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的孩子,求求你了!!你要多少錢都給你。”
一個嚎啕大哭的婦女站在圍觀的人群中間,對面前一個狀若癲狂的男人求情,這男人手中掐著個同樣哭哭啼啼的小男孩。
圍觀的群眾拿起手機拍攝或者撥打報警電話,卻沒一人趕上去,剛剛上去幫忙的年輕男人可是被這瘋子一巴掌拍翻了,此時被人拉到人群之中,現在還沒醒來,被一群熱心的阿姨掐著人中。
瘋魔男人吐出了舌頭,像變態一樣一臉享受地舔了舔男孩的臉蛋,這種生機勃勃的生氣太美味,讓人忍不住一口吃掉。
他的下巴用力睜開,發出咯咯的聲響,像蟒蛇一樣越張越大,嘴角因承受不了這種擴張而被撕開,變得鮮血淋漓,場面十分驚悚,圍觀的人都下意識地退了幾步。
血盆大口朝小孩的頭部蓋去,卻在中途突然停了下來,癲狂男人回頭看人群之中一個頭髮花白的人,直刺他靈魂的危機感就來著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家夥。
跑,他的食欲已經被求生欲強行覆蓋,癲狂男人把手中的小孩高高朝許真的背後扔去,而他則頭也不回地鑽進人群之中。
本想追上去的許真隻好推開了人群接住從天而降的小男孩,確認沒事後將其歸還給他的母親,而是此時癲狂男人已經跑沒影,非常的狡詐。
惱怒的許真朝癲狂男人逃離的方向追去,可人太多了速度根本快不起來,也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用八步通幽去追,只能感知到對方大概的方向,緊隨其後。
面對許真的緊追不舍,癲狂男人又一把抓起一個學生朝後丟去,接著又抓起一個小孩備用,或者是享用。
就快要追上的許真咬牙切齒地往回跑,接住了就要落地的中學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肆無忌憚地鬧事,一定是那些從黃泉逃出來的鬼魂,這些家夥簡直比定時炸彈還危險。
癲狂男人發出得意的狂笑,準備向更為密集的人群跑去,動作卻突然一頓,像是被人按了暫停一樣,眉心處出現一個銀光流轉一寸大的“止”字。
一個西裝革履打扮得一絲不苟的年輕男子提著個一米長的銀色手提箱走了過來,身邊漂浮著數十個閃爍的漢字,從中又飛出一個“分”與一個“人”,擊向癲狂男人抱住小孩的左臂。
在與字體接觸後的刹那,癲狂男人的手徒然一松,小孩跌落在地,淚汪汪地奔向後面追來的親人。
“分”與“人”沿著癲狂男人的身體漂向額頭,“止”脫離眉心與一個新的“鬼”字交換,組成“人鬼分”。
三個字匯合,銀芒大盛,一個青面獠牙的惡鬼從癲狂男人的天靈蓋上飄了出來,西裝男子平淡地看了一眼惡鬼,又一個字體飛出打向試圖逃離的惡鬼。
那是一個“滅”,字體凌利非常,光芒也與氣體字不同,是刺眼的金色。
三字脫離額頭,而“鬼”則和“滅”結合成“滅鬼”。
惡鬼的背後被打了個正著,身體馬上像是被橡皮擦擦除的鉛筆字一樣,消失得乾乾淨淨,連點黑煙都沒剩下。
而癲狂男人也軟倒在地,只是有些破相,沒有什麽生命危險,不過被這種沾染黃泉之氣的鬼附身最少也要大病一場。
此時一臉不爽的許真才姍姍來遲,看了一眼這個打扮十分講究的家夥,馬上看出了對方的身份。
對方也看出了許真的身份,拿出了一個證件。
“鄙人古德白,第七局驅邪專家,
你就是攝鬼法師許真吧。” 許真靠近看了一眼證件,證件面上烙著個凌厲的七字,還有古德白的各種信息,的確是個真貨,而且對方還是個六級驅邪專家,這麽年輕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許真撓了撓頭白了他一眼,很不客氣地說道:
“你這是什麽洋名字?我是許真沒錯,但不是什麽攝鬼法師,麻煩你們專業一點,不要給人起些奇奇怪怪的外號。”
“還有你現在才來,是打算替我們收屍嗎?麻煩我已經解決,你可以滾了。”
面對許真的諷刺古德白面不改色,還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顯得非常有教養,相比之下許真卻成了粗人。
