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淒慘恐怖的死相讓所有人陷入死一般的沉默,無形的恐懼在在場的所有的人心底埋下種子,迅速生根發芽。
管家丁安源雙膝一軟跌坐在地,雙目無神的重複呢喃著“完了完了、這下完了。”身為周欣欣的管家,主人身亡,他這個奴仆也沒好下場,海悅集團的董事長周廣友可不是什麽善良之輩。
這時幾位專業人士才姍姍來遲,在走進帳篷的瞬間無不驚駭萬分,被拉來湊數的楚璃夜也被嚇得連連倒退了幾步,在粗神經的支撐下才沒有發出一聲高分貝尖叫。
“這地方果然有問題,我們快離開這裡!!”
終於一個男演員終於受不了帳篷內壓抑到極點的氣氛,惶恐不安地轉身向帳篷外跑去。
“你們所有人都不許走,在抓到真凶之前都不能離開月陰谷,如果有誰敢擅自離開,海悅集團將會把他當成凶手處置!!”
管家終於從無盡的惶恐之中振作,站起來歇斯底裡指著在場的所有人咆哮起來,接著馬上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老爺,小姐...小姐她遇害了,被人下咒害死了......”
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將事情的前前後後向電話對面的人說了個清楚,丁安源的臉色也在不斷變化,最終流露出一絲慶幸。
“是!我會阻止任何人離開這裡......”
接著他收起手機,恢復了往日的趾高氣揚,指著眾人警告道:
“稍後玉尊仙府的仙師就會過來這邊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我希望各位積極配合調查,不要不識抬舉。”
與此同時,青瑰市一棟摩天大樓之中。
一位仙風道骨的中年男性盤坐在蒲團之上,頭頂上漂浮著一團五色祥雲,不時有靈氣凝結成的白霧在他的口鼻間流轉。
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修行,他微微慍怒地看向左手小方卓上的手機,看到號碼上的備注名,他的怒火馬上煙消雲散。
“大長老今日找我有何貴乾。”
“哦,竟然連我們玉尊仙府的人也敢殺,太歲頭上動土,不知死活,今日我倒要會一會這隻鼠輩。”
道人長袖一甩,落地窗在無形力量地推動下自動劃開,冷冽的冬風徐徐吹入古色古香的房間之中。
他右手一翻,一只有白玉雕刻成的展翅白鶴出現在他掌中,接著他將白玉往窗外一拋,一隻翼展六米的白鶴便出現在窗外,拍打著翅膀懸停著。
道人輕輕一躍,盤坐在白鶴背上,駕鶴西行。
天陽洲的一座別墅內,黯然神傷的海悅老板周廣友扶額流淚,而正坐於他對面的玉尊仙府大長老藍玉道人放下了手機,安慰道:
“人死不能複生,節哀,貴小姐的死本府定會討回公道。”
藍玉道人身為玉尊仙府的二號人物,卻對周廣友這個普通人非常客氣,原因無他,玉尊仙府修煉與製造法器的優質玉料有大半由海悅集團供應。
而這次為了能請動他們復仇,更是願意將一批珍藏的極品白玉贈予給他,對於一個圍繞玉修行的門派,這是一筆無法拒絕的報酬。
“給那個混蛋留一口氣,我要親手折磨死他。”周廣友憤狠地一巴掌拍裂了身前的玻璃桌子,通紅的雙眼充斥著殺意恨意。
......
