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洋洋的熱流充溢全身,沒有一點燥熱,陶安感覺有種說不出的舒坦。
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響打斷了陶安的陶醉,他睜開了雙眼,發現周圍的環境已經變了樣,他和許真一起擠在一間狹小的空間裡。
兩人齊齊看向馬桶上的女白領,滿臉羞紅的女白領也看向兩個突然出現的大男人,因吃了某個知名洋快餐而翻江倒海的肚子沒能控制住。
又一陣劈裡啪啦的宣泄聲從下面傳來,打破了平靜。
許真皺了皺鼻子,淡淡道:
“好臭。”
你這家夥一點禮貌都沒有嗎?你這是要這個小姐社死?不過的確很臭,陶安沒有把這肺腑之言說出口。
“色狼啊啊啊!”
許真這時才想起推門而出,卻迎面撞上了把他們圍得水泄不通的女白領們。
“打死他們!”為首的大媽拿起一把髒兮兮的拖把劈頭蓋臉地往兩人身上打,其他沒有工具的女人也用起指甲往他們身上撓,場面極度混亂。
在經過長達半小時的慘無人道的群毆之後,兩人被扭送到警察局。
陶安的臉被打成了豬頭,許真卻一點都沒事,皮實得很,反倒是打他的女人手都打腫了。
七八個女人七嘴八舌地向一個負責做筆錄的微胖警察控告兩人的罪行,說到激動的時候還繼續出手毆打兩人。
在各種添油加醋之下,許真和陶安成了偷看女人拉屎還對屎圖謀不軌的重口味變態,盡管兩人拚命解釋,卻一開口就被那些女人堵回去。
被當場抓獲,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警員無奈之下把兩人帶進了審訊室,這才安靜了下來,給了兩人開口的機會。
“許大師,雖然你的風平不怎麽良好,但這次是不是太重口味了點?”警員憋笑地向許真問道,這個許真是警察局的常客了。
什麽公交車摸人屁股,當街掀人裙子都是常有的事,雖然許真每次都辯解那不是他乾的,是鬼摸的,但信的人不多。
這個警員是少數知道實情的人,不過他也不好向那些受害者說明。
“這真的是誤會,我從那邊出來時的位置不好。”許真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頭上的髒水。
“老樣子,你自己想辦法擺平,或者我們意思一下關你幾天。”許真過去配合警方破過不少大案,這點人情還是要還的。
“我現在沒空,還有個委托要交付呢。”他指了指背後的屍袋,警員也心領神會。
就在這時一位身穿警服的中年推門而入,他的身後跟著一位英姿颯爽的女警。
“你小子又犯了什麽事?正好我剛剛還想要去你家找你,這下不用我再白跑一趟了。”不苟言笑的彭隊長難得的露出一絲笑意。
“是藍月亮酒吧的案子嗎?”
彭隊長狐疑地看了一眼陶安。
“這裡不方便說話,去我的辦公室聊。”
“這位是誰?你的顧客嗎?”
許真一把拉起了陶安,“對,是我的顧客。”
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說道:
“陶老板你去花錢擺平那些女人,等我和警察聊完再來找你。”
陶安馬上點了點頭,能花錢搞定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許真跟上彭隊長向辦公室走去,外面等待的女白領們見這色狼被穿刑警服的刑警帶走頓
時幸災樂禍起來。
“對了,和你介紹一下,這個就是老夏的女兒夏芙。”彭隊長指了指身旁的夏芙。
許真看著這個英姿颯爽的警花,露出少許吃驚。
“原來是老夏的女兒啊,長得不像啊?!”
面對許真的質疑態度,夏芙盡力控制住臉上的表情,禮貌地和許真握了握手。
“我爸和我提起過你,說了不少許先生的光榮事跡。”
兩人客套了幾句後就繼續朝彭隊長的辦公室走去,彭隊長在前面帶路,夏芙在中間,許真落在她身後。
看著夏警官健美而豐滿的臀部,許真體內那些不安分的亡魂躁動了起來,一直慘白的手臂從他右手上冒了出來。
許真暗道不好,馬上開口提醒。
“夏警官快躲開!”
