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真雙拳緊握,緊接著化作一道筆直的白光,刹那間來到連安城跟前,力量澎湃的雙拳毫不客氣地轟向對方的面門。
而連安城卻預判到他的動作,一個左傾躲開,同時右腿向空門大開的許真腰間掃去。
面對這本無法躲開的一腳,許真的身體卻比面條還柔韌,以十分扭曲誇張的幅度扭腰躲開。
這時連安城才露出真正的獠牙,手中的斷劍至下而上斜斬,一道巨大的灰色劍氣出現,欲將敵人懶腰截斷。
如此凌厲地一擊毫無意外的落在許真身上,可本該帶來的效果卻沒有出現,不止如此,許真的架勢都不曾被影響到,一個掃堂腿掃在連安城的下肢。
連安城的架勢被破壞,身體浮空,而這時許真的追擊也接踵而至,雙拳如狂雷,連綿不絕地往敵人身上招呼,與此同時殺身佛陀也來到他對面,八把凶兵落下,與許真配合夾擊敵人。
突然落入下風,連安城依舊沉著冷靜,瞧了一眼許真背後的解難魔主,發現水晶骷髏的臂骨上多了一條裂縫。
即使對三絕陰宗的秘傳了解不多,此下也不難猜測到大概的輪廓,顯然這具水晶骷髏有護主之效,能將攻擊乃至其他負面效果轉移至水晶骷髏上。
只是簡單的一瞧,連安城就有了應對策略。
他不斷用極為巧妙的技巧格擋許真的攻擊,並借力騰挪身體,擦過殺身佛陀的凶兵,將受到的傷害大化小小化微,不同於罕有的善魔之手,惡佛之手凶名遠揚,身為幽殿的一員老將,對殺身佛陀的特異也有所了解。
隨著連安城越飛越高,合圍的間隙大得足夠他施展反擊,左手抓向蒼枯就是一掃,劍身湧出一道蒼白之風吹向許真。
面對這來勢洶洶的蒼白之風,許真未選擇退開,也未選擇仗著解難魔主硬接,而是召喚出噬魂之手對抗。
如果是數分鍾前,這麽點時間根本來不及,但有了七轉陰蟬之身的加持,凝聚噬魂之手比呼吸都要簡單。
刹那間一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巨大的蒼藍之手將那道蒼白之風抓入手中。
就在許真以為成功吞噬那一看就很凶險的蒼白之風時,噬魂之手轉眼間便成蒼白色,緊接著化作蒼白飛灰,小了一半的蒼白之風吹向來大意的許真。
許真依舊毫發無損,但背後承受了連安城一擊只是多了條小裂痕的解難魔主此時像是一尊被摔得粉碎又黏合起來的脆弱瓷器,遍布猙獰的裂痕。
“什麽?!”
“那把白劍是用一位淨死蒼息陰種煉成的,那白風可不是軟綿綿的玩意,你的解難魔主最多擋下三次。”許新的神念傳音這才姍姍來遲,像是在馬後炮。
就在許真震驚的功夫,連安城已經突進到他身前,手中的斷劍無情斬下。
即使每一劍都未能在許真身上留下傷痕,卻仍然連綿不絕,時如狂風,時如暴雨,時如落雷,不斷斬向眼前的敵人。
而面對這洶湧的劍浪,一開始還能勉強招架的許真很快就被卷入了對方的攻擊節奏,落入了絕對下風,眨眼間解難魔主就破碎了大半身子。
就在這時連安城蓄勢待發的左手動了,蒼枯的攻擊固然厲害,但代價也不小,因此連安城只在必要的時候動用它,而現在正是那必要的時候。
此下已經瀕臨消失的解難魔主,很顯然無法再擋下蒼枯一劍。
“這小鬼比我想象的還稚嫩,不過也難免,他與這種層次的對手交手的經驗終究是太少了。
” 許新沒有選擇繼續看戲,果斷阻止這一劍的斬出。
他瞬間化作九目魔影,九顆心臟亮度直升,而散發出的光線卻越發渾濁斑駁。
“九心縛識。”
一股詭異的力量入侵連安城,將他的意識束縛住,一切念頭成空,拔劍的動作也因此停下,九心縛識正是為他這種只有意識卻沒有靈魂的對手準備的。
見到連安城突然一頓,許真沒有半點猶豫,配合殺身佛陀竭盡所能發起最凶猛的反擊,一息間數以萬計的攻擊盡數結實地落在連安城身上,將他轟殺得幾乎支離破碎。
緊接著向後退開一段距離,胸口的七重年輪轉動,旋界年輪即將發動,將連安城絞成齏粉。
可是未能如許真的意,一道龐大的黑影突入戰場,一口叼住連安城,險之又險地躲開旋界年輪。
“什麽鬼東西。”
看著那頭如山嶽般龐大的黑色鐵獸,許真非常疑惑先前居然沒發現這龐然大物,以至於被破壞了本能必殺的一擊。
黑色巨獸警惕著許真,一邊將連安城輕輕放下,背上的銅棺再次打開,灰色霧氣沒入支離破碎的連安城體內,而後托著銅棺隱入虛空,消失在盡觀真瞳的視野內。
連安城勉強站立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原,氣息也隨之攀升到頂點。
“怎麽個個都有這種快速再生的手段。”
嘴上這麽說, 許真也沒光看著,也使用一種更另類的再生手段。
“惡因善果·轉!”
只見他腦後黑白兩輪互相盤旋,化作一個太極般的殘影,隨之而來的是瀕臨消失的解難魔主仿佛時間倒流一樣,複原到完美無缺的狀態,這便是善惡雙臂混合形成的特殊神通:顛倒因果。
眼看許真也輕松恢復到完全狀態,連安城果斷使用最後的底牌,抽出背後最後一把血色旌旗,將之飛快翻動。
赤紅的世界在許真眼中展開,與此同時有什麽東西從他身上飛了出去。
“嗯?不對勁。”
許真感覺自己像丟失了,還沒等他想清楚,就發現了四周圍多了凝固的血色影子,而這十道血影的面孔,正是他自己的模樣。
還沒等他明白這些血影的作用,連安城便開始行動了,一劍撕裂了最近的一道血影,接著又以迅雷之勢又立劈一道血影。
每一道血影被斬殺,盡管許真仍舊毫發無損,甚至解難魔主也未出現絲毫裂痕,但一種莫名的危機感卻越來越重。
不能任憑對方繼續下去!
“快阻止他。”與此同時許新的神念也傳來同樣的提醒。
只是一個愣神的功夫,連安城便已經斬殺了九個血影,此時已經襲向最後一個殘存的血影,只要斬殺掉這最後一個血影,這場戰鬥便會一錘定音。
那把斷劍距離血影的脖頸只有咫尺之遙,哪怕憑許真的速度上去擋下也來不及了,但他胸口的七重年輪已經旋轉起來,連安城與血影所在的空間裂解成七個同心圓滾滾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