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在西去的必經之路上布下了一道結界,遠遠的連著仙山結界,儼然是要把這裡當成仙山的前哨。
仙山為結界提供著源源不斷的靈力,使得這個臨時結界變得異常的堅固。
王虛也自認為不能輕易打破這個臨時結界,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從心下生出了一絲絲的不安,這是一種直覺的不安,一種源自修道者的直覺。
“此戰怕是不能力敵啊!”王虛憂心的說道。
“你有什麽打算?”文綺說道。
“靈兒呢,好久沒看見她了。”王虛說道。
“她回虛舟了,說是要閉關一段時間。”文綺說道。
“虛舟?”王虛愣了一下說道。
“是啊,說起這虛舟倒也是個神奇之物,就像是存在在世界的背後一樣,任修為再高也感知不到它,可如果使用者召喚它,它便會立刻出現,比之神筆畫物還要傳奇!”文綺感慨的說道。
“你可知道召喚它的方法?”王虛問道。
“靈兒和我說起過,但我從未去過。”文綺說道。
“如此我便安心了。”王虛說道。
“你是想——”文綺似是明白了王虛的想法,於是話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
“不管此事的結果如何,那都是他們仙族自己的事,想來也不至於大開殺戒,可我們若是留下來,必定會麻煩得很。”王虛說道。
“此事結束之後,我們就離開這裡好嗎?”文綺說道。
“好,我答應你,我們到時尋一處好山水安定下來,再不理會這世間的紛擾!”王虛拉起文綺的手說道。
“嗯!”文綺認真的看著王虛說道。
一聲巨大的悶雷之聲撕裂了寂靜的黑夜,隨之大地也劇烈的震動了起來。
結界之內,王虛猛然的睜開了眼睛,其他仙山弟子也都慌忙的逃出了自己的營帳。
其實,這一刻大家的心裡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誰也沒想到它會來的這麽快。
結界受到了強烈的攻擊,來人的修為並不在王虛和文綺之下,更可怕的是對方並未使出全力,就已經讓結界瀕臨潰散了。
幸好有仙山結界及時的靈力補充,才使得這個小結界很快的穩定了下來。
“大家都呆在原地,不可妄動!”王虛看出來人似乎沒有要痛下殺手的意思,於是留下一句話後便和文綺一起出了結界。
半空之中,王虛和文綺並肩虛立於結界之上,與對面山頭之上的黑衣修者遙遙相對。
“若是沒猜錯的話,二位應該是人族修士吧,這件事你們管不了,聽我一句勸,還是早點離開這裡吧!”黑衣修士不緊不慢的說道,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手裡的通體玄黑但又薄如蟬翼的折扇。
“敢問上仙尊號,我等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怎能不戰而退呢!”上仙是修仙者相互之間對對方的尊稱,相當於武者之間稱對方為閣下一般,王虛說道。
“哦~,這麽說就是一定要動手了?”黑衣修士依然不急不緩的說道。
“得罪了!”王虛說道。
王虛和文綺同時拔劍向著對面的黑衣修士飛了過去,黑衣修士卻氣定神閑的一動未動,只是靜靜的看著二人快速的接近著。
就在王虛和文綺距離黑衣修士一仗遠的時候,黑衣修士將手中的折扇輕輕的一揮,一道無可匹敵的力量便由折扇激射而出,席卷向二人。
好在王虛和文綺只是試探性的攻擊並未使出全力,
即使是早有防備的二人還是被這股強大的力道給格擋得倒飛了出去。 在半空中穩定住身形的二人不再猶豫,直接發出了蒼龍劍陣和涅鳳劍陣,一聲龍嘯伴著鳳鳴衝霄而去,近乎實質化的蒼龍和彩鳳便如脫韁一般衝向黑衣修士的所在。
黑衣修士見此情境,臉色稍顯凝重,他收起了折扇手指飛舞著不斷掐訣念咒,頃刻間天地色變。
狂風急呼,土石礫飛,蒼龍彩鳳連同王虛二人也一同被淹沒在了其中。
下一刻,蒼龍呼嘯著想要回到王虛身邊,可沒多時就被無數的礫石擊潰消散在了狂風裡,彩鳳也緊接著步了蒼龍的後塵。
一刻鍾後,天地間恢復了平靜,平靜得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微風吹拂樹葉的沙沙聲,夜出覓食的動物的嘶鳴聲,讓人真的覺得剛才所有的一切只是幻覺而已。
只有結界裡的大長老和地面某處相互攙扶著的王虛和文綺才知道那不是幻術, 而是一種強大的法術,唯有強大到一定修為的施法者,才能做到法行於外隔絕凡聽的地步。
已經達到雲境巔峰修為的大長老自知大勢已去,便主動打開了結界率領著眾人靜靜的等候著黑衣修士的吩咐。
“二位且慢,法境初期的修為竟有如此實力,讓我這個法境中期的都費了不少力氣,呵呵,我是仙夢塢的白秋山,不知可否有幸和二位結識一番。”黑衣修士悠哉悠哉的搖晃著他的折扇,來到王虛和文綺面前說道。
“敝修王虛,這位是我的愛人,多謝上仙手下留情!”王虛說道。
“好說,好說,近日不渡河邊似乎出現了強大魔修的蹤跡,我此番也是受了家族之托前來查看一番,二位可是在這五靈山做客!”黑衣修士問道。
“正是!”王虛說道。
“這裡怕是要亂上一陣子了,二位修行不易,還是早些回到人族去吧,這裡的事不是你我可以乾預的!”黑衣修士語重心長的說道。
“多謝上仙提點!”王虛說道。
黑衣修士衝王虛二人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王虛的話,隨後向著大長老走去。
“不知是上仙駕臨,多有得罪,望上仙諒解!”大長老低著頭拱手說道,卻是不敢直視黑衣修士。
“史道夫在何處,帶我去見他!”黑衣修士直接了當的說道,雖不傲慢卻自帶著一種久居高位的威嚴。
“上仙請隨我來!”大長老說著便頭也不回的帶著黑衣人向著仙山的方向而去,似是早已忘了王虛二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