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時間還早,但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做,許真叫了輛出租車前往警察局,推開彭隊長辦公室的門見到了同樣一大早就來工作的彭隊長。
辦公室內此時除了彭隊長外還有神色焦急的警察局的局長張局,顯然因為這樁失蹤案上面給他施了不少壓力。
“是許先生啊,幸會幸會,這次也麻煩你了。”張局十分客氣的和許真握了握手,他是兩年多前調過來的,對許真不怎麽熟悉,但也知道這人的本事。
待張局離開後許真才和彭隊長商量起了晚上的計劃。
“危險性如何?他們還年輕,還有大好的未來等著他們,不能這樣魯莽涉險。”
“只要我們配合好,不會有人犧牲的,頂多受點小傷,時間還早,我們可以提前演練一番。”
“那我現在就去準備人員和場地吧,你呢?要不要一起去。”
許真搖了搖頭,他現在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孔教授的那六個學生現在被找到的有三個,有兩個死的,剩下一個沒死,卻成了植物人。
他想去看一看,嘗試一下是否能喚醒對方,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他覺得那六個學生的事情並沒有表面上那麽簡單。
一個肥胖的青年躺在潔白的病床上,身上插滿維持生命的醫療設備,幾個護士圍在病床前對他的身體情況進行檢查和記錄。
許真和門口守著的兩位警察打了聲招呼走進了病房,見到了這個高良案的受害者蔡明。
有了許真的認證,這六位大學生的案子被從藍月亮酒吧失蹤獨立出來,並以疑似畏罪潛逃的高良命名。
就在昨天早上,嫌疑人高良撥打急救電話聲稱有兩個同學昏迷了,醫護人員趕到現場後發現了昏迷的蔡明和死亡的徐麗,兩人衣裳整齊的躺在床上,而高良卻不見了蹤影,隨即醫務人員報了警。
經警方鑒定,案發當晚三人於一張床上共眠,受害人徐麗睡眠中猝死,無任何外傷和藥物痕跡,受害人蔡明也是如此,深度昏迷,原因不明。
並且警方還發現高良遺留下的手機和紙條,紙條上向警方提供了其同學肖亮的死亡地點,隨後警方在該地點發現一具死因奇特的屍體,從其身上的證件和DNA鑒定確認該死者是肖亮。
一縷陰氣流向雙眼,組成兩個複雜的符號,許真的雙眼仿佛染上一層濃墨,周圍的生命體內的魂魄在他的眼中失去了肉體的遮擋,一覽無余。
可蔡明的體內只剩下魄沒有魂,這和他料想的一樣,他目光一轉透過了牆壁的阻礙,醫院內數目眾多的魂體進入了他的視線。
他找了幾遍,沒有發現蔡明魂體的蹤跡。
許真告別了兩位警員,來到案發地點,一棟民宅,仍舊沒有找到蔡明或者徐麗的魂體,不過他在民宅中感覺到一股殘留下異樣的氣息。
這氣息屬於紫夢蝶,是一種能牽引人進入一些特定夢中的異類。
許家的先祖們曾遊歷四方尋找解咒的方法,聽說甚至經歷過不少奇聞異事,知道不少如今鮮為人知的辛秘。
當然這紫夢蝶不算少見,如今也悄悄地在各地活躍著,把一些無辜的靈魂引入夢中的奇異之地,成為某個存在的養料。
看來徐麗的靈魂是死在了夢中,而蔡明的靈魂雖然沒有死,但應該是在夢中迷失了,只有那個叫高良的逃了回來。
這幾位大學生的經歷比預料中的還要豐富,連這種東西都找上他們了,而真相也變得越發撲朔迷離。
許真離開了民宅,放棄了找回蔡明靈魂的打算,夢境太大了,那是全世界數十億人的夢,在沒有具體的位置下要找人如大海撈針,高良的案子要先放一放先。
他坐車前往一座處於偏僻之地的廢棄工廠,半路上司機突然想到了什麽,看向許真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面容憔悴臉色慘白,典型的癮君子外形。
這人是要去做一單大生意的?販毒可是妥妥的死罪,載他去算不算是幫凶?會不會到地點後還要滅口?司機的內心戲很足,一腳踩下了刹車。
“咦,拋錨了,不好意思啊,錢我就不收你的了。”
“就在前面不遠了,走幾步就到了,我打個拖車電話先。”司機警惕地看著許真,防止他突然掏出刀子或者槍,拖車電話自然也是假的,其實是打給警方。
許真一眼就看出他眼中的狐疑,編的理由也漏洞百出,也懶得和他講道理,打開車門下車,他一下車司機馬上就非常快速發動車子開走了,絲毫不擔心被記下車牌打擊報復。
四下無人許真大膽用起步法【八步通幽】,身形化為一道快速移動的鬼影,隻用了幾息時間就到了工廠大門,與提前在門口等待的彭隊長碰面。
彭隊長看了一眼突然出現在門口的許真,放下了手機,就在剛剛有人報警這間廢棄工廠正在進行毒品交易,讓彭隊長摸不著頭腦。
看到一臉慘白的許真,他心中有了個猜測,說真的許真的形象的確挺可疑的。
“你剛剛是不是有打車過來?”
