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二人滿臉錯愕,還以為其中藏著什麽撲朔迷離愛恨情仇的辛秘呢,感情只是姐妹倆在鬧別扭。
不過實話說換做她們有個這麽一個巨嬰姐妹,估計也得活活氣死,這個璃葉忍了將近萬年才跑路,令人忍不住心生敬佩之情。
“錯,是二百二十七年八月二十天三個時辰半柱香,還有阿英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背地裡詆毀余。”
左太守璃雨的聲音從她們背後傳來,嚇得她們下意識挺直身子往後一看。
只見左太守璃雨卷著白被子,在地上扭啊扭,神不知鬼不覺地爬到她們身後,仿佛一條蠶寶寶。
這毫無形象的模樣樂得楚璃夜下意識吐槽:
“我說你有手有腳的就不能走過來嗎,你知不知道這個樣子真的很滑稽,哈哈哈,手腳不要可以捐給需要的人。”
剛說完,她眼前的世界開始天旋地轉,感到自己的身體突然騰空,接著以鬼吃泥的狼狽姿勢以臉搶地栽倒。
“啊!幹什麽啊你。”
楚璃夜想爬起來,卻感覺不到自己雙手的存在,就連雙腿的感覺也一同失去。
“我的手腳是怎麽了?”
她驚恐地扭動腰部,費力地將自己的身體翻過來,扭頭看向自己的手腳,袖子裙子下乾癟空蕩,內部支撐衣物的四肢不見了蹤影。
在一陣更劇烈的驚駭之後,楚璃夜奮力拱起脖子和腰看向毫無異議的罪魁禍首,在短暫的目瞪口呆後羞怒道:
“快還給我!”
只見左太守璃雨的懷裡抱著光溜溜的兩條手和兩條腿,場面十分驚悚,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那是楚璃夜的零件。
“如此一來璃夜愛卿也是條只會扭來扭去的蟲子,這便是你們常說的與民同樂吧。”說完還拿起那雙手鼓掌,又如毛毛蟲一樣扭阿扭地爬走了。
“神經病啊!快還我,明明長著一張女神臉,心腸怎就這麽壞。”楚璃夜一邊罵,一邊同樣如毛毛蟲一樣追了過去。
可對方速度卻比她快一大截,顯然對以這種姿態前進非常之嫻熟。
“余不是女神,難不成璃夜你才是女神?正如你所見,余就是個表裡不一的惡神,很氣吧。”左太守停了下來,回首望向遠遠落後的楚璃夜。
“這世界就是如此不公,有本事你就追上來,余便將手腳還你。”
“老娘就算只剩一張嘴也要咬你一口,給老娘等著。”說罷楚璃夜改爬為滾,向左太守翻滾而去。
速度越來越快,眼看就要追上了。
見狀左太守也趕忙加快速度爬走,還不忘發話嘲諷。
夏芙和阿英呆愣在原地,陷入了深深的無語,這兩個家夥也未免太幼稚了吧。
直到兩個活寶消失在視野,夏芙才回過神來詢問阿英。
“阿英姐,這大掃除還掃嗎?”
“既然是我主的吩咐,除非她改口,我等奴仆不得誤。”
阿英帶她去拿上清潔工具,並且幫夏芙一起打掃。
整個寢宮雖然大,但別說垃圾落葉,就連灰塵都看不見半粒,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維持著整座宮殿的清潔。
唯一的垃圾也就左太守床上那一堆了,只是平時都被她躺著也不方便下手清理,如今她難得下床一次總算是有機會清潔了。
“呃...”夏芙被床單上觸目驚心的汙漬、瓜子殼、花生殼、零食碎屑,花花綠綠的,如一副抽象派藝術畫,完全認不出被單原本的顏色。
明明那個左太守身上乾乾淨淨的,怎麽床上邋遢成這樣。
該是說她是垃圾製造機,還是出淤泥而不染呢?
“這要怎麽洗。”她有些無從下手,這種衛生情況她也就在幾個癮君子的家中見過,唯一不及的也就這上面沒長蘑菇。
阿英將床上的那些開封的零食袋扔進垃圾袋,又把那些散落的書整齊地擺在床邊的床頭櫃上。
“不用洗,直接換新。”
收拾完上面的雜物,兩人合力抓起被單的四角把被單拉起,包裹好後塞進垃圾袋。
相比髒兮兮的被單,下面的白玉床板上卻乾淨得找不到半點汙漬,不得不讚歎這床單的質量挺不錯的。
沒費多少時間,她便完成了清潔。
與此同時那兩個活寶的追逐站也到了尾聲,只見楚璃夜毫無形象地如同瘋狗一般在被子上瘋狂亂啃。
而璃雨則縮在被子裡面不敢露頭。
“松口,快松口。”任憑她卷著被子如何扭動,楚璃夜都死死咬住被子不肯松口,“不玩了,原來爬也這麽累。”
“還你便是。”
話音剛落,兩手兩腿從被窩裡面飛了出來,如機器人合體一樣接在楚璃夜身上。
“算你識相。”
她活動了一下手腳,未感覺到絲毫不適,手腳就這麽和零件一樣拆下又接上,實在是匪夷所思。
“這是哪?”
她站起來查看所在的環境,對這裡本來就不熟的她竟一時半會沒認出來, 直到轉身與兩個表情古怪的宮女四目相對。
兩張面孔有點熟悉,不正是給寢宮看大門的兩個,而她們身後便是寢宮的大門。
原來她們這是鬧到外面了,這麽說剛剛的醜態豈不是......
楚璃夜頓時滿臉通紅,無地自容地恨不得找個洞鑽,這下丟死人了,埋頭往裡面走去,打算先回去再說。
“喂,你走什麽,還不快把余抱回去。”
楚璃夜沒好氣地回頭看著還縮在被窩裡的左太守,這幅模樣被那些下人看見真不會威嚴掃地嗎,雖然對方貌似本來就沒這種威嚴這種東西。
“你不是很能爬嗎,自己爬回去不就得了。”
“余爬累了,快點。”左太守璃雨露頭催促她,臉不紅心不跳,完全不覺得自己現在的形象丟人,哦,是丟神。
“不好意思,我也累了。”楚璃夜一點也不想縱容她,懶成這樣真是沒誰了,得虧這家夥餓不死,不然就是某個故事裡脖子上掛著餅都能被餓死的究極懶人。
“有手有腳的就不能自己起來走路,她們倆都看著呢,不覺得丟臉害臊。”
楚璃夜剛說完,那兩個宮女就別過頭不敢再看了。
似乎是被她的話和兩位宮女的舉動戳中了痛處,左太守慵懶欲死的臉上多了一絲怒色。
“給余等著。”
接在楚璃夜震驚的目光下,她慢悠悠地爬出了被窩,又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形似一個臥病多年,艱難地鍛煉走路的勵志病人。
“怎麽樣,余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