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盤坐在了懸浮艇上,正在解決一根白鬃野牛的後腿。整根後腿幾乎和他人差不多高。
白鬃野牛的肌肉就像岩石一般的堅硬,更有許多堅韌筋腱,炮製起來很難。
但面前的這根牛腿,裡面的筋腱全被廚師以庖丁解牛的刀法剔除。又用靈藥製成的香料醃製,以炭火慢慢烤透。
上次抽出來的平民之裡有一名大廚,讓李牧的夥食水平直線上升。
李牧慢條細理的以戒刀片下腿肉,塞進嘴裡,不時分邊上的飛廉一些。他發現單純以感電放大的電壓並非無法更進一步,體質越強大,放出的電流便越強大。
能夠靠著暴食之胃增強體質的他,所能放出的生物電流就要比那些普通的感電覺醒者強出許多。
沈落雁斜躺在了一張錦墊上小憩,嘴微張著,發出了輕微的呼吸聲。她的臉上有一層薄汗,後頸雪白細膩,青絲如雲煙一般,一張薄毯蓋住了凹凸有致的身軀。
用余光瞥了她一眼,李牧繼續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面前的這根牛腿上。
周遭傳來微弱的蟲鳴聲,太陽已經西斜,天色昏黃,漫地的衰草被染上了一絲金黃色。今天的天色不好,輻射塵埃太少了,眷族可能會出來活動。
李梅騎著盜驪的身影出現在了天際線上,就仿佛一道黑色的流星,只是眨眼間的功夫便到達了懸浮艇邊。
輕靈的翻上了懸浮艇,她落在艇上就攤開了手掌,伸到了李牧的面前。
“我渴了。:
李牧取出水壺。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
李梅有些氣咻咻的說道。
“少喝一點。”
李牧有些無奈,取出了一個小陶瓶,裡面裝著的是冰鎮過的釀造果酒,雖然口感和果汁差不多,但度數並不低。
李梅接過之後,迫不及待的拔掉瓶塞,喝了一小口。她的酒量並不好,只是這麽一小口,臉頰便染上了紅暈。
“少喝一點,接下來的戰鬥可不少。”
李牧說道。
“放心吧,我怎麽可能會貪杯誤事。”
李梅笑嘻嘻的回答,然後小心翼翼的把酒瓶掛在腰上,一邊在艇上歡快的走著,一邊晃蕩著酒瓶。
“我監視了一段時間,那些信使沒有人選擇逃跑,最快的一個大概明天早上就能到目的地,晚的大約要到中午。”
李牧點了點頭,半天的時間,對他的計劃已經足夠了。
“現在的局勢敵強我弱,靈魂教團的實力對於我們擁有壓倒性的優勢。但我們並非沒有優勢,偵查與機動能力便是我們的優勢。”
飛廉的飛行能力與強大的視野,讓李牧擁有了就像開啟全圖透視一般的偵查能力。而盜驪的存在,讓他們能夠以普通荒野馬與懸浮艇三倍以上的速度機動。
李牧在上任前考察奧裡薩轄區的時候,便已經確定,奧爾金鎮就是一個死地,留在那裡便將自己的生死與所有的主動權交到了靈魂教團的手中。
或許靈魂教團不會選擇殺他,但在也一定會處於教團與潘查雅特議會嚴密監視與控制下,成為一個什麽都做不了的傀儡。
治安官的正式就任必須到治所報道,然後在當日當著著鎮民與潘查雅特議員的面宣布自身的身份。
若非如此,他甚至不願意到奧爾金鎮去報道,直接鑽到荒野裡襲殺靈魂教團。
“用不斷的運動來調動敵人,在運動之中找到他們的弱點,最後在運動中消滅敵人。
” 不過既然已經去了奧爾金鎮,他就直接選擇了將鎮裡的靈魂教團勢力連根拔起,順便震懾了一番那些潘查雅特議員。
這些教士早就已經在安逸的環境之中徹底的腐化,肆無忌憚到根本沒有掩飾自身身份的意識。
甚至在李牧來到奧爾金鎮的時候,他們也以為只要暫時的蟄伏之後便能夠繼續攫取財富。卻不知道李牧早就在第一次來奧爾金鎮的時候便已經將他們的底細徹底摸透了,連養了幾個情婦都查的清清楚楚。
“現在,那些愚蠢的潘查雅特議員已經被我們調動起來了,到明天早上,靈魂教團也會被調動起來。這會一個很好的時間差。”
李牧的眼睛眯了起來。
“先易後難,我們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來給這些潘查雅特議員們一個重創。順便讓他們誤判我們的人數,好調動出靈魂教團更多的力量。”
他已經在謀劃之後要如何管理奧爾金鎮了。這些議員可以殺一些,但全部殺掉反而並不是一件好事。
權力是沒有真空的,一旦現在的這些潘查雅特議員死光了,那立即就會有新的人出現, 佔據他們的生態位。
削弱一下他們的實力,再用一兩個議員的死亡給以震懾,那麽剩下的候選議員就會變得老實與容易控制許多。
李牧已經確定,埃利諾與塔伯是可以留下來的。他們經營的是牧場,在奧爾金鎮的勢力並不強,與靈魂教團的勾結不深。甚至遷到奧裡薩轄區都沒有多久,根基淺薄,容易控制。
而沙魯巴則在他的必殺之列。這個人的精神已經扭曲,殘忍到了喪失人性的地步,喜歡以殺人取樂,還是一個虔誠的靈魂之主信徒。
這讓李牧很難放過他。
李梅又偷偷的喝了一口果酒,臉紅得好像蘋果一般,她有些不在乎揮了揮手道。
“你的腦子比較好使,一切都你拿主意吧。”
李牧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決定盡量縮減李梅的果酒份額,將一整條後腿吃完,他也取出了一瓶果酒,灌了一口解膩。
猛烈的熱流從胃裡湧了出來,李牧摘了片葉子抹了抹油乎乎的手和刀刃,扛著和棍棒一般的粗大牛腿骨,翻身爬上了盜驪的馬背。
“我去轉一圈。”
李梅知道他是去修煉龍吟搜骨法了。震劫這個聖契聲名顯赫,他只要在沈落雁的面前修煉,就一定會暴露。
策馬奔騰,李牧直接在馬背上運轉震劫,吃下肚的熱流登時伴隨著沉重如鉛汞的靈能,被震入骨骼之中。
他的一雙臂骨已經徹底的被靈能所改造,骨骼上開始長出了細密的雲紋,堅韌異常。伴隨著修煉的加深,雲紋正向著周身的骨骼漫延。