出聲。
奕羽禎直起腰來,沒說什麽,但腦海裡卻翻騰著無數個念頭,快要擠出牙縫撲向老朱,將他暴揍一頓。
“你沒事吧?”艾蘭莉調整好情緒問道。
“你接下來有什麽安排?”奕羽禎拉了拉衣角,使鄒起的衛衣平整。
“去停車場領我的車。”
“你今天晚上有時間嗎?我有事要問你。”
“在那裡?”
“就在我學校裡吧,到時候我發消息給你。”
“好。”
“我還有事。”奕羽禎看向老朱,這倒給老朱嚇了一跳,以為要打手打他,連連往艾蘭莉一側躲,但沒想到奕羽楨只是很平淡的說了句:老朱,你先回去,我等一下要去見一個人。
“那先走吧,我陪嫂子去停車場。”老朱走到艾蘭莉身旁,揮揮手示意再見。
站在路旁剛招一手,就有一輛出租車停到路邊,奕羽禎一聽到老朱又叫艾蘭莉嫂子忍住內心的憤怒想要衝過去暴打老朱一頓的衝動,但是大庭廣眾,出租車司機又在等他,隻好無奈就罷,“以後再收拾你。”
坐上車降下車窗,不曾想老朱卻嬉皮笑臉地朝奕羽禎豎起了中指。
奕羽禎氣得上氣不接下氣,從車窗裡伸出手來指了老朱一下, 嘴裡念叨著,“你完了。”
老朱知道今晚注定要去醫院連,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朝已經起步的出租車大喊,羽哥我不會和嫂子說有個妹子和你走得很近的
根據龍偉電話裡所說的地點,奕羽禎坐出租車到一棟大樓腳下,到那裡時,龍偉已經站在門口等候了。
“跟我來。”龍偉轉身走向大樓,奕羽禎跟在後面。
兩人乘電梯到負三樓,直走過一個走廊,在途徑一個拐角直走,盡頭是一面牆,有兩個全副武裝的士兵站在那裡值守,經士兵確認其身份後,龍偉將手掌牆壁上,原本乳白的牆壁上泛起藍光,然後成圈——指紋確認,門開。
兩人走進去,房間一震,奕羽禎就感覺到失重感——房間在無聲中下行,過了十幾秒,失重感消失,門打開。
一幅從未見過但並不震撼的景象映入眼簾,一條過道直通向盡頭的辦公門,過道兩側設有兩排長桌,采用對稱設計,每排都由十名衣著軍裝的技術員在電腦前監視操作著什麽。奕羽楨沒想到自己生活了四年的城市地下還有這一這種地方。
奕羽禎跟龍偉走過過道,來到盡頭那扇辦公門前,推門進去,是一個相比外面狹小很多的辦公室,左右兩側都有扇門。
辦公室中間擺放著一張辦公桌,一些辦公設施和一幅醒目的外骨骼裝甲,這其中有樣東西就很吸引奕羽禎——辦公桌後面的牆壁上掛著一把看起來很古老的唐刀。
一個兩鬢發白的軍官從電腦後面的辦公椅上站起來。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