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薑淵帶著密密麻麻的一片搬山力士從半空之中落下時,還差點讓香君以為有外敵入侵,險些就出手了。
倒不是她不認識薑淵,而是那濃鬱的一片屍氣滾滾而來,香君哪裡有心思關心其中某個僵屍長什麽樣。
看著香君那無語的眼神,薑淵只能故作不知的笑了笑。
然後便令這些搬山力士在義莊周圍落下。
看著那一個個龐大而猙獰的巨蟻,香君略略掃了一眼,便不由眼前一亮道:
“莊主,你將難道將它們都煉成了僵屍?”
薑淵聞言當即便輕輕頷首道:“不錯!”
隨後只見他有些無奈的感慨道:“道兵訓練之法實在太過難得,我這也不過是勉力一試罷了!”
要知道如今在修行界之中,除了那幾個傳承數萬年不絕的大宗之外,其他宗門極少會有護法道兵存在。
就好似那齊雲宗與黃崗寺,雖然在修行界中實力也算不弱,但是卻依舊沒有此秘法。
至於尋常的散修強者,則更是不可能有此秘法了。
故此薑淵雖然以陰陽錄接引了無數陰魂,但是卻依舊沒有得知此法。
對此他也只能感慨那幾家上古大宗的人實在太怕死了,竟然沒有讓他遇到一個。
否者只要在黃泉之中漂一漂,還能有什麽秘法瞞過他?
薑淵這也是沒有辦法了,故此才博采眾長,想出了這麽一個辦法。
畢竟道兵屬性萬千種,卻並沒有誰說過僵屍不在其列。
……
不過薑淵的這個做法,倒是令香君不禁若有所思。
只見她在繞著那些搬山力士走了一圈之後,眼中不禁有些躍躍欲試之感。
要知道這幾日她正頭痛著怎麽將偶人與魅族合一呢。
故此眼下一見薑淵這手段,頓時不由深受啟發。
薑淵見她這麽著迷的樣子,也沒有再打擾她。
只見他按照自家所得的戰陣之法,將這些搬山力士一個個安置下來。
在定好了一個個節點,演練了幾便陣法變化之後,便讓它們自行在各自的位置上,挖出一處地穴。
如此一來即可避免陽氣的損害,又能隨時護衛著義莊,倒是兩全其美。
再者說,挖洞這種事還當真是這些螞蟻的天賦。
薑淵剛吩咐了沒多久,一轉眼眼前就是空蕩蕩的一片了。
並且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這些搬山力士竟然還順手在地下挖出了無數通道,將彼此之間的地穴連通了。
對於這樣高得的效率,薑淵除了苦笑也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不過有了這群搬山力士守護之後,桃谷之中確實清淨了不少。
至少不會再有什麽不長眼的凶獸,誤打誤撞的闖入桃谷撒歡了。
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桃谷周遭的百裡之地,已然幾乎成了飛禽走獸的絕地。
對這樣的情況薑淵也有些無奈、
畢竟這些僵屍道兵總是要吸血的,不喝獸血那他就得那自己的血喂它們。
這樣的情況,你讓薑淵怎麽選?
不過這樣一來,除了周遭的活物少了一些之外,倒是也沒有多大的影響。
薑淵一如既往的在小橋上釣著魚,香君則是繼續呆在義莊之中,研究他那些古怪的偶人。
……
時間一晃,轉眼便是十二年過去了。
如今的世界已然變得面目全非。
在一番內鬥之後,修行界終於有功夫給這個新生的世界取個名字——山海界。
其實在這之前,眾人本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畢竟當時只有這一處天地,眾生皆在其中,又何需再用什麽名稱形容呢。
就好似前世之時,只有當人們得知在自家身處的天地,與天上的星星本質上一樣時,地球這個概念才有存在的需要。
而導致那些修士為此界取名最直接的原因,便是他們終於發現了魅族的存在。
當初在天地大變之初,各大宗門雖然也曾短暫的封山了一陣子。
但是當他們重新適應了新的天地法度,恢復了道行修為之後,便又開始如以往一般行事了。
時間一久,自然免不了發現魅族的存在。
一開始眾人隻以為那不過是鬼物之流,故此也沒有在意。
但是隨著魅族附體殺人之事不斷出現,甚至開始有各宗弟子遭劫。
這才引得各宗高人出手探查。
在一番嚴查之下,眾多修士這才悚然一驚。
原來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生靈?
不過魅族雖然無形無質,偷襲起來手段詭秘,使人防不勝防。
但是倘若被人發現了,正面交手之下卻又不難解決。
如此特性,只能說他們生來就不善鬥戰之道,而更喜歡用一些詭秘術法。
因此在得知了魅族的存在之後,眾修在凡俗之中一陣搜羅。
隨後倒是著實找出了一批隱於災民之中的寄生蟲。
在經過一番逼供詢問之後,眾修方才得知‘毗舍耶界’的存在。
當這個消息傳開之後, 一時間道、佛兩脈甚至都顧不得對付皇甫山的散修盟。
甚至主動聯系皇甫山休戰,從而合山海界之力以對付那‘毗舍耶界’。
……
在一片萬裡晴空之下,只見一道幽光一閃即逝。
不過眨眼之間,便消失在天際。
在橫穿了蒼莽群山之後,那道幽光終於緩緩的停了下來。
當一陣靈光撤去,方才露出此物的真容。
原來這道幽光,竟然乃是一件丈許大小的飛梭。
不過從其表面繁複之際的道紋來看,顯然此物頗為難得。
隨著那飛梭落下,不一會兒便見一男一女兩個青年道人躍了出來。
在將穿雲梭收起之後,玄鶴道人方才打量了一番周邊的場景。
見於宗內記載的別無二致,他方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一旁的玄芷則是在好奇的打量了一番之後,不由疑惑的問道:
“師兄,這裡就是傳說中的桃谷絕地麽?怎麽這麽安靜?”
玄鶴聞言頓時不由眉頭一皺的訓斥道:“什麽絕地?莫要胡說。”
看著玄芷還有些不以為然,玄鶴不禁有些頭疼。
於是隻好耐心的勸道:“小師妹,這些世外高人常常性子孤拐的很。待會我倆拜訪之時,你可千萬別再這麽口無遮攔了。不然我可護不得你!”
聽他這麽一說,玄芷方才忍不住害怕的身子一縮,怯怯道:
“我知道了,我……我不說話總行了吧!”
見此情形,玄鶴方才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