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於未發,止於未盡,動如行雲流水,安似涅槃寂靜。
王虛覺得修煉的節奏也應該遵循中庸之道,他一直以來都有點修煉過度,凡事都追求極致反倒違背了中庸,包括對待中庸的本質這樣的問題,他也是極求完美。
中庸的本初也許就像中庸篇說的那樣,未發未已致和求同立存而已。
中極者,生於太極,而興於無極,虛之至,實之歸也。
中極與中庸雖只有一字之差,卻一個是境,一個是法。
以無法為有法,以無限為有限,是一種完美的萬金油式的功法,隨著修為的加深,它的威力就會越來越大。
中庸之道,便是要修得一顆不生不滅的玲瓏心,損有余而補不足以臻致和之境,方是中庸之奧義!
所謂的無常和永恆,只是記憶的一瞬間而已。
王虛收功之時天已大亮,他稍稍定了定神,便聽得門外有腳步聲傳來。
“王道友在嗎?”白秋山一大早便來到了王虛的屋外喚道,他這一聲詢問也是在問王虛收功了沒有。
“白道友好早啊!”王虛回道。
“白家眾兄弟已收拾妥當,特命我來邀請王道友同行!”白秋山說道。
“有勞諸位久等了,我這就來!”王虛推開門說道,其實他除了一把開陽劍外也沒有什麽可收拾的。
王虛跟隨白秋山出了秋山府,彎彎繞繞的來到了一個小廣場,此時已有十幾個白家子弟等在了那裡,見白秋山過來,紛紛拱手問好。
白秋山向眾人點了點頭以作回應,隨後彎曲右手小拇指吹響了一聲清亮的口哨。
下一刻,水面上白浪翻飛,一條百丈有余的蛟龍便破浪而出,在眾人頭頂一直盤旋著,卻不肯下來。
白秋山看出了蛟龍是在懼怕什麽東西,卻仍是一頭霧水,無奈之下他便又吹了一次口哨,在白秋山的催促之下,蛟龍不情不願的降落了下來,無意識的卷曲著身體,警惕的看著王虛。
由於蛟龍的眼睛太大了,眾人只能看出它是在看著王虛,但也不清楚它在懼怕什麽,此時眾人除了好奇也是一無所知。
“王道友,這是?”白秋山不解的問道。
“哦,是我疏忽了,它是在害怕這個吧,這是我的法靈,出來和大家打個招呼吧!”王虛指了指開陽劍上的蒼龍雕文解釋的說道,同時讓蒼龍也化形而出。
王虛也並不是有意的,他也沒想到那麽大個的蛟龍還會懼怕小蒼龍,實在讓他有些無語。
小蒼龍似乎對巨蛟龍有著特殊的好感,它張牙舞爪的飛到蛟龍的頭頂又蹦又跳的,有些嬰兒肥的小身軀倒是顯得十分可愛,可蛟龍卻並不覺得它是可愛,直怕得蛟龍把腦袋緊緊的貼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惹怒了這位小祖宗似的。
“不得無禮!”王虛出聲喚了一聲,小蒼龍不舍的離開了蛟龍的頭頂,乖乖的又回到了開陽劍的雕文之中。
有了這個小插曲之後,眾人看王虛的目光更多了幾分敬畏,但也是畏多於敬。
蛟龍的實力大家都是很清楚的,它幾乎和白秋山是不相上下的,可卻被一個小小的法靈給比下去了。
而且擁有法靈的修者往往也是恐怖級的存在,這也使得眾人越發覺得王虛的高深莫測了,焉有不畏之心。
相形之下,他們倒是覺得平時嚴厲苛刻不苟言笑的白秋山師兄,此時也顯得格外的溫善恭良了。
眾人承巨蛟騰空而起,
王虛和白秋山比肩而立,巨蛟龍長嘯一聲,瞬息便出了仙夢塢百裡有余。 飛羽城相傳是一位上古羽靈的隕落之地,羽靈是靈族的一個分枝,由於他們生有像鳥類一樣的翅膀,具有強大的飛行能力,後人也習慣了稱他們為羽族。
這位修為驚天的羽靈在上古的一次神魔大戰中隕落,雖靈力散盡,但是他的元神卻化成元氣融入了這片大地之中滋養著萬物,從此也留下了他一生的傳承,慢慢成了後世修者眼中不可多得的修行聖地。
隨著眾多修者在此匯聚,慢慢的也就形成了如今盛大的規模,飛羽城便是由此而得名。
蛟龍載著眾人向著西北的方向疾馳,偶爾可見三三兩兩朝著同一個方向趕路的修者,他們中有禦獸的,也有禦器的,更有單憑雙腿苦行的,但很快就被蛟龍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隨著飛羽城的不斷接近,修者逐漸多了起來,正所謂人多的地方更容易藏龍臥虎,大家此時的差距便也漸漸的顯現了出來。
修者坐騎的實力往往也體現了修者本身的實力,到了一定修為的坐騎一般都是開智通靈的,比蛟龍快的,昂著頭與蛟龍擦肩而過,和蛟龍速度相仿的,有些還能保持和善的態度。
蛟龍在這裡的實力,只能是比普通更好了一點,而有一小撮的坐騎的速度不知道比蛟龍高到哪裡去了,在王虛的眼中也只是一道道的殘影。
隨著飛羽城的不斷接近,蛟龍的傲氣已然蕩然無存,混跡在人群之中,普通得就再難被找到了。
“哇,羽修啊!”有人驚呼道。
眾人隨著那人的目光抬頭望去,只見一位身形曼妙顏姿卓世的女修虛立於眾人頭頂之上的高空,緊襯的貼身羽人服更是將她的曲線展露無遺,羽色潔白閃亮的翅膀無聲的上下舞動著,宛如天使降世一般。
她似乎早就習慣了眾人仰慕的目光,並沒有被眾人的狂熱打動分毫,只是恬靜自若的向前方打量著什麽。
她的旁若無視讓眾多男修一腔的熱血羞愧的化成了暗湧,一點點的壓在了心頭。
“切,不過是個低階羽修而已!”不只是誰以一種老子見過更厲害的語氣說道。
人群之中一位禦劍的修者聽到此話後,再也忍不住的噴出了他那口強壓許久的心頭血。
“兄弟,你沒事吧?”他旁邊的一位男修措不及防的問道。
“沒事,沒事,可能修煉過度了,修煉過度了!”噴血男修似解釋又似自我安慰的說道。
高空中的羽修也不知有沒有聽到他們的言語,只見她秀眉微促俏首向上微抬了一個角度,一閃便消失在了眾人的可視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