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真的身體化作一條白線劃破天空,瞬間就跨越了千裡的距離,悄然來到逆陰陣之外。
趁著逆印陣的減弱,第七局的反撲異常激烈,幾乎舍生忘死,但面對擁有主場優勢,可功可守的幽殿教眾,終究沒能取得多少效果,很快又被壓製回去。
聞閑與鍾聲此時就連站著都十分勉強,狀態最好的古德白,即使持有陣牌,免受逆陰陣干擾,面對幽殿兩位高手也是獨木難支,這一次僅有的反撲也幾乎耗盡了他的余力,周身飛舞的通天法旨暗淡無光,與不斷襲殺為數不多的第七局精英的六煉魔環周旋。
薩烏羅冷笑著操縱六煉魔環襲殺精疲力盡的第七局精英,讓保護同伴的古德白疲於奔波,不斷消耗這個所剩不多的抵抗力量。
而比之更危險的是屍王竭的兩頭僵屍,每一次突破通天法旨的破綻,就有一位第七局精英重傷甚至命隕。
看著眼前圍得密不透風的逆陰屍,古德白的眼神迷茫而絕望,難道他們今日就要憋屈的死在這裡嗎。
又一個銀色卻暗淡的文字破碎,一個魔環突破了封鎖直擊古德白的頭顱,薩烏羅覺得已經沒有必要繼續耗下去了,是時候結束這一場祭旗了。
古德白嘗試著躲開,疲憊不堪的身體在這飛速的魔環面前卻比烏龜快不了多少。
這時一旁的鍾聲千鈞一發地把琵琶當做球拍,使出吃奶的力氣將魔環拍退,巨大的衝擊力讓他唯一還能用的左手筋骨分離,珍貴的琵琶法器扭曲變形。
“你奶奶的還來!”
魔環被拍飛不遠,又一個回轉再次襲來,令鍾聲忍不住破口大罵。
就在這又千鈞一發的瞬間,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在陣外響起,即將敲碎某人頭顱的魔環急退了回去。
“是援軍到了!”
苦苦支撐的第七局眾人精神大振,可隨著一股澎湃恐怖的氣息籠罩全場,這難得的振奮便被掐死了。
這陰冷的氣息極為陌生,不屬於任何他們熟知的友軍。
薩烏羅與屍王竭同樣高興不起來,因為這強大的氣息他們同樣陌生,也不是他們的人。
跳上外圍逆陰屍的肩膀,兩人觀察陣外敵我不明的不速之客。
才發現不速之客竟有兩人,其中一位長相俊美的少年氣息內斂,看不出深淺,而另一位同樣俊美卻肆意著散發極強陰氣的男子卻有些眼熟。
“這家夥長得好眼熟,像那個許什麽,不過應該不是他,可能是他的某位先人,另外一個應該也是。”
薩烏羅眉頭緊皺,表情十分難看,單獨去對付許真的左寒光恐怕凶多吉少。
“記得是叫許真,薩烏羅,你該吃點核桃補補腦了。”屍王竭表情同樣不怎麽好看,略帶玩笑的補充道,緩解凝重的氣氛。
根據幽殿打探到的情報,那叫許真的人身上寄宿著歷代先人,許家祖上也出過能人,但前往望月島後就下落不明了,魂魄是否在世難說,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名聲不顯卻實力強大的許家先輩,這一點幽殿也無法確定,因此這個許真是最大的不確定因素之一。
“我說你們在嘀咕著什麽,還有那個濃妝豔抹的老娘們,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許名真,給我好好記住了。”
“去了下面記得報上我的名字。”說完許真擬態出的上衣消失,露出讓人一飽眼福的完美身材,胸口的七重年輪令知識淵博的屍王竭瞳孔收縮。
“怎麽可能!?”