盡管大部分人都陷入恐慌,但在管家的威脅下卻沒有一人敢離開月陰谷,他們像是暴風雨中的雛鳥,聚堆在另一個大帳篷中等待玉尊仙府派來的調查人員,
聽候對方的發落。 “我們不先報警嗎?”楚璃夜與幾個女演員一起蹲在角落,她覺得既然發生命案了,第一時間就應該報警,而不是讓奇奇怪怪的宗教來處理。
“會不會其實是你那表哥乾的,昨天他還和那個周欣欣發生口角呢。”
一個披頭散發惶恐不安的女演員驚恐地看著楚璃夜,似乎想到了某種可怕的可能性,挪動屁股遠離對方。
雖然許真平時看起來不像個善茬,但絕不是乾這種事情的人,與他相處快一個月楚璃夜還是清楚許真的為人的。
“許真,我表哥他才不是這種人,不爽的話他會當面收拾,才不會乾這種陰損事,你這樣胡說八道,當心爛舌頭。”
“你才爛舌頭,我看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既然你都這麽清楚了,就不怕我收拾你。”
兩人火氣十足地爭執起來,就在她們動起手之前,管家丁安源走進了帳篷,讓他們一個個排好隊出去。
“玉尊仙府的黃玉道人駕到,你們乖乖配合他的審問,否則沒你們好果子吃!”
眾人受夠了管家丁安源的趾高氣揚,但卻不敢得罪他背後的海悅集團和玉尊仙府,就連金鑫找來的三個民間高手也乖乖配合地排好隊。
一條人形長龍從帳篷中延伸而出,隊伍的最前端此時站這一位仙風道骨的中年人,道號黃玉,頭頂的道冠上也鑲著一顆散發著淡淡光華的純黃色玉珠。
他皮膚白皙有光澤,須發烏黑,絲毫不像是一位中年人該有的狀態,但的他的真實年齡說出來足以嚇在場的人一條,八十三歲,名劉碩,是玉尊仙府派往青瑰負責當地經營的長老。
三位排在最前頭的民間高手也看出了對方的深淺,此人法力高深莫測,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拿著這顆珠子,貧道問,你們答。”他拿出一顆雞蛋大小的青色玉珠,表面雕刻著一種威望的神獸。
排在最前頭的金扇書生葉封候一眼便認出了此物,這是能檢查對方是否說謊的法寶,上面雕刻的神獸是諦聽,如果手持他的人的話中存在虛假,就會被它咬上一口。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此人的態度強硬,但葉封候也只能向強權低頭,大丈夫能屈能伸,況且這事情也與他無關,大大方方地接過珠子。
“周欣欣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
“周欣欣的死是否與你有關聯。”
“沒有。”
“你是否知道誰是殺害周欣欣的真凶?”
“不知道。”
“可以了,你到一旁等候,沒有貧道的許可,不許離開此地。”黃玉道人劉碩取回葉封候手中的珠子, 目中無人地淡淡聲明道。
三個同樣的問題一個一個人問下去,他們排著隊被人審問,像是排隊槍斃的死刑犯。
很快在場包括管家在內的人都被問了個遍,回答皆是清一色的“不是”“沒有”“不知道”,而那顆雕刻著諦聽的珠子也仿佛死了一般,沒半點反應,黃玉道人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
喊來了管家丁安源和導演金鑫,語重心長地詢問道:
“所有人都在這了嗎?”
“全部人都在這了,我已經數過了。”金鑫第一個回答,但管家的回答卻和他不同。
“不是,還有三個人沒過來,而且他們三人昨天都和我家小姐有衝突,很可能就是他們三個!!”
聽到管家的回答,黃玉道人看向導演金鑫,質問道:
“你為什麽要說謊?”
“不是的,我沒有說謊,今天他們三個根本就沒有過來,怎麽會是他們三人做的。”金鑫焦急的辯解道。
但黃玉道人顯然不會放過這三個最可疑的人。
“下咒可不一定要離得近,你通知他們過來,貧道自會判斷。”
“可...可是...”金鑫啞口無言,只能按他說的辦,其他兩人還好,剩下的伊星燭他根本不知道要怎麽聯系。
這時管家看向人群中的楚璃夜,指著她大聲喊道:
“快打電話讓你表哥過來,黃玉仙長要審問他,那個許真也是個修行者,就數他的嫌疑最大!”
黃玉道人聞言也點了點頭,與周欣欣有衝突,並且還是個修行者,的確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