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們將這些盡數運回藏寶洞,又在洞坑內挖洞,將東西埋進去,當做第二層保險。
至於許四海之前藏在這的修煉寶物則被打包帶走,讓兔子精戀戀不舍而又不敢阻攔,淚汪汪的看著自己(不是)的洞府被搬空。
看著抗著一大包寶貝的許四海,許真疑惑道:
“船票錢不是夠了,這些東西不留給後人嗎?”
“你傻啊!這些好東西留在那還能保得住?說不定我們前腳剛走,那賊兔子就卷款潛逃了,天大地大的去哪找。”
不過其實是他想太多了,那傻兔子膽子比老鼠都小,根本就沒這打算。
“就是不怕賊惦記,這些東西也自有其他用處,此次去黃泉異常凶險,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要在黃泉混得開,金銀用不上,但這些天材地寶在哪都值錢。”
像兩通商會在人鬼兩界做買賣,用的自然不是人間的金錢,而是以物易物。
他們趕在十點前趕回兩通商會,而丁管家也在門口等候多時,直接將他們帶到一處人跡罕至且百草不生的無人地帶。
那是一個巨大的山洞,不斷往外吐出冰冷刺骨的陰風,宛若傳說中幽冥入口,一個個臉色不似活人的鬼搬運著一箱箱活物在洞口進進出出。
朽舟鬼主背手站在洞口監督工作,見到許四海他們過來了,便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許老摳,還以為你給不起錢跑路了,怎麽了,這些寶貝是要孝敬給我了?”
許四海護著裝滿天材地寶的包裹,說道:
“可以啊,想當我的長輩,家業繼承給我不過分吧,我這人也知足,只要商隊一半歸我。”
許真沒功夫聽兩人拌嘴,直接將用塑料袋打包好的金銀財寶拿出來,交給丁管家,對方簡單的鑒定一番後滿意的點頭應好。
“既然錢夠了,那你們兩個過來,這黃泉通行證就是你們的了。”朽舟鬼主將兩張奇怪的黃紙交給兩人。
見兩人不太明白,便開口解釋起來:
“先把黃紙貼到你們的手臂上,哪邊都行。”
二人按照他的話將黃紙貼到自己的左手臂上,在一陣陰冷感後,黃紙就失去了粘性自動脫落,落回他們手中。
而原本黃紙粘貼的皮膚上多了一個金黃色的圓印,紋路複雜美觀,似乎蘊含著常人無法理解的信息。
“這不是黃泉鬼印嗎?不過這個好像是假。”伊星燭竟認識這圓印。
這時朽舟鬼主驚訝的看她一眼,繼續解釋:
“黃泉是禁止活人存在的,這個不止可以隱瞞你們活人的身份,尋常的陰差也無法辨別鬼印的真假,即使是那些陰神,如果不近距離觀察也看不出問題。”
“我給你們的是第三等的鬼印,可以通行所有三等的鬼城,上面的功德可是我自己出的,憑這個收你們幾百萬不過分吧。”
“第三等,這麽說還有第一、第二等的?一共有幾等。”許真覺得第三等似乎不太夠用。
朽舟鬼主也看出了他的心思,搖頭道:
“一共四等,第二第一等就別想了,就算你給再多錢我也不會賣,這種等級的功德可不是能用金錢衡量的。”
“三等鬼印夠你們用了,第一第二等的鬼城在冥界也屈指可數,你們要找的人應該也沒這種大功德。”
“好了你們可以上船了,本來按規矩還得給你們講解那邊的情況的,但既然許老摳也在,
就不用我多費口舌了。” 說完便打發他們進去,待他們進入山洞,又突然想起什麽,補充道:
“對了,那張黃紙可別丟了,憑這票據可以搭乘商會的船回來。”
一行人跟隨著搬運活物的鬼魂,在穿過了數十米的隧道後,前方突然豁然開朗,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處巨大得讓人瞠目結舌的底下空間。
而正是這麽一個龐然大物,竟幾乎被一條黑色大河填滿。
“這條地下河就是黃泉支流嗎?”
許真借著狹窄的岸上的幾盞燃燒著幽綠的火焰的火把的光芒,眺望這條大河的廬山真面目,一眼望不到頭,寬度絕對有百丈以上。
而兩邊的盡頭則消失在黑暗之中,流往被稱為冥界的另一個世界。
在感歎完這條傳說中的黃泉的壯美之後,他才將注意力放到那艘在碼頭上的白色船隻。
那是一條大船,長度足有百來米,通體由白骨般的木材製造而成,是經典的古代帆船造型,但奇怪的是沒有桅杆船帆。
動力來源靠的似乎是船體側面的十根白色船槳,難道黃泉上沒有風?
不同於洞口外,許真自從進入這裡就沒有感到一絲風的跡象,卻也沒密閉之地的沉悶窒息感。
這些符合人間規則的現象被另外的東西取代,許真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仿佛沒有實體,如靈魂出竅一般。
但他可以清晰的感受自己心臟的跳動,血液在血管內流動,已經沒吃晚餐而腸胃空蕩蕩的空虛感。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詭異的侵蝕力量,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蠶食他的精神,隨之而來的是對一切的乏味枯燥。
不過他不是普通人,並且有肉身的保護,影響程度微乎其微。
這一切的變化代表著這裡已經是另一個世界,遵循著與人間不同的規則,任何在人間不合理的事情,在這邊卻是合理的。
“看什麽,船要開了,還不快走。”許四海推了他一下,將他從奇妙的感受中驚醒。
回過神來的許真看向白船,發現搬運貨物的工作不知何時停止了,一個個面容陰森的船員站在船沿後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就連伊星燭也早已上船,此時正朝他揮手,這幅場面有種既視感,許真曾在靈異作品中見過類似的情節。
“等等我!”
等他匆匆忙忙的上了船,船長才下令出航,將固定在碼頭幾個錨點的鐵鏈收起,白船也與此同時在黃泉上漂了起來,速度越來越快。
許真好奇的將頭伸出去看向下方的船槳,白色的船槳還是支起來的狀態,並沒有劃水,也未聽到任何發動機的動靜。
感情這船劃船不用槳,全靠浪。
“別看了,掉下去就直接沒了,可沒人救得了你。”許四海拉著他的領子,把他拉離船沿。
既然看不了水景,他隻好將注意力轉回船內,剛巧就看到向他走來的許延超,這鬼精的家夥還是老樣子,濃眉大眼笑哈哈。
“晚上好真哥,見到你我總算安心了點,咦。”說完他震驚的看向旁邊的伊星燭。
“這位就是真嫂吧,長得可真水靈,比我們旮旯村的村花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