他只聽過沒見過,
不敢確定眼前之人是否是傳說中的七轉陰蟬之身,而且還是不存在的第七轉。 童傲修煉七轉陰蟬之身這一點,幽殿並不知情。
一旁的許新望著逆陰陣內的黑色建築,對薩烏羅二人熟視無睹,只是淡淡的留下一句話。
“留個活口。”
見許新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薩烏羅頓時火大,她從來沒被人這麽無視過,六個魔環射向背手而立的許新。
“那就留這個女人吧。”
快如閃電的魔環在許真眼中緩慢得如同蝸牛,雙手一抓六個魔環盡數落入他手中,緊接著一擰,與七局大戰許久都未出現一絲破損的魔環就像紙扎的一般被輕松愜意的擰成一團廢鐵。
與此同時黑白兩道殘影也襲向許真,黑骨烈毒屍像是長鞭又像是利刃的雙臂劈向許真,後者卻不奪不閃,任由這開山裂石的攻擊落在身上。
數擊之下許真毫發無損,而黑骨烈毒屍卻被反震之力直接震碎了雙臂。
背後的銀絲飛蠱僵突出無數銀絲,試圖控制他的身體,結果剛接觸到體表,便被七轉陰蟬之身浩瀚陰氣所產生的銀色靈焰瞬間焚毀。
銀色靈焰還順著銀絲向銀絲飛蠱僵漫延,將其點燃成一把火光衝天的火炬。
見到這個結果,屍王竭果斷轉身就逃,隻來得及本著同夥之義給看呆的的薩烏羅留下一個詞。
“快逃。”
看著兩個敵人轉身逃跑,許真卻連追的舉動都沒有,雙腳動都沒動,他背手而立,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已經許久沒有這種欺負小朋友的感覺了,讓許真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哼,現在才想跑,來不及了。”
說完一道壓縮到極點的恐怖陰氣從他身上噴出,形成一道陰氣洪流,衝向逃跑的幽殿二人。
由逆陰玉身屍組成的逆陰陣堅持不到半秒便直接崩碎,洪流未因此減弱半分,繼續蓋向還未來得及逃遠的屍王竭。
屍王竭被卷入其中,不輸黑骨烈毒屍的軀體在陰氣洪流中像是落入洪水的泥塑,瞬間化開得無影無蹤。
附近的薩烏羅也被余波掀翻,趴在地上生死不明。
陰氣洪流最終沒入黑色圓柱建築,宛如泥牛入海,沒有掀起半點波瀾。
看著毫發無損的黑色圓柱建築,許真總算知道為何許新要自己留一個活口了,組成這圓柱建築的那團漆黑,似乎和他的太虛神宮所在的地方是同一種東西。
緊接著他吐出一口灰風,捐向七零八落的逆陰玉身屍,將它們盡數吹向太虛之間,但所有的逆陰屍全部消失在太虛之間,那股逆亂陰陽的力量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活口給你留了,我去看看他們的情況。”
許真身形消失,下一瞬就出現在第七局眾人面前,嚇得他們退了幾步。
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來人,古德白不敢相信眼前的來路不明的強者就是許真,這才分開有半個小時嗎。
就算有人告訴他,這個輕描淡寫就解決差點團滅他們的幽殿兩個高手的強者就是許真,他也很難相信。
看著古德白他們疑惑而警惕的眼神,許真啞然失笑,換做是他也很難不懷疑。
“怎麽了,不認識我了,這才多久不見古德白你們就差點被團滅了,不過我那邊也危險得很,不過也因禍得福,變成這副模樣。”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和語氣,古德白才勉強相信這就是許真。
“還真是你?!”
“這位尊敬的老前輩,是不是您的不孝子孫許真讓您冒充他,好讓他裝逼一波。”聞閑半開玩笑的說道。
聽言許真白了他一眼,也沒再耽誤時間和他們寒暄下去。
“你們先撤退吧,接下來就交給我了,時間不多了。”
他想起左寒光講過的話,如果沒有騙他的話,眼下距離幽皇復活只剩下幾分鍾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