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通稟夫子,說老友王重陽來訪。”王重陽拱手向大門口的侍衛說道。
“請道長稍等,我等這就稟告夫子大人。”其中的一個侍衛同樣拱手回禮道,看侍衛們的神情,王重陽似也是這裡的常客。
片刻之後,一聲開懷的笑聲從大門後傳來。
“道長在哪兒,快快有請!”一個須發皆白神情矍鑠的老者,在另一個老者的引領下,跟著侍衛向門口走來。
“老夫子,別來無恙?”王重陽由衷的說道。
“有勞道長惦念,快快裡面請。”老者一邊說著,一邊挽起王重陽的手,兩人有說有笑的向院子裡走去。
王虛發現這個夫子跟王重陽一樣的高大威猛,心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孔老夫子吧。王重陽和老夫子熱情的攀談著,似是忘記了還有王虛這麽個人在場。
王虛也好像是忘記了自己,如癡如醉的欣賞著這兩位只在傳說中出現的活神仙。
王虛默默的不近不遠的跟著,生怕這兩位大活人會突然消失似的。
走進門內,空曠的院子中間,是一個大大的草堂。
四面是四排兩層的木製建築,有廊有房,每一面都有很多個房間。
快到草堂的時候,王重陽和夫子兩個人停了下來,眾人也都跟著停住了腳步。
“夫子啊,這位就是我跟你說起過的小兄弟。”王重陽五指並攏掌面平展,向老夫子介紹著王虛。
“在下王虛,見過夫子大人。”王虛聽侍衛如此稱呼夫子,他也趕忙有樣學樣的說道。
“王虛,你可願留下來?”夫子打量著王虛,半是征詢道。
“若是能追隨夫子左右,王虛三生有幸!”王虛此時已經有點盲目崇拜的傾向了,卻也是真心的說道。
“文管家,你帶這位小兄弟去梳洗一下。”夫子對一直跟在他身邊的,約略年輕的老者說道。
“小兄弟這邊請!”文管家是個聲色內厲不苟言笑,卻又不失儒雅的老者。
“有勞管家了!”王虛直到聽聞梳洗二字,才想起自己還是個短發造型,不禁啞然失笑,便也跟著管家走了過去。
文管家領著王虛進了大院東側的一個房間內,這是一大間隔成的三個小房間。
“小兄弟稍後,老夫去吩咐一下。”文管家說著走了出去,留王虛一人站在屋內。
王虛所站立的中間這一間,像是一個會客廳,正對門口貼著後牆擺放著兩把椅子,兩把椅子的中間是一張桌子,但是從另外兩個房間的深度來看,這個後牆更像是一個屏風。
客廳的左邊和右邊貼著隔牆擺放著一些桌子和椅子,雖說不上太對稱,但也算錯落有致。
兩面隔牆是鏤空設計,隔牆上掛著數層紗幔,隱約可看到另兩個房間的景致。左邊一間像是一個用餐廳,靠近走廊的一面牆上有一扇對開的窗戶,房間裡擺放著一張桌子和數把椅子。
右邊的一間是一個書房,筆墨紙硯靜靜的在一張長桌上擺放著,靠近走廊的牆上是一面與左邊房間相同的窗戶。
王虛正自欣賞這房間裡的景物時,客廳的後面傳來有人踩踏木製樓梯所發出的聲音。
王虛心道,果然不出所料,客廳的後面還有空間,此時看來應該是樓梯的所在。
不過聽這腳步聲,輕柔中帶著巧捷,應當是位女子才對,王虛兀自的想著。
“王虛兄弟,你過來一下。”門外文管家的聲音打斷了王虛的思緒。
王虛剛出門時,感覺到像是剛才下樓梯的人到了客廳,但是看到文管家和另外一個俊秀青年在前面等他,王虛沒有回頭去看屋內的情形。
在王虛身後,一個齊劉海過耳短發雙目明亮五官精致的女生懊惱的摔了摔衣袖,隨即又狡黠的笑了起來。
而這一切,全被文管家看在了眼裡。
“王虛見過文管家,不知這位是……”王虛看了看文管家身邊的青年,青年一身粗布短打,體格健壯,長發略束,王虛一時卻也不知該如何稱呼。
“這位是凌襲,你以後就跟著他吧,我還有些瑣事,先失陪了。”文管家說著向屋內走去。
“見過凌襲師兄!”王虛再次拱手道。
“叫我凌襲就好,都是下人用不著師兄師弟的稱呼。”凌襲笑著說道。
“是。”王虛也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走,我先帶你去洗個澡,然後去看看你的住處。”凌襲熱情的招呼著王虛,二人一同離去。
“聽說你是夫子的同鄉?”邊走著凌襲問道。
“同鄉?”王虛有點搞不懂了。
“呃,是文管家說的,他說你是夫子的同鄉。”凌襲繼續說道。
“算是吧,不過隔著挺遠的距離。”王虛想到可能是王重陽跟夫子說了什麽,恰好被文管家聽到了,所以也就釋然了。
“夫子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聽老輩們說,在夫子沒來之前,這裡的人還在草棚山洞裡住著呢。後來夫子教會了人們很多東西,後來辦起了學堂,他從來都自稱是夫子,沒多少人知道他的真實名字是什麽,所以大家都叫他夫子,……”凌襲一提起夫子,就滔滔不絕一發不可收拾。
從凌襲的隻言片語中,王虛也聽出了這個世界的發展脈路。
原來這裡的原住民還是比較落後的,是憑空出現的這些大牛們改變了他們,難怪王虛看到的都是些原始與文明交叉,似是而非的東西。
王虛跟著凌襲來到大院的西北角,這裡有一個偏門。
走進偏門,這裡錯落的分布著草頂泥坯牆的房子,每個房子的周圍都有附屬的搭建,應該是廚房或是茅房之類的。
兩人來到一處房舍前,這個房子似是只有一間,看上去雖然簡陋,但是遮風擋雨是足夠了。
“這裡是我的住處,不過以後就是你的了,文管家讓我到馬棚那邊住,那裡可是木製的房子。”凌襲說著,掩飾不住的喜形於色。
“屋子裡面有個桶,桶裡有水,衣服我也放在屋裡了,要是水不夠,那邊有條河,我先走了,吃飯的時候我來叫你。”凌襲指了指旁邊的一條河,又想了想,覺得自己也交代的差不多了,歡快的向大院跑去。
王虛推開由樹枝編在一起的門,屋裡的陳設也很簡單,一個土炕,一張桌子,兩條凳子,土炕上放著一床新被褥和一套短打服跟一雙布鞋。
王虛看了看完全是由樹乾摳出來的臉盆和木桶,可能也就桌子上的兩個陶碗比較有科技含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