“許先生有怨言我能理解,我本人也對第七局的近況很不滿意,不過我這次來不只是為了那件案子的。”
“幽殿在不久後又有新一輪的行動,而這個的目標仍然是碧月。”
聽到這句話,原本有些暴躁的許真也安靜了下來,古德白指了指旁邊一家咖啡廳。
“我們進去慢慢聊吧。”
兩人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現在還是飯店,咖啡店的人也不多,就算被聽到了,也頂多當是中二病間的交流。
古德白露出了一抹禮貌的微笑,再加上他英俊的面孔和不凡的氣質,足有讓一群花癡女生尖叫,可許真性取向正常,對他一點也不感冒,反而有些不耐煩。
“我們從探子那得到消息,這次的行動將以幽殿九卿中的衛尉將為首,動員人數不說傾巢而出,也是幽殿現在的一支主力。”
許真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幽殿是現今全國最強歷史最悠久的邪教兼恐怖分子,三年前的黑衣案就有幽殿的人插足其中,和黑潭教合作。
“不過你知道的,第七局的人手非常緊張,沒有確切的消息是不會亂派人,所以派我作為先鋒確認虛實,順便處理碧月市的一些問題。”
“接下來我將會常駐碧月,多謝許先生你長期以來維護城市的穩定,接下來你可以好好休息了,不過我還是有件事情需要麻煩你。”
說完古德白從手提箱中拿出一台筆記本電腦,打開了一個頁面,拿給許真看。
“怪事幫幫?”
許真看著什麽的頁面信息,表情變得越來越複雜,古德白喝了一口咖啡,和許真解釋起來。
“我們第七局長年來陷入了人員不足的難題,明明每年都從全國各地補充不少好苗子,卻也每年都損失大量的人員,甚至還出現過人員銳減的情況。”
“而那些名門子弟大部分瞧不上我們,民間的法師又不想加入我們收到約束。”
第七局的死亡率居高不下,能耍點小法術就能從有錢人那撈不少錢,找個小鬼也能賺上不少,幹嘛要加入第七局拚命呢?
那些有真本事的鄉村野道和名門大派大部分,抓個小鬼都要萬把塊,沒點錢很難請得動他們,一些大行動就更別指望。
而第七局雖然人員不算少,但卻管的地方太多,事情沒鬧大都不會出現,導致很多遇到靈異事件的平民難以得到及時的幫助。
現在他們從日常中的一些借雞生蛋的APP中得到啟發,民間的法師沒錢不辦事,而第七局有國家作為後盾,最不缺的就是錢。
“這款軟件已經準備推廣,就像滴滴打車一樣,我們建一個能解決怪事的平台。”
本來有位高層是想把這個平台叫做嘀嘀打鬼的,但太過直白和一些侵權問題而被否決了。
“遇到靈異事件的人發布求助,由我們第七局審核,和聯系發布人,給怪事判定危險等級和詳情,再以單子的形式發布出去。”
“只有等級足夠的法師才可以接對應等級的單子,這也能保證他們的安全。”
“而驅鬼的報酬則由我們第七局買單, 當然詳細說起來就沒那麽簡單了,一些信用等級之類的也需要考慮。”
“平台我們已經建好了,現在就差注冊“司機”,許先生你是碧月圈內最有話語權的人,認識的法師也很多,我想麻煩你幫忙推廣一下這個平台,這也是我來碧月最主要的工作之一。”
“要是有信得過的,可以讓他們來我這邊面試注冊。”古德白遞給許真一張地址和聯系方式。
許真了過來看了看,搖了搖頭。
“這你恐怕要失望了,那些靠譜點的前幾天全都跑光避劫去了,剩下的都是三腳貓。”
“沒關系,我們會根據對方的水準評定等級的,太過危險的任務不會讓他們處理的,以免影響到平台的推廣。”
兩人聊到了很久,並且幫許真注冊了一個帳號,以後他也可以在上面接單,評級直接升為五級,可以接五級及以下的單子。
雖然許真具備六級驅邪專家的水平,但平台統一降一級,可以讓民間法師輕松安全地完成單子,有利於平台推廣。
告辭了古德白,許真往小區的方向走去。
“我是不是忘了什麽?”許真捏著自己的下巴苦思冥想,所幸他最後還是想了起來,回到了那家飯店買單贖回了在後廚刷碗的楚璃夜。
面對楚璃夜幽怨的眼神,許真無辜地聳了聳肩。
“有急事出去了一會,這不是把你贖回來了嗎,而且你刷碗的工資他們也給了。”
許真又和楚璃夜一起去買了需要的生活用品和新衣服,又給她換了部新手機,她才勉強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