可惜鬼手的下手的速度比夏芙反應更快,一把摸在她的臀部上,用力揉了一揉,還用兩個警察聽不到的聲音開口評論道:
“這屁股好生養啊!小真,快把她娶了。”
夏芙滿臉通紅地回過頭來看向一臉無辜的許真,緊握雙拳,臉上青筋暴起。
這色狼摸她前還先開口明目張膽提醒,簡直是色膽包天,她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遇見敢佔她便宜的。
“是鬼摸的,我幫你教訓一下他。”他馬上開口辯解,還用左手狠狠地抽打空氣。
可惜夏芙一個字也不信,蓄勢待發的斷子絕孫腳毫不留情地踢向他的胯下,要他蛋碎一地。
“啪。”許真的褲襠發出一聲力道十足的聲響。
而他本人卻跟沒事人一樣繼續毆打空氣,反而夏芙痛得倒吸一口涼氣彎腰揉起自己的右小腿。
“怎麽好端端的就突然打起來了?”彭隊長轉身不解地看向兩人,但看到跌坐在地上揉腿的夏芙頓時恍然大悟,許真身上那些為老不尊的老鬼又惹事了。
許真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這種事情發生得太多了,因此他特意花了不少錢學了一門叫鐵襠功的武學。
因為這個又讓他多了個下面很硬的緋聞,不少寂寞富婆對他的興趣更大了,給他帶來不少麻煩。
“你聽我說,小許不是這種人,這都是...”
不等彭隊長說完夏芙就哼了一聲,氣衝衝地跑掉了,彭隊長隻好無奈地歎了口氣,這些老不羞的老鬼。
許真放下了屍袋,舒坦地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翻閱起藍月亮酒吧案子的卷宗。
“這個案子失蹤了百號人,已經有三年沒有發生這麽嚴重的案件了。”
“我們已經確認和超自然力量有關,我已經向第七局提交支援申請了,不過他們的人沒那麽快到。”
“這個叫高良的大學生是案子的重點嫌疑人,不過在今天中午的抓捕行動中消失了。”彭隊長拿出了幾張照片,皆是高良渾身著火的照片。
許真著卷宗上幾個年輕男女的照片,皺起了眉頭。
“這幾個我見過。”他之前坐船去望月島的時候和這五人同船,想不到幾天過去了不是死了就是失蹤,還有一個昏迷的。
他當時就看出這五人有些問題,只是他當時趕著去望月島,沒心情管他們。
而這個叫高良的他沒有印象,當時應該沒在船上。
“這個月1號的時候我在一艘前往望月島的船上見過他們,他們的確有些問題,但應該沒這麽嚴重。”
“不過看樣子是有東西追殺他們,殃及池魚,不過這東西應該和望月島上的不是同一個。”
許真用有些沉重的語氣繼續說道:
“否則不會隻失蹤這點人。”
想起在望月島的經歷他就有些心理陰影,那裡存在著一個超乎常理的存在,他的小命差點就交代在那。
危機時刻他打破了屏障,通過死域灰溜溜地逃了回來。
回來後他又打聽到冥月秘卷失蹤的消息,解除家族詛咒的希望就這麽沒了。
不過這幾人的情況也類似受到了詛咒,不知是否也和冥月的咒術有關,說不定可以通過他們找到冥月秘卷的線索。
“你有這幾人更詳細點的信息嗎?比如是否接觸過冥月秘卷。”許真詢問道。
彭隊長消化許真口中的線索,皺著眉頭回道:
“他們的老師應該知道一些,不過他昨天出遠門了,要明天才回來,警方已經聯系他的,你到時候可以和他聊聊。”
“這樣啊,我先把這個委托辦完先,今晚我再過來和你去現場看看。”許真提起屍袋和彭隊長告辭。
他也知道屍袋中死者的家屬肯定很焦急,也不挽留了許真了,但願今晚就能抓獲凶手吧。
許真出了警察局就見到了還在等他的陶安,幾個女白領也不見了,顯然已經被他的金錢擺平了。
“我要去把屍體還給他的家人了,你要一起去嗎?”
陶安馬上點頭:“當然要,等會我還想請許大師您吃頓晚飯感想救命之恩呢。”
許真打了男孩家屬的電話,約了一個無人的地點見面,男孩的母親一聽到人找到了,馬上帶著哭腔和他道謝。
兩人在一個廢棄工地等到了男孩的父母,當見到地上那小小屍袋時兩人又紅了眼,淚水沿著臉旁流下。
許真拉開了屍袋的拉鏈,男孩父母的看著屍袋中面目全非的屍體,差點沒背過氣去。
雖然已經看不出樣貌,但十幾年的朝夕相處和血脈之情,讓男孩的身影和這具面目全非的屍體重合。
男孩母親絲毫不顧屍體的肮髒,在屍體的衣服上翻找了起來,很快就從一個內袋中找出了一個有些褪色的護身符。
這個護身符是她親手繡的,屍體的身份確認無疑。
兩個中年喪子的父母一起擁抱著男孩的屍體,哭成一個淚人。
雖然陶安連兒子都不是親生的,但此時也有些感同身受,忍不住流下了幾滴眼淚,而許真卻面無表情,這種生離死別他看得太多了。
“謝謝。”兩人用哭得沙啞的聲音和許真道謝,許真默默地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煞風景的話。
男孩父母又朝他鞠了個躬,就帶著屍體離開了,身形有些佝僂,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