“那家夥還真報警了,我長得有那麽像壞人嗎?”許真一臉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他覺得自己長得還算可以。
廢棄工廠內,數十個警察已經排好了整齊的隊伍,許真在彭隊長的帶領之下站到他們面前,看著一張張或老或年輕但神采奕奕的面孔,他也打起了精神大聲喊道:
“你們都清楚今晚的行動內容吧!”
彭隊長已經向他們說明過了,也清楚其中的風險,但還是踴躍報名了這次行動。
“清楚。”
“我聽不到,你們大聲點,這麽小聲還想抓鬼?”
“清楚!!!”警員們異口同聲地喊出兩個字,震得許真耳膜微痛。
這件案子現在幾乎都是許真這個外人在推進,讓這些警察覺得丟盡了臉面,此時終於能幫上忙,自然不能弱了威風,接著大聲喊出早已商量好的口號。
“保衛人民的生命安全,我們義不容辭!”
看著這一張張準備赴湯蹈火的面孔,許真感覺很欣慰,自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我知道你們很不服氣,竟然要我這個普通市民處理案子。”
“我這種吊兒郎當的家夥都行,你們怎麽就不行呢?你們是不是這麽想的?”
“是!”隊伍中的夏芙大聲讚同,其他人齊齊看向她,夏芙非但不害羞,還把他們瞪了回去。
“不要覺得我是在宣傳迷信,你們這次要面對的不是窮凶極惡的人類罪犯,而是殺人如切菜一樣簡單的惡鬼。”
“動一動手指頭就能讓你們死得很慘。”許真說罷右手變成漆黑鬼手,五爪一閃,右手邊的地面上出現五條燃燒著紫紅色火焰的壕溝。
一些警員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下意識低聲一呼,看向許真的眼神充滿了敬畏、警惕、認同...
“你們終究只是普通人,面對這種不可抗力而退宿並不是沒有勇氣,而是一種明智之舉,現在你們想退出還來得及,我不會看不起他的。”
許真用銳利而危險的眼神從一張張面孔上掃過,壓迫力十足,卻無一人退後一步。
“很好。”
許真帶領了這些警察們進行了行動的演練,幾次演練之下,他們變得越來越默契,許真對今晚的行動又多了幾分信心。
又在警員的幫助下開始進行布置,時間很快到了傍晚。
老秦開著輛警車送來了飯盒和水,有肉有菜非常豐盛,吃飽了才有精神進行晚上的行動。
許真和老秦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吃了起來,聊起了老秦的半退休生活,卻有三個年輕的男警察臉色不善地走了過來。
“下手輕點。”老秦捧著飯盒走到一旁,他提醒的對象不是三個年輕氣盛的警察,而是許真。
為首的男警察身材魁梧,龍行虎步地走到許真面前, 用讓罪犯供認不諱的嚴肅語氣問道:
“聽說你摸了夏芙的屁股。”
“雖然我打不過你,但我還是要和你討教討教。”
男警察擺了個威猛的軍體拳架勢,夏芙是他的追求對象,這口氣不能忍,哪怕是單方面被對方收拾一頓,也能證明自己不是什麽慫包。
許真卻看都沒看他一眼,吃了一口豆腐乾,不鹹不淡地辯解道:
“不是我摸的,你們警察怎麽可以冤枉我這個熱心市民呢?辦案是要講證據的,你們有證據嗎?”
他怎麽一說,擺好架勢的魁梧警察頓時泄了氣,對方根本沒有和他動手的打算,還一副潑皮無賴的樣子,讓他大跌眼鏡。
魁梧警察正要同他開口辯論,卻夏芙突然走了過來。
“你們幹嘛?這麽大人了還打架,而且我也沒有被摸..摸屁股,你們不要亂傳這些流言蜚語。”
本只是和一個要好的女警員小薇傾述了一下,卻想不到半天整個警察局的人都知道她夏芙被人摸了屁股,臉都快丟光了,她隻好不斷“辟謠”。
“真的沒有?”魁梧警察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夏芙,其他兩個警員也是如此。
當事人都給他證明了,許真也趁熱挽回自己的名聲。
“你們聽聽,當事人都說沒有了,我真是冤枉的。”
他不插嘴還好,夏芙一聽頓時來氣,指著許真大罵:
“沒有冤枉你,你是隻不折不扣的變態色狼,老太太都不放過的那種。”說完就氣衝衝地跑了,留下百口莫辯